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四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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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藏用,字子潛,度支尚書承慶之侄孫也。父璥,有名於時,官至魏州司馬。藏用少以辭學著稱。初舉進士選,不調,乃著《芳草賦》以見意。尋隱居終南山,學辟穀、練氣之術。

長安中,徵拜左拾遺。時則天將營興泰宮於萬安山,藏用上疏諫曰:臣愚雖不達時變,竊嘗讀書,見自古帝王之跡眾矣。臣聞土階三尺,茅茨不翦,採椽不斫者,唐堯之德也;卑宮室,菲飲食,盡力於溝洫者,大禹之行也;惜中人十家之產,而罷台之制者,漢文之明也。並能垂名無窮,為帝皇之烈。豈不以克念徇物,博施濟眾,以臻於仁恕哉!今陛下崇台邃宇,離宮別館,亦已多矣。更窮人之力以事土木,臣恐議者以陛下為不憂人、務奉已也。

且頃歲已來,雖年穀頗登,而百姓未有儲蓄。陛下西幸東巡,人未休息,土木之役,歲月不空。陛下不因此時施德布化,復廣造宮苑,臣恐人未易堪。今左右近臣,多以順意為忠;朝廷具僚,皆以犯忤為患。至今陛下不知百姓失業,亦不知左右傷陛下之仁也。臣聞忠臣不避死亡之患,以納君於仁;明主不惡切直之言,以垂名千載。陛下誠能發明恕之制,以勞人為辭,則天下必以陛下為惜人力而苦己也。小臣固陋,不識忌諱,敢冒死上聞。乞下臣此章,與執事者議其可否,則天下幸甚。

神龍中,累轉起居舍人,兼知制誥,俄遷中書舍人。藏用常以俗多拘忌,有乖至理,乃著《析滯論》以暢其事,辭曰:客曰:“天道玄微,神理幽化,聖人所以法象,眾庶由其運行。故大撓造甲子,容成著律歷,黃公裁變,玄女啓謨,八門御時,六神直事。從之者則兵強國富,違之者則將弱朝危,有同影響,若合符契。先生亦嘗聞之乎?

主人曰:“何為其然也?子所謂曲學所習,曘昧所守,徒識偏方之詭説,未究亨衢之通論。蓋《易》曰“先天不違”《傳》稱“人神之主”範圍不過,三才所以虛中;進退非,百王所以無外。故曰:“國之將興聽於人,將亡聽於神。”又曰:“禍福無門,唯人所召。人無釁焉,妖不自作。”由是言之,得喪興亡,並關人事;吉凶悔吝,無涉天時。且皇天無親,唯德是輔,為不善者,天降之殃。高宗修德,桑谷以變;宋君引過,法星退舍,此天道所以從人者也。古之為政者,刑獄不濫則人壽,賦斂蠲省則人富,法令有常則國靜,賞罰得中則兵強。所以禮者,士之所歸,賞者,士之所死,禮賞不倦,則士爭先。苟違此途,雖卜時行刑,擇出令,必無成功矣。自叔世遷訛,俗多徼倖,競稱怪力,爭誦詭言,屈政教而就孤虛,棄信賞而從推步。附會前史,變易舊經,依託空文,以為徵據。覆軍敗將者,則隱秘無聞;偶同幸中者,則共相文飾。豈唯德之增惑,亦乃學人自是。嗚呼,習俗訛謬,一至此焉!

昔者,甲子興師,非成功之;往亡用事,異制勝之辰。人事苟修,何往不濟?至若環城自守,接陣重圍,無闕地形,不乖天道。若兵強將智,粟積城堅,雖復屢轉魁剛,頻移太歲,坐推白虎,行計貪狼,自符難鬥之祥,多貽蟻附之困。故曰,任賢使能,則不時而事利;明法審令,則不卜筮而事吉;養勞賞功,則不禱祠而得福。此所謂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太公犯雨,逆天時也,韓信背水,乖地利也,並存人事,俱成大業。削樹而斬龐涓,舉火而屠張郃,未必暗同歲德,冥會遊,俱運三門,並佔四殺。杜郵齒劍,抑唯計沮,垓下悲歌,實階剚印。若以並資厭勝,不事良圖,則長平盡坑,固須恆濟,襄城無噍,亦可常保。是知拘而多忌,終喪大功;百姓與能,必遺小數。金雞玉鶴,方為楚國之殃;《萬畢》、《枕中》,適構淮南之禍。刻符指盜,反更亡身;被髮邀神,翻招夷族。嗟乎,威鬥赭鞭,不禳赤伏之運;築城斷罔,何救素靈之哭!火災不驗,裨灶無力以窺天;超乘階兇,王孫取監於觀德。九徵九變,是曰長途;人謀鬼謀,良歸有道。此並經史陳跡,賢聖通規,仁遠乎哉,詎宜滯執?

