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尋跡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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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臉男子不知週四處境尷尬,眼見他目異光,眉心聳跳,忙喝住二人,息道:“你兩個記住,後再見此人,切不可與他手,否則萬難活命。”那兩個矮小男子氣炸心肺,高聲叫道:“主家!我兄弟便拚了命,也要為你老人家報此深仇!”那黃臉男子苦苦一笑道:“傻孩子,休説這等賭氣的話。咱們走吧,總不成讓我死在少林寺前。”説罷捂住口鼻,不讓熱血出。

那兩人聽他又提“死”字,放聲大哭。一人俯身將他抱起,另一人去旁邊背了那白麪男子,兩人一前一後,直向場外衝來。眾人躲閃不及,登時有數人被撞翻在地,人人倒地後血溢七竅,眼見不活。

那兩人衝出場去,疾縱如飛,轉眼間沒了蹤影。只聽山谷間傳來陣陣悲鳴之聲,一高一低,悽惻不絕,到後來彷彿有數十人一同嚎啼,其聲裂肺撕心,聞者無不驚悚。

木逢秋等人見那黃臉男子遠遁,個個如釋重負,愁眉舒展,雖見教主站立不動,卻不知他已被點了**道,無法自解。各派人物見週四竟將那黃臉男子擊敗,都驚得魂魄離體,狀若呆痴。少數人想要撒腿逃命,叵耐腳下不聽使喚,哆哆嗦嗦,半天挪不得一步。

便在這時,忽見慧靜站起身來,走到週四面前,與他四掌相握。眾人不知內情,只道二人共挫強敵,握手相慶,心下更添惶懼。週四得外力相幫,**道頓時迸解,不暗自愧疚:“這僧人渾樸無瑕,端的是良金美玉。我適才不存善腸,可大是不該。”當下重重地握了握慧靜手臂,倏然向西掠去,直撲羣丐。

羣丐見他撲來,人人手軟身麻,動不能動,數十人只顧呼叫壯膽,卻無人敢捨命上前。於、楊二老見狀,急忙護在幫主身前,兩對大掌遙遙擊出,擋此惡煞來犯。

週四飛到切近,陡然翻個筋斗,從二人頭上掠過,兩腳向後蹬踢,點在二人背心。於、楊二老着了一腳,撐持不住,齊齊跪倒。週四借力前躥,猛地到了梁九面前。此時只有顯文通伴在梁九身畔,見此情景,拔腿逃。週四猿臂輕舒,一把揪住他髮髻,反手捉探,已然抓住梁九前襟,手上稍一用力,梁九頓時周身無力,拳勇盡失。羣丐見幫主落入人手,喊聲頓止,人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於、楊二老爬起身來,深恐週四施害人,各站一廂,雙拳緊握。

週四擒住梁九,心中有底,忽將顯文通高高提起,喝道:“這廝乃是吃裏扒外的東西,留在世上,只會設計害人,不如早早除滅!”話音未落,只聽顯文通慘叫一聲,左腿由足至股,齊分離,熱血呼地濺了一地。於、楊二老大驚,撲上前來,拚了命。

週四兩手不便,只恐被二人纏住,飛起一腳,向於長老心口踢去。於長老竟不閃避,抱住他大腿,死纏不放。楊長老趁機撲上,一把扯過顯文通,轉身向羣丐跑去。

週四大怒,腿端運力一震,於長老臟腑盡碎,大叫一聲,滾翻在地。週四怒火不息,抬起手來,又向楊長老背心打去。他盛怒之下,手上沒個分寸,這一掌雖非兩股力道齊出,一般有摧巒倒嶽之勢。楊長老受此一擊,面上登現紫,熱血淤在體內,噴無途,當下拼盡全力,將顯文通拋給羣丐,隨即直倒下,舌伸目突,一動不動。那面於長老搐片刻,也自氣絕身亡,臨死猶睜虎目,瞪視週四不放。二人年逾古稀,雙雙死於非命,可憐一生稟行忠義,到頭來天與惡報。羣丐見二人死狀慘烈,無不慟哭失聲,數十人齊望週四,均生入骨之恨。

週四見羣丐眉眼含仇,愈發怒不可遏,揮起一掌,拍向梁九面額。卻待發力之時,腦海中忽有一人閃現,這人好似酷暑下一杯冰茶,霎時澆滅他心中騰騰烈焰:“當年王三哥臨終之時,曾託我好生照料羣丐,此言耿耿在心,終身難忘。今我連傷二命,已負其情,如再行兇,怎對得起死去的兄長?”實則他心思雖毒,卻非無情無義之人。當年他離開少林,孑然無憑,曾被一人暗器所傷,幸得王三悉心照護,方才保住命。斯後二人結伴相依,所處時雖短,情卻勝逾骨。週四每念往事,總不免想起王三的許多好處,在他心中,王三雖是個落魄無用之人,但較之李自成、孟如庭、木逢秋等人卻更為親切可賴。此情逾久彌新,早已深入骨髓,這時猝然想起,不得剛腸轉軟,怒火成灰,手掌在梁九面上輕輕拂過,長長嘆了口氣。

