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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門裏既然有黑魔海的人,以有心算無心,六扇門那些捕快凶多吉少。六扇門的人死就死了,但這回還牽涉到月霜…師帥囑託自己照顧嶽帥後人,自己絞盡腦汁想保住她的小命,月霜卻要殺了自己而後快…這算什麼事啊?
“這幾位都是六扇門的朋友!”敖潤道:“兄弟們!讓六扇門的朋友看看咱們雪隼傭兵團的氣勢!”敖潤每次都把“雪隼傭兵團”幾個字咬得極重,生怕這幾位六扇門的人漏聽自家名號。
那些漢子排成兩列,舉刀齊聲高呼,聲震山林。來自六扇門的一共六人,其中四個穿着捕快服,另外兩個捕快服上多了道硃紅滾邊。其中一個戴着面紗的是六扇門捕頭泉玉姬,另一個是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道:“雪隼傭兵團的名頭,老朽在長安也聽説過,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能重傷太湖盟和翻江會的雙龍頭遊雍,多躬了敖兄弟的鐵弓!”敖潤謙遜地説道:“鄭捕頭説的哪裏話!在下那一箭就算不
,姓遊的在泉捕頭手下也支撐不了幾招!”
“敖兄弟太客氣了。”鄭捕頭拉住馮源的手“沒想到敖兄弟隊伍裏還有一位法師!要不是這位兄弟施出火法,也這些賊寇不住。”馮源臉都脹紅了,拍着瘦巴巴的
膛道:“鄭老爺子有什麼差遣!姓馮的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咳咳咳咳!”鄭捕頭也真好記
,眾人出過手的都能説出各人的得意招術。一番寒暄下來無一錯漏。六扇門的捕頭聲名顯赫,能被鄭老爺子褒揚幾句,這些漢子都熱血沸騰,連受傷的幾個也覺得傷得值了。
鄭捕頭道:“今晚這一仗托各位的福,咱們大獲全勝,太湖盟和翻江會的好手連傷的帶死的,還有被擒下的已經沒剩幾個。
只不過遊雍、潭英和馬雄這幾個為首的賊寇溜了,除惡務盡,少不得再辛苦各位幾…”
“瞧鄭老爺子説的!”敖潤打斷他的話,膛拍得山響“白頭蒼鷹鄭老爺子在江湖中名聲那是銅豆掉到銅碗裏…響噹噹!能幫六扇門辦事是我們兄弟面上有光!老爺子你説這話就見外了不是!”幾名捕快與雪隼傭兵團的人説得熱絡,泉玉姬與月霜也在一旁低聲説話。泉玉姬道:“衞公讓你留在六扇門,你為什麼走呢?”
“整天辦些小案子多沒意思,”月霜悄悄説:“你在六扇門快十年才升捕頭。我等不了那麼久。我還是想從軍,上戰場打仗去。”
“衞公主持皇圖天策府,你在裏面一樣能學兵法啊。”
“我才不耐煩學那個,我想真刀真槍的作戰!你瞧,我現在是副隊長了!”月霜眉飛舞地説:“這是我上個月出海指揮傭兵團打退海盜掙下的!
哼,要不是傭兵團歧視我們女人,我早就當上隊長!哪有姓敖那個市儈的位置!”月霜臂上戴着一個三角形徽章,裏面一隻白鷹抓着兩枝箭,代表雪隼傭兵團的副隊長。泉玉姬目光停留一下,問道:“你那會兒追的是個賊?”月霜小臉頓時黑了下來。這次為了斬殺為首的雙龍頭遊雍,卻讓那個該死的混蛋跑了,而且眾人聽説她追的是個
賊,雖然不敢問,但目光裏都多了些別的意味,月霜一想起來就窩火,這會兒被泉玉姬問到痛處,月霜期期艾艾地開不了口。
最後支吾兩句,説是路上發現的。泉玉姬卻極認真,先問在什麼地方,然後問受害者是誰,當時的情形怎樣。月霜編不出來,頓足道:“哎呀,你問這麼細幹嘛?”泉玉姬詫異地説:“收集證據呀!證據確鑿才能治他的罪。”月霜恨得牙發癢“反正我看到了,就是他,沒錯!”泉玉姬温和地搖頭“這是不成的,有證據才能給他定罪。”月霜賭氣道:“我不管!反正我要殺他!”
“我不會讓你殺的。”泉玉姬認真説道:“你若殺了無罪之人,自己就犯了法。他是否有罪自有法律公斷,即便有罪,罪不至死也不能隨便亂殺。”月霜拍了拍額頭,哀嘆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入六扇門吧?泉姐,你好古板哦!在戰場上我才不管他有罪沒罪,是敵人就一劍砍了!哪像你還要替壞人心,在六扇門整天戴着面紗。”泉玉姬聳了聳肩“我已經習慣了。”
“你是怕別人看到你長那麼漂亮,不相信你辦案的能力吧!哼,六扇門也歧視女人!”泉玉姬無奈地搖搖頭。
鄭捕頭遠遠招呼道:“泉捕頭,咱們先回城歇息,等養足神再來收拾剩下那幾個蟊賊。”泉玉姬口氣冷淡地説道:“鄭捕頭先請回吧。我再驗看一遍線索。”鄭捕頭和幾名捕快商量幾句,一個叫袁星兒的捕快留下,隨泉玉姬一同重新檢查昨晚打鬥留下的蛛絲馬跡。
月霜滿心想捉到程宗揚,把這混蛋砍掉忿,也留了下來。敷潤把荷包的錢幣又數了一遍,擰眉琢磨一會兒,小聲道:“老張啊,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
“你瞧,咱們還有二百一十四個銀銖…”馮源道:“有我六十八個!”敖潤眼一瞪“再囉嗦不還你了!”馮源退了一步“別呀…”敖潤道:“咱們商量商量,拿出一百銀銖,請鄭老爺子、泉捕頭,還有六扇門幾位兄弟在廣陽最好的酒樓喝一頓,大夥攀攀情。”老張遲疑道:“這點錢不夠吧?”