客乃蹙然避席曰:“鄙人困蒙,不階至道,請事斯語,歸於正途。而今而後,焚蓍龜,毀律歷,廢六合,斥五行,浩然清慮,則將奚若?”答曰:“此所謂過猶不及也。夫甲子所以配月,律歷所以通歲時,金木所以備法象,蓍龜所以筮吉凶。聖人以此神明德行,輔助謀猷,存之則協贊成功,執之則凝滯於物。消息之義,其在茲乎”!客於是循牆匍匐,帖然無氣,口去心醉,不知所以答矣。

景龍中,為吏部侍郎。藏用特,多為權要所,頗隳公道。又遷黃門侍郎,兼昭文館學士,轉工部侍郎、尚書右丞。先天中,坐託附太平公主,配嶺表。開元初,起為黔州都督府長史,兼判都督事,未行而卒,年五十餘。有集二十卷。

藏用工篆隸,好琴棋,當時稱為多能之士。少與陳子昂、趙貞固友善,二人並早卒,藏用厚撫其子,為時所稱。然初隱居之時,有貞儉之,往來於少室、終南二山,時人稱為“隨駕隱士”;及登朝,趑趄詭佞,專事權貴,奢靡縱,以此獲譏於世。

徐彥伯,兗州瑕丘人也。少以文章擅名,河北道安撫大使薛元超表薦之,對策擢第,累轉蒲州司兵參軍。時司户韋暠善判事,司士李亙工於翰札,而彥伯以文辭雅美,時人謂之“河中三絕”彥伯聖歷中累除給事中,時王公卿士多以言語不慎,密為酷吏周興、來俊臣等所陷,彥伯乃著《樞機論》以誡於代,其辭曰:《書》曰:“唯口起羞,惟甲胃起戎。”又云:“齊乃位,度乃口。”《易》曰:“慎言語,節飲食。”又云:“出其言善,千里應之;出其言不善,千里違之。”《禮》亦云:“可言也,不可行也,君子不言也;可行也,不可言也,君子不行也。”嗚呼!先聖知言之為大也,知言之為急也,微以勸之,典謨以告之,禮經以防之。守名教者,何可不修其詁訓而服其糟粕乎?故曰:“言語者,君子之樞機,動則物應,物應則得失之兆見也。得之者江海比鄰,失之者肝膽楚、越,然後知否泰榮辱,繫於言乎!

夫言者,德之柄也,行之主也,志之端也,身之文也,既可以濟身,亦可以覆身。故中庸鏤其心,右階銘其背,南容復於白圭,箕子疇於《洪範》,良有以也。是以掎摭瑕玷,參詳躁競,審無常以階亂,將不密以致危。利生於口,森然覆邦之説;道不由衷,變彼如簧之刺。。可不懼之哉!其有識暗正,慮微形朕,破金湯之龠,封禍亂之,用詀讘為全計,以號詉為令德。至若梧宮問答,荊、齊所以奔命;韓、魏加肘,智伯所以危殘。蔡侯繩息媯也,亟招甲兵之罰;鄭曼圖宗卿也,而受鼎鑊之誅。史遷輕議,終下蠶室;張紘説,更齒龍淵。凡此過言,其匪一。或穢猶糞土,或動成刀劍,或苟且其心,或脂膏其吻。挾作蠱,守之而不懈;往輒破的,去之而彌遠。亦可異韓廬聚音,釐也羣吠,得死為幸,何循名之立乎?雖復伯玉沮顏,追謝於元凱,蔣濟貽恨,失譽於王陵,犀首沒齒於季章,曹瞞齚舌於劉主,當何及哉!孔子曰:“予無言。”又云:“終身為善一言敗之,惜也。”老子亦云:“多言數窮。”又云“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議人者也。”何聖人之深思偉慮,杜漸防萌之至乎!

