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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爹长叹一声,起身踱步,面严肃地道:“我们无法知道你父母是谁,但从这块金牌上看,你娘定是祁连山‘龙华园’里的人!”司马玉蜂抬起泪水
布的俊脸,悲声问道:“甚么叫‘龙华园’?”张老爹神
一凝,缓缓道:“谈起‘龙华园’,说来话长了…”他扶起司马玉峰,重新坐圆凳上,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始说下去,张老
却抢先开口道:“且慢,他们甚么时候要酒?”张老爹一怔道:“明天中午必须送到‘轮回桥’前,怎的?”张老
又道:“你要和峰儿亲自送去?”张老爹颔首道:“正是,这是唯一进入‘龙华园’的机会,你不反对吧?”张老
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要亲自送去,时间不多,关于‘龙华园’的一切,最好长话短说!”张老爹点点头,移目凝望司马玉峰道:“所谓‘龙华园’,乃是一处武林人判定武功‘品级’的所在地。
大约是二十年前,有一伴自称‘武圣周梦公’的老人,他在一年之间走遍少林、武当、华山、峨嵋、崆峒、昆仑、长白等七大门派,分别在十招之内挫败七派掌门人,然后在祁连山创设‘五关’和‘龙华园’,扬言此后天下武林人将无门派之分,凡身怀武功者,均可去祁连山‘过五关’判定自己的武功等级,过得一关,便是‘五品武士’;过得二关,便是‘四品武士’;过得三关,便是‘三品武士’;过得四关,便是‘二品武士’;过得五关,便是‘一品武士’!
然后彼此一视同仁,谁也不必歧视谁师出小门派或师出无门,此举果然大受天下多数武林人的,大家便纷纷去祁连山过‘五关’,时至今
,七大门派已变成有名无实,如今行走于武林中的,大半都是经过判定等级的武士,就连爷爷和你
也是闯过关的,我们两人是‘四品武士’…”司马玉峰不觉听出兴趣.当下收泪问道:“那‘五关’是如何设置成的?”张老爹道:“每一关都有一种极危险的布置,分轻功、暗器、拳掌、内功、剑术五关,各关均有擅长该项武功的‘关主’把守在那里,你要过关,不但要能安全通过那布置,同时至少还要和那位关主打成平手,但是一关比一关难过,到现在为止,完成过五关而获得‘一品武士’身分的,也只有寥寥数十人而已!”张老
接口笑道:“听说武当派掌门人觉清道长曾经易容前去闯关,结果只闯过三关,得了一块‘三品武士’的徽章!”司马玉峰又问道:“所谓‘龙华园’,又是甚么玩艺儿?”张老爹道:“不知道,只有闯过第五关获得‘一品武士’的人,才有资格进入‘龙华园’,但以前那数十位闯过五关的‘一品武士’对‘龙华园’的一切都守口如瓶,是以至今一般武林人仍不甚了解!”司马玉峰去拿起那块圆形金牌一看,只见金牌的一面铸刻着“龙华园”三个篆字,另一面铸刻着一个老人的半身像,老人面貌慈祥,长须垂
,像个南极仙翁,心想这老人是创设五关的“武圣周梦公”因抬头问道:“爷爷,这块金牌就是‘武士’的徽章么?”张老爹摇头道:“不,武士徽章是一小块圆形钢牌,中铸‘一品’、‘二品’、‘三品’等字样,分别以五
丝带穿系着,有如一块小玉佩可以佩带在身上,另外,只要过了关获得‘品级’的人,他们又依品级赠给一套绸质劲衣,一品是金
,二品是银
,三品是黄
,四品是红
,五品青
,各品级的徽章丝带亦与劲衣相同!”司马玉峰道:“然则这块金牌又代表着甚么呢?”张老爹道:“不知道,但因这金牌上有‘龙华园’三字和‘武圣周梦公’的肖像,故此爷爷断定你娘一定是‘龙华园’里的人!”司马玉峰拿起那柄断刀打量着,又问道:“这把断刀呢?”张老爹道:“这把断刀,当时就放在你身边,我想可能士你娘使用的兵器,被敌人打断了的。”正说着,一个伙计走到房门外大声问道:“张老爹,马车准备好了,要搬上去么?”张老爹大声答道:“等一会再搬,你先出去等着吧!”那伙计应了一声,旋听脚步渐渐远去。
