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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煙飛身入場,怒火中燒,愈燃愈烈。他平生最自負的便是一身輕功,旁人對他武功如何褒貶,他自來也不放在心上,但若有人對他此項絕技嗤之以鼻,他卻視為奇恥大辱,非要爭回臉面不可。這時怒氣沖天,生狂膽,竟忘了場上萬般險惡,身子猶似飛絮一般,在氣
中起伏躥騰,眨眼工夫,已飄到那黃臉男子頭頂。
那黃臉男子猛見一人躍在頭上,暗吃一驚:“魔教餘孽,竟還剩下這等人物!”他不知葉凌煙武功泛泛,眼見此人輕功極高,只道他藝膽豪,與週四、慧靜不相上下,急忙飛起一掌,拍向葉凌煙腹肋。
葉凌煙原想入場自炫,卻不料對方一掌擊來,迅如風電,實是無法閃避,當下怪叫一聲,霍地躥起兩丈多高,躍上一株古松的枝頭,身子顫顫巍巍,浮沉不定。
那黃臉男子見他如此手段,面現呆,嘴
動了兩動,硬將一個“好”字嚥下。慧靜趁他遲疑,突然閃到他背後,拳出無聲,擊其
腎。那黃臉男子覺出身後有異,向斜跨了一步,連出三指,將週四雙掌封住。哪知葉凌煙偏在這時慌了手腳,一口氣把持不住,猛然踩斷松枝,跌了下來。
那黃臉男子聽頭上枝斷人喊,卻不敢仰頭上望,反手一,將慧靜來拳帶在一旁,跟着閃開一步,向上劈空發掌。手掌剛剛揮起,肩上忽然一沉,定睛看時,卻是葉凌煙單腳踩在肩頭。
原來葉凌煙向下墜落,早料定他會發掌來擊,故此收縮四肢,空腹內之氣,下墜之勢比通常快了許多,不待對方掌出力現,已然翻個筋斗,捷足先登。
那黃臉男子受此一驚,更認定葉凌煙技藝非凡,左手向右肩上抓來,猛地掐住葉凌煙腳踝,腕臂抖動,直把葉凌煙掄了一圈。慧靜見狀,飛身將那黃臉男子抱住,雙臂用上死力,不敢鬆。那黃臉男子心思全在葉凌煙身上,急切間分不得主次,及至被慧靜抱住,方知此舉捨本逐末,已鑄大錯,待要掙出身來,慧靜哪裏肯放?
週四得此良機,渾身輕顫不止,緩緩踏上一步,雙掌若虛若實,按向那黃臉男子膛。那黃臉男子只以一手招架,再難封死來掌,雖將週四右掌撥開,心中卻是一黯。
週四左掌上蓄滿了兩股大力,拼着震傷慧靜,疾按向前。他適才連出數十餘掌,無一式能吐出掌力,箇中已如水
漲,十分難耐,此時一掌發出,勢如山崩,其力之大,無以復加。
那黃臉男子中掌之下,神大變,突然飛起一腳,踢在週四小腹。週四全身大震,一時動彈不得。
便在這時,只見人羣中躥出兩人,恍如星一般,撲到週四面前。這兩人手上各拿了一把閉血钁,起手之間,钁尖扎在週四兩肋,勁氣透入,立時將週四“大橫”、“腹結”兩**封住,手法怪異狠辣,較之那頭陀等人猶勝一籌。兩人一招得手,閉血钁失手落地,當即長身而起,掄拳
搏。忽聽那黃臉男子顫聲道:“化生!道良!快…快回來,你…們鬥他不過。”那兩人聽他呼喚,向後跳開兩步,眼望週四,目中滿是驚恐憤恨之意。二人疾疾入場,眾人均未看得真切,這時凝神細瞧,只見兩人身材奇短,面貌醜陋,年齡雖都在五十開外,身上卻穿着小童的服裝,乍一望去,活似陰曹地府的一對小鬼,令人哭笑不得。
那黃臉男子喊罷,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坐倒在地,頃刻間面容全改,老態畢現。若非慧靜隨着他一同坐倒,用手扶住他上體,勢必要向後傾跌,丟醜於人前。
那兩個矮小男子見狀,急忙跑了過來,一人飛起短腿,踢向葉凌煙心窩;另一人鋪開掌,直擊慧靜頭顱。眾僧見慧靜一動不動,只道他已被震傷,都驚得大叫起來。葉凌煙被那黃臉男子抓住腳踝,更是岔了聲地呼救。
忽聽那黃臉男子道:“住手!這…這和尚並未受傷!”那兩個矮小男子聞聽此言,向後疾躍,瞪視慧靜,滿心狐疑。
那黃臉男子喝住二人,回頭望向慧靜,點了點頭道:“你…你這和尚…很好,後…一定會有出息。”慧靜忙俯身道:“多謝前輩照應,不然小僧絕難活命。”那黃臉男子慘然一笑道:“我…接下…那魔頭十分掌力,只為一時好強,並沒有救你之心,你又何必謝我?”慧靜適才有驚無險,全靠他接下週四惡毒掌力,否則只要有兩成力道透體而過,也是非受重傷不可,當下出掌抵在那黃臉男子背心,
表相謝之情。那黃臉男子覺有真氣入體,突然抖
他手掌,喝道:“誰要你少林派的恩惠!”慧靜一驚,收回掌來,不知所措。
那黃臉男子喝了一聲,真氣大耗。葉凌煙得了機會,腿
逃,用力之下,對方五
指頭沒半點力道,撲通一聲,反摔了自家一個跟頭。
那黃臉男子擒住他後,已知他武功十分平常,眼見他摔得狼狽,搖頭道:“可笑單某一世英名,竟毀在這等貨手中!”葉凌煙爬起身來,魂亡膽喪,一瘸一拐地奔向場外。應無變見他回返,暗暗吐舌,慌忙
上前去,不住聲地安
;非但誇他立下蓋世奇功,更將他適才狼狽之狀,描繪得壯烈非常。
那黃臉男子任葉凌煙逃,雙目死盯住週四,半晌也不眨動,繼而長嘆一聲,似自言自語,又似是對慧靜道:“此魔心
歹毒,非冷、週二人可比。適才他
圖傷我,連你也不去顧忌。這等狼虎心腸,委實令人可怖!江湖上有此一魔,已是十分的不幸,再加上那個野心
的道士,各派怕是要受盡苦辱了。唉,我死之後,真不知有多少人要遭他們毒害!”説話間望向滿場人眾,目中滿含痛憐之情。
那兩個矮小男子聽他言及“死”字,急道:“主家!你老人家可不能死,你…你還要…”話未説完,忽似小兒一般,撲在那黃臉男子身上,齊放悲聲。
那黃臉男子撫摸二人臉頰,悽聲道:“可惜我徵南兒不在此處,若他在時,必不使我有此大失!”言下深有惋惜之意。那兩個矮小男子羞愧無地,一同蹦起來向週四撲去。週四**道難解,暗暗叫苦,因恐二人識破隱情,故意仰頭望天,不加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