夫不可言而言者曰狂,可言而不言者曰隱。鉗舌拱默,曷通彼此之懷;括囊而處,孰啓謨明之訓?則上言者,下聽也;下言者,上用也。睿哲之言,猶天地也,人覆燾而生焉;大雅之言,猶鐘鼓也,人考擊而樂焉。作以龜鏡,姬公之言也;出為金石,曾子之言也;存其家邦,國僑之言也;立而不朽,臧孫之言也。是謂德音,詣我宗極,滿於天下,貽厥後昆。殷宗甘之於酒醴,孫卿諭之以琴瑟,闕里重於四時,郢都輕其千乘。豈不韙哉,豈不休哉!但楙探世猷,克念丕訓,審思而應,慮而動。謀其心以後發,擇其以後談,不蹙趨於非黨,不屏營於詭遇。非先王之至德不敢行,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翦其諜諜之緒,撲其炎炎之勢。自然介爾景福,錫茲純嘏,則悔吝何由而生,怨惡何由而至哉?孔子曰:“終行,不遺已患;終言,不遺已憂。”如此乃可以言也。戒之哉,戒之哉!

神龍元年,遷太常少卿,兼修國史,以預修《則天實錄》成,封高平縣子,賜物五百段。未幾,出為衞州刺史,以善政聞,璽書勞勉。俄轉蒲州刺史,入為工部侍郎,尋除衞尉卿,兼昭文館學士。景龍三年,中宗親拜南郊,彥伯作《南郊賦》以獻,辭甚典美。景雲初,加銀青光祿大夫,遷右散騎常侍、太子賓客,仍兼昭文館學士。先天元年,以疾乞骸骨,許之。開元二年卒。彥伯事寡嫂甚謹,撫諸侄同於己子。自晚年屬文,好為強澀之體,頗為後進所效焉。有文集二十卷,行於時。

史臣曰:才出於智,行出於。故文章巧拙,由智之深淺也;行義詭實,由之善惡也。然則智稟之於氣,不可使之強也。蘇味道、李嶠等,俱為輔相,各處穹崇。觀其章疏之能,非無奧贍;驗以弼諧之道,罔有貞純。故狄仁傑有言曰:“蘇、李足為文吏矣。”得非齷齪者乎!模稜之病,尤足可譏。崔融、盧藏用、徐彥伯等,文學之功,不讓蘇、李,知有守常之道,而無應變之機。規諫之深,崔比盧、徐,稍為優矣。

贊曰:房、杜、姚、宋,俱立大功。鹹以二族,譚為美風。蘇、李文學,一代之雄。有慚輔弼,稱之豈同。凡人有言,未必有德。崔與盧、徐,皆攻翰墨。文雖堪尚,義無可則。備位守常,斯言罔忒。

部分譯文蘇味道,趙州欒城人。少年時代就與同鄉李嶠同以文辭知名,當時人們稱之為蘇李。二十歲,在趙州舉進士。調任咸陽縣尉。吏部侍郎裴行儉看出他後大有發展,甚加禮遇。到征伐突厥阿史那都支時,引薦任管記。孝敬皇帝妃父裴居道第二次任左金吾將軍,訪當時的才子為他寫謝表,就選中蘇味道。蘇味道提筆成文,辭理密,盛傳於當代。

延載初年(694),歷任鳳閣舍人、檢校鳳閣侍郎、代理宰相。延聖元年(695),犯錯外調任集州刺史,不久又授天官侍郎。聖歷初年(693),遷任鳳閣侍郎,代理宰相。蘇味道善於上奏鋪陳論説,很瞭解台閣內情和典章制度,但是他前後任宰相數年,竟然不能對內閣問題有所發現,只是諂媚其中,見風轉舵而已。他曾對人説“:處事不要決斷得太明白,如果有錯誤,必然要承擔責任遭譴責,只要模稜持兩端就可以了。”當時人們由此稱他為“蘇模稜”長安年中(703),蘇味道上表請求還鄉改葬他的父親,武則天特別優待他,下令所在州縣供給葬事。蘇味道因此侵佔毀壞鄉人墓田,役使過度,被地方官舉報,被貶謫到坊州任刺史。未過多久,任他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神龍初年(705),因為依附張易之、張昌宗,被貶謫任。。州刺史。不久又任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未上任就死了,年五十八歲。贈冀州刺史,蘇味道與他的弟弟太子洗馬蘇味玄甚相友愛,蘇味玄託付他所辦的事如未辦成,經常當面指責他,但蘇味道對之怡然,不把這當一回事,論者稱揚他這一點。蘇味道有文集行於當時。