“就咱們三個,對了,還有副隊長。加六扇門的人一共是十位。把兄弟們都算上就不夠了。”
“一頓飯一人十個銀銖?”馮源酸溜溜道:“敖隊長,你真捨得啊。”敖潤陪笑道:“面子要緊!面子要緊!”老張皺眉道:“我琢磨着怎麼有點不對勁呢?”
“哪兒不對勁?”老張掰着指頭道:“二百一十四個銀銖,你花一百銀銖請客,剩一百一十四個銀銖。
從廣陽到晴州坐船要二十多天,就説咱們打出傭兵團的招牌,船資到晴州再付,路上這二十來天,咱們二、三十個人,每人每天就用十幾個銅銖?吃飯也不夠啊。”敷潤手道:“唉,你説這事兒…”他一臉為難地説:“恐怕大夥得餓兩頓7…”
“兩頓!”馮源跳起來。
“咱們在廣陽待着不花錢啊!”
“你不是辟穀嘛?馮大法,大夥捱餓沒你什麼事吧?”
“我又不闢啊!我跟你説,一天沒有一斤
,我馮大法師…”房門推開,月霜興沖沖進來“找到線索了!”幾個人都跳起來“在哪兒!”
“泉捕頭在樹上發現一處鐵器造成的爪痕。
經過比對,可以斷定是太湖盟副盟主潭英留下的!鄭捕頭和泉捕頭都看過了,又在周圍盤查一遍,判定那三個蟊賊都躲在北面瓠山裏!”老張叫道:“還等什麼!去滅了他們再説!”
“泉捕頭説,那夥蟊賊只剩下為首的三個,只要六扇門的人就夠了。”馮源嚷道:“那不成!九十九個頭都磕了。還差這一個?”
“可不是嘛,我也説不行!”月霜翻開行李袋,將兩隻裝滿弩矢的皮囊扣在上“我帶人先去,免得他們逃了!”敖潤道:“鄭老爺子和泉捕頭呢?”
“都在外面!快點!”
“別急啊!”敖潤道:“這會兒還沒吃飯呢,我得買點吃的給兩位捕頭備着。鄭老爺子那麼大年紀,空肚子打生打死多不合適。”
“馬!”月霜白了他一眼,踹門出去。找到線索,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除了昨晚受傷的幾個留在客棧,其他人都帶好兵刃與六扇門的捕快會合,循跡入山。廣陽除了靠近大江一帶是平原,三面環山。瓠山位於廣陽之北,以形如葫蘆得名,雖然不大,山勢卻頗為險峻。敖潤望着山脊
口涼氣:“這山勢夠險,讓那三個跑了可不好追。”月霜道:“那是三個活人,又不是老鼠。山勢越險,他們留下的痕跡越多。六扇門都是追蹤辨跡的高手,怎麼會讓他們跑掉?”泉玉姬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爭論。
她美目在山林間緩緩掃過,然後走過去拂開一片落葉,出泥土上半個淺淺足痕。泉玉姬審視着説道:“這是馬雄的足印,他左腳斷了一
尾趾,足印左前側略淺。”她小心地翻開一片葉子,
出葉上一滴血痕:“從濺
痕跡判斷,應該是從七尺左右的高度落下。馬雄身材不高,必定是揹着一個人,時間在兩個時辰之前,方位朝西北向。”鄭九鷹讚許地點點頭。
泉玉姬拿出絲帕抹了抹手指“我判斷:遊雍的傷勢比我們想象中更重,兩個時辰之前馬雄揹着他來到瓠山,因為怕在路上留下痕跡,於是進入林中。譚英負責在前開路,除了他們三人以外,身邊再沒有其他人手。
前面那塊石頭背後必定有鋼爪留下的擦痕。”馮源跑過去看看,叫道:“真有啊!”泉玉姬道:“三寇逃到這裏已經筋疲力盡,從遊雍傷情推斷,至少要休息三個時辰才能動身。也就是説我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敖潤呼了口氣。
“六扇門的水準我算見識了,泉捕頭能從一個腳印看出這麼多,老敖聽着就跟親眼看姓馬的正揹着人往山上爬呢。還等什麼?咱們順着腳印往上追吧!”
“不可魯莽。”鄭九鷹道:“這瓠山的卷宗我看過,山裏有兩、三處斷崖,道路險峻。這三寇能屢屢逃追捕,必有逃生之法。”敖潤道:“鄭老爺子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