梁九不識其心,以為他此舉意在戲,橫眉道:“咒不死的妖孽!如何消遣梁某?當年泰山上不曾取你命,今任你放橫,休要折辱豪傑!”週四怒火復燃,切齒道:“當初爾等欺我年幼,相何急?一班狼心狗行之徒,亦敢妄稱豪傑,豈不令人齒冷?”梁九自知難活,索豁出命,大吼道:“污濫匹夫,休要胡言亂語!梁某頭顱在此,只待腦裂漿出,潑濺兇獠!”週四聞此惡語,七竅生煙,心中暗叫:“好三哥,今若不看你情面,這廝便有十個腦袋,也一發打個稀爛!”雖是如此,畢竟惡氣難消,提起梁九,冷笑道:“我此前曾命人捎話與你,言道既有我在,江湖上便不許你上躥下跳。這話才説不久,你便忘了!”言猶未落,只聽幾聲脆響,梁九臉上已捱了四記耳光。梁九三十歲上便掌大權,數年來統領萬眾,從無人敢稍有不敬,受此大辱,無顏再立人寰,把心一橫,便要咬舌自盡。

週四猛地卡住他脖頸,用力雖輕,卻令他難以如願。梁九求死不得,不敢再出惡言,只恐惱了此魔,更添奇恥,緊閉雙目,面鐵青。羣丐見幫主屈服,無不憤氣填,有幾人暴口刁,忍不住要破口大罵。這夥人終行乞街巷,什麼污言穢語不曾學得,倘或衝口而出,勢必如陰溝濁水,臭不可當。無奈一來幫主命懸人手,二來週四神威凜凜,不可冒犯,故此便有些骯髒詞句,也只能罵在心頭,聊解憤懣。

忽見羣丐中走出一人,快步來在週四面前,抱拳道:“閣下武藝高強,敝幫上下無不驚服。我家幫主此來嵩山,並無惡少林之意,幫中大小兄弟,亦不曾傷犯各位神僧。閣下大人大量,可否高抬貴手,開釋我主?”週四移目觀瞧,見來人三十多歲年紀,身穿一件破爛夾襖,背上負了四五條寬大的布袋,體格瘦小枯乾,一雙眸子卻亮得出奇,左頰上長了一塊巴掌大的黑記,襯得一張面孔甚是猙獰,若在夜晚現形,任誰都要嚇上一跳,不笑道:“你這廝既來求我,為何直身不拜?”那黑臉漢子知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幫主在他手中多呆一刻,便多一份兇險,當即屈膝跪倒,恭聲道:“丐幫弟子劉七,拜肯天佑大聖至神明尊,饒我家幫主一命。”言罷納頭便拜,觸地有聲。

眾人見他如此示弱,心如刀剜:"可憐大好丐幫,竟也屈膝獻媚,不顧廉恥。看來那黃臉男子説得不錯,江湖上有此惡魔,各派怕是逃不了屈辱了!"週四聽到“天佑大聖至神”六字,倒是一呆:“我枉為明教之主,卻不知頭上還有這頂冠戴!”他雖非好大喜功之人,卻也着實歡喜,不覺出笑容道:“你這人倒還乖覺,可惜餘者不似你心。今若羣丐俱來拜我,我便饒梁賊不死。”説罷將梁九舉過頭頂,手臂搖動。丐幫人眾受辱不過,許多人渾身亂抖,手心捏出汗來,奈何形勢所迫,好歹發作不得。

那黑臉漢子神不改,衝週四笑道:“若要如此,原也不難,只是須借閣下一物。”週四垂視他道:“借何物?”那黑臉漢子笑指其懷道:“便是此物。”週四聞言,不自覺地向懷中望去。那黑臉漢子趁他不防,驀然跳起身,將梁九搶在手中,揮袖之間,一包物件撲散開來,化一團白霧,罩住週四上身。

週四一驚,急忙閉氣前縱,抓向那黑臉漢子左肩。那黑臉漢子抱了一人,閃讓不開,突然飛起一腳,踢向週四心窩。這一腳好不厲害,才一踢起,便閃出十數個腿影,恍恍惚惚,亂人眼目。週四本躲閃,不想那團白霧罩定其頭,猶如附了魂靈一般,隨他來回飄移,只是不散。週四換氣不得,兼之粉塵障住雙睛,這一腳便難躲過。但聽砰砰幾聲,肩等處早吃了幾腳,對方腿勁極強,直踢得他搖晃開來,險些散了功架。

那黑臉男子如風般踢出幾腿,眼見傷他不得,急忙挾了梁九,飛身逃命。週四起,聳身一躍,跳在丈餘高處,凌空抓向那黑臉漢子後頸。那黑臉漢子覺察有異,轉回身來,擺拳相,拳法醜怪無比,不可捉摸。

週四見來拳刁狠異常,大有與自家爭鋒之勢,心中一凜:"我這一抓勁氣強盛,常人裹在其中,立時骨斷筋殘。這廝渾似不覺,難道真有驚人藝業?"他雖不信丐幫中有此能人,但臨敵不敢託大,手臂一折,拿向對方脈門。那黑臉漢子見他換式奇快,拳法亦是一變,頃刻間崩、纏、拐、壓,單手與週四過了三招。每一招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出力來,令對方大彆扭,無暇反攻。

週四難以猝勝,惡生膽邊,大袖一展,左掌上又使出殺人手段。那黑臉漢子早知他魔掌有異,專一用來害人,眼見掌到,哪敢放膽去碰?忙不迭地擰縱起,斜踢週四肘臂。週四左掌擊空,右掌隨起,兩股大力尚未迸現,地上塵土已漫卷開來,狀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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