盧藏用,字子潛,是度支尚書盧孫慶的侄孫。他的父親盧王敬,在當時很有名,官至魏州司馬。盧藏用少年時代就以辭學著稱,他在舉進士之初,因不被選用,就做《芳草賦》來表達自己的心志。不久,隱居終南山,學辟穀(導引之術,不食五穀,可以長生)練氣之術。

長安年間,被朝廷徵召拜左拾遺。當時,武則天要在萬安山營造興泰宮。盧藏用上疏提意見説:“臣愚昧,雖然不能通達時變,但還讀了一些書,從書中見到古代帝王的業績很多。臣聞土築的台階三尺,屋頂的茅草不修剪,櫟木的椽子不砍削,是唐堯的好作風;低矮的宮室,微薄的飲食,盡力於水道疏通,是大禹的好行為;愛惜平常百姓十家之產,停止台的修造,是漢文帝的知民疾苦。他們都能垂名永年,為帝皇的最光輝者。這難道不是剋制慾念,犧牲財物,博於施捨,救濟大眾,達到仁愛寬恕的好楷模嗎?今陛下高台深宇,離宮別館,也已很多了。還要窮盡人力來興土木,臣擔憂人們會議論陛下不知愛民,只知奉己。

“況且近歲以來,雖年穀豐登,但百姓沒有儲蓄。陛下西幸東巡,人未休息,土木之類的勞役,不空歲月。陛下不趁此時施法布化,卻還在廣造宮苑,臣恐百姓難以承受。今左右近臣,大多以順從陛下心意為忠;朝廷臣僚,都以不順從陛下心意為患。這樣就使陛下不知百姓為勞役而失農桑生計,也不知左右的人在傷害陛下的仁德;明主不惡忠直意,因此名垂千載。陛下如真能開啓弘揚寬恕之制,以勞苦人民為念,那麼天下人民一定會知道陛下是憐惜百姓人力而克己的聖明君主。小臣鄙陋,不識忌諱,敢冒死直言。並乞請將下臣此章,與執事者議其可否,則天下幸矣。”神龍年間,盧藏用調任起居舍人,兼管制誥,不久,又遷任中書舍人。盧藏用認為世俗多拘忌,有違至理,於是著《析滯論》以使事理通暢。其文如下:“客説:天道深奧微妙,神理變化無形,聖人所以效法物象,一切由其運行。故黃帝之臣大撓造甲子,配天干地支;容成善律歷,含四時變化。黃公控制變化,玄女開啓謀略,八門配九宮以推知時變兇吉,六神乘一破十以使百事不失。所以順從天道神理的,就會兵強國富;違背的就會將弱國危。這如同影隨形、響隨聲,若合符契,先生也曾聽説過這些嗎?

“主人答道:為什麼它是這樣呢?你所説的,曲學問卻反覆學習的、闇昧玄理卻始終把守的,只不過是些偏方之詭説,並未明順應規律的通論。因此《易經》説:‘先天不遠。’《傳》稱:‘人,神之主。’範圍不超過天、地、人三才,所以中虛,進退不曲,百王所以不在外。故此説‘國家將興聽於人,將亡聽於神’。又説‘禍福無門,惟人所召。人自身無病,妖不自作’。由此言之,得失興亡,都關人事,吉凶悔咎,與天時無干涉。況且皇天無親,只輔助有德的人;不幹善事的人,老天要降災於他。所以,高宗修養德行,桑谷也發生變化;宋君自省己過,主陰刑的熒惑星也退舍,這説明天道也從人道的實情。古代的治政者,刑獄不濫則人長壽,賦税輕則民富足,法令有常不變則國家平靜,賞罰適中則兵強。所以禮能使士歸向於國家,賞能使士盡死節於朝廷,禮賞始終不衰,那麼士爭先恐後盡忠效力。如果違背了這些,即使卜時行刑,擇出令,肯定不會成功。現世變遷無常,世俗多有徼亻幸之心,彼此爭着誇説怪力,爭誦詭言,使政教不伸而俯就時辰不全之孤虛,棄信賞而靠天時推算月五星之度行事。牽強附會過去的歷史,變更舊經,託空話,以為證據。如果覆軍敗將,就隱秘無使人知;如果偶然相同,僥倖説中,就互相誇飾。這不僅是在道德上使人增惑,也是學者自以為是,唉!習俗訛謬,竟達到這樣無以復加的地步!