张老爹立刻回望司马玉蜂道:“峰儿,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设法为你找寻亲生父母,曾数度去祁连山闯关,但因我们武功不高,始终无法闯过五关,又不知你娘与‘龙华园’是敌是友,故此不敢贸然向那些守关的关主探询,筹思再三,爷爷想了一个笨法子,这个法子是要你自己去冒险一下,不知你敢不敢?”司马玉峰既已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自然迫切地想尽快找到生身父母,一听张老爹已为自己想了一个法子,心中大喜,毫不犹豫的冲口道:“敢!峰儿一定敢!爷爷您说是甚么法子呢?”张老爹微笑道:“你四岁时,爷爷即开始教你武功,你想这些年来爷爷对你督导最严的一门是甚么?”司马玉峰不假思索地答道:“缩骨功!”张老爹捻须笑道:“不错,你现在该明白爷爷的法子了吧?”司马玉峰脑中电转之下,点头道:“峰儿明白了!”张老叹息道:“唉,这法子虽妙,却危险无比,要是你爷爷早年不把缩骨功荒废掉,他就可与你冒险进入‘龙华园’一探了!”司马玉峰道:“爷爷和
辛苦养育峰儿,对峰儿已是恩重如山,岂可再为峰儿去冒
命之险!”张老
道:“话不是这么说,老实说,我们对‘龙华园’亦有强烈的好奇心,即使不为你的事,我们也很想知道那里面的情形。”张老爹道:“为了找寻你的父母,你是应该冒险一下的,不过,你心里要有准备,也许你将因此而丧命于‘龙华园’中。”司马玉峰剑眉一扬,决然道:“峰儿只要能找到父母,生死在所不计!”张老爹面容一正,起立沉声道:“那么,断刀暂时放在家里,你把那块金牌和血书收起来,随爷爷走吧!”司马玉峰立即把金牌和血书收入怀中,张老
忍不住上前搂住他,
泪道:“峰儿,你一切要小心,那‘龙华园’不比寻常,你此去虽不必过五关,但如遭遇危险时,不妨冒险取出金牌,说不定可转危为安…”司马玉峰遽然要和这相处十多年的两位老人家离别,心中亦很难过,热泪夺眶而出,悲声道:“
放心,峰儿会见机行事的,只是
和爷爷也要多保重…”于是,老少三人在沉重的气氛中走出卧房,来到槽房里,张老爹遣开一个在槽房里做活的伙计,然后搬过一只一直安族于角落里的空酒坛,旋转着端视一遍,抬目对司马玉峰道:“峰儿,来吧!”司马玉峰双目一合,深深
了两口气,两臂徐展徐缩,但听浑身一阵“必卜”轻响,整个身体顿时短小了一半,变成一个二尺半高的小矮人!
张老爹把他抱起放入酒坛中,盖上木栓,低声问道:“峰儿,你觉得怎样?”酒坛中的司马玉峰答道:“很好,这坛肚上的五个针孔足够呼了!”张老
道:“路那么远,你要是觉得难过,只管开口呼唤,你爷爷可以把你放出来活动活动!”酒坛中的司马玉峰答道:“好的,
!”张老爹于是又取来一块预备随时应用的干固泥封,巧妙的封好坛口,旋即把它掺杂在一排装
葡萄酒的酒坛当中,然后走去前面店房,吩咐伙计们把酒坛装上马车。
汉古槽坊的伙计们都不知老板张老爹是个身怀武功的武林人,当他们知道了老板要亲自送酒去祁连山时,全都大表反对,一个伙计劝道:“老爹,听说那祁连山中常有强人出没,你老年纪大了,还是让我们去吧?”张老爹摇头笑道:“不,这次情形不同,对方是个大主顾,我要亲自去一下!”那伙计忧虑道:“要是碰到强人怎么办?”张老爹哈哈笑道:“大不了把这些酒送给他们,我张寄尘是上一宝,他们若杀了我,以后到那里去买好的葡萄酒喝?”伙计们一想也是,遂就不再劝阻,张老爹旋又回内院换上一件短装,在
上束了一条白带和一支旱烟杆,然后向老
说道:“绮霞,你可在今晚把伙计们遣散,告诉他们要回中原居住,然后带一些金银珠宝到柳树堡等我!”张老
问道:“你几时去柳树堡?”张老爹沉
道:“不一定,我总要在祁连山中躲藏个几天,等候峰儿的消息!”张老
笑道:“好,半月之后,你如未去柳树堡,我就替你立个神位吧!”张老爹哈哈大笑,大步走出,一脚登上车,挥动马鞭,一声吆喝,马车直向南城门驰去!
酒泉至祁连山仅约百余里,但道路崎岖难行,风沙天飞,并且到处是高过人头的黄芦草,每当疾风掠过,芦草随风起伏,有若大海上的惊涛骇
,人马置身其间,就有一种被
噬的
觉。
这,也就是边雄壮奔放的特有景象!