“過去,甲子興師,並不等於成功之;往而不能行事,不等於制勝之時。人事如果處理好了,何往不成功啊?至於環城自守,接陣戰於重圍,地利不決,天道不違。如果兵強將智,糧積城堅,即使魁剛星在屋上多次出現,太歲木星在天上頻繁移動,坐卧行止均推算出不吉利的白虎、貪狼,現實仍會吉祥。所以説只要任賢使能,那麼不管吉良辰,做事也順利;只要明法審令,那麼不卜算行事也吉利;只要養勞賞功,那麼不祈禱也會得福。這就是所説的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姜太公犯雨,違逆天時;韓信背水,失去地利,但他們均存心於人事,卻成了大業。削樹斬龐涓,舉火而屠張合阝,未必就暗同了歲中德神,遇到凶兆。杜郵是白起伏劍處,還是因策略失敗;垓下是楚霸王悲歌之處,造成不好結局,還是因為玩印無賞;若因為滿足勝利,不思考良圖,那麼在長平就都要被坑埋,如堅持把守互相救援,襄城也就不會出現緊急,也可常保平安了。這都是在智識上被拘束而且多忌諱,終於喪失大功。金雞玉鶴,才造成了楚國的災禍;《萬華》、《枕中》等方術之書,才構成了淮南大禍。刻神符針對盜賊反而亡身;披髮邀神,反招來夷族之禍。唉!王莽的威鬥,神農的赭便,也禳除不了赤伏之命運;漢高祖築城斷岡,豈能救白帝子母親的痛哭。火災不驗,趙國之裨灶也無力來窺天;秦軍北門超乘、王孫滿觀德推知必敗。這些都是經史中的陳跡,聖賢的普遍規律,這些離仁義遠嗎,難道應該凝滯死守嗎?

“客人聽了,恭敬地避席,説:‘鄙人糊塗,還沒有踏上至道的台階,請允許我清這些道理,歸於正途,從今而後,燒掉蓍草和龜甲,毀掉律歷,廢除六合,斥去五行,浩然澄清思想,則將如何?’主人答道‘:這就是所説的過猶不及了。甲子是用來配月的,律歷是用來通歲時的,金木水火土是用來備天地萬物的,蓍龜是用占卜吉凶的。聖人以此來使德行神聖,輔助計謀,客觀對待它就協助事業成功,凝滯死板就使萬物凝滯無生氣。萬物消長之義,大概就在這裏吧!’客人於是沿牆匍伏而行,很服帖地大氣不敢出,口內生津,內心陶醉,不知怎麼回答。”景龍年間,盧藏用為吏部侍郎。他格無特出的地方,多被權貴所,很影響公道。盧藏用後來遷黃門侍郎,兼義館學士,轉任工部侍郎、尚書右丞。唐玄宗先天年間(712~713),盧藏用投靠太平公主而受牽連,配嶺表。開元初,又起用任黔州都督府長史,兼判都督事,未赴任而卒。年五十餘歲,有文集二十卷。

盧藏用擅於篆書隸書,喜愛琴棋,當時稱為多能之士。少年時與陳子昂、趙貞固友善,二人都早卒,盧藏用很好地撫養他們的子女,為當時所稱揚。但是當初隱居的時候,有貞儉的美名,往來於少室、終南二山,時人稱為“隨駕隱士”;後來到朝廷做官,小心趨奉,虛假諂媚,專事權貴,奢侈靡亂縱,因此被世人所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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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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