蝉呜叽叽,车行辘辘。
当夜幕笼罩大地的时候——张老爹的马车已抵达祁连山下,他把马车驰入一片树里停住,正要打开车上一支酒坛,将司马玉峰放则来活动活动之际,蓦觉眼前有人影一闪,冷不妨吃一惊,头猛抬,喝道:“甚么人?”视线瞥处,发现马车旁赫然静立着一个身披紫袍的中年人!
这人面貌十分端正,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对凤目光灼灼,有如夜空中的明星,神态清逸而冷峻,一看就知道是个出类拔萃的道中人物!
张老爹一见之下,面微变,当下故作惊惶之状,仓惶跳下座,指着那人嗫嚅道:“你…你这人是谁?”紫袍人沉默不答,双目来回溜视车上酒坛一遍之后,开口问道:“这是酒么?”张老爹点头道:“正是,老汉是‘汉古槽坊’的张寄尘…”紫袍人轻“哦”一声,俊脸立现一丝微笑,颔首道:“久仰你的大名,听说你张老板酿造的葡萄酒,冠绝
内外,在下久
一尝名品,只是一直无暇前去酒泉,今晚不期在此相见,幸会之至!”张老爹拱手道:“多谢夸奖,请问壮士高姓大名,今夜因何孤身一人来此荒凉之地?”紫袍人不答,伸手抚摸着酒坛,含笑反问道:“张老板这些酒可是要送去‘龙华园’?”张老爹道:“是的,此处距接天崖‘轮回桥’还有半天路程,老汉打算在此
宿一晚,明晨再赶上山去。”紫袍人笑道:“好极,在下明天可以喝到你的葡萄酒了!”张老爹笑道:“壮士明天要上祁连山‘过五关’吗?”紫袍微微一笑道:“不,在下是去‘龙华园’赴喜宴的!”张老爹道:“啊,原来‘龙华园’有喜事!”紫袍人道:“不错,明天晚上,‘龙华园’有一双男女要拜堂完婚,在下是被邀入园喝喜酒的一个…”张老爹点头“哦”了一声,笑问道:“新郎新娘都是‘龙华园’里的人么?”紫袍人颔首一嗯,忽似想到一件甚么兴奋既事,两眼一抬,目放
光,注视车上酒坛一阵,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他说到这里,随即转身抬步,飘然出林而去!
张老爹暗中跟出树林一看,只见他袍袖飘飘,迈步直往山上登去,一跨两丈有余,转眼便已隐入出黑林中,心里惊奇不置,当即转身走回马身旁,低声道:“峰儿,你听到没有?”酒坛里的司马玉峰答道:“听到了,爷爷,他是甚么人?”张老爹道:“飘萍奇侠沈凤庭,当今武林第二位闯过‘五关’的一品武士!”司马玉峰惊声道:“哦,爷爷怎么认识他?”张老爹道:“爷爷十多年前曾在黄鹤楼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已是中年人模洋,想不到十多年后他一点也不见老,还是这样风
潇洒,只怕他的武功已达到神化之境了!”司马玉峰道:“他说要去‘龙华园’赴喜宴不知是真是假?”张老爹道:“大概不假,他是当今武林数十位‘一品武士’之一,‘龙华园’里的人不敢跟他开玩笑!”司马玉峰道:“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知是甚么意思?”张老爹道:“看他的神
,似乎不是发觉你躲在酒坛中,也许他是说他自己的心事吧?”司马玉峰道:“但不知‘龙华园’里甚么人要娶亲?”张老爹道:“谁知道?可能是‘武圣周梦公’的孙儿或徒孙吧——峰儿,此地距‘龙华园’业已不远,只怕常有人经过,你如果没有甚么不舒服,爷爷就不把你放出来了!”司马玉峰道:“好的,爷爷您老人家只管睡觉去…”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张老爹驾起马车驰入祁连山,顺着一条山道向上爬,盘峰绕崖,缓缓而上。
晌午时分,马车终于来到了接天“轮回桥”前!
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
这是刻在轮回桥前一面崖石上的十四个字!
接天崖在“轮回桥”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绝崖,形状像一支向下扑冲的猛虎,下临万丈深渊,形势极为险恶,人立其下,如受虎扑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而所谓“轮回桥”乃是一条长达四十丈的钢索,它临空接连于接天崖中间,随风摇
,险象环生!
这道钢索,便是“五关”的第一关,凡是有意前来判定自己武功品级的武林人,首须趋展轻功飞渡这一条钢索,飞渡成功的,可以再进入按天崖中的一个
门内,继续闯第二关,飞渡失败的,十有八九跤落万丈深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