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説着他舉起酒觴“張侯爺!我敬你一杯!”張少煌等人本看不出蕭遙逸的異樣,當即舉觴飲盡,換來一片喝彩聲。
程宗揚讓人把蕭五叫來,起身道:“各位兄弟遠來是客,小弟忝為半個東道主,敬各位兄弟一杯!謝兄,請!”謝無奕當被泉玉姬打掉兩顆門牙,這會兒還沒鑲上,照樣談笑自若、舉止灑
,一點都不妨礙他的名士派頭。
謝無奕先與程宗揚對飲一杯,然後才笑道:“咱們來江州,蕭哥兒是東道主沒錯,小子你怎麼也變了半個東道主?”蘭姑在他懷中笑道:“謝爺不知,這水香樓可是程爺的產業。”謝無奕大笑道:“難怪!難怪!我自罰一杯!”説暮斟了酒,快地一口飲幹。桓歆叫道:“程兄!咱們飲一個!”程宗揚有心替小狐狸擋酒,當下酒到杯乾,與諸人一一飲過。眾人數個月沒有與蕭遙逸聚過,興致極高,五斤一罈的玉泉釀不多時便飲了四、五壇,眾人多少有些酒意。
蕭遙逸接的酒有一半都由程宗揚擋了,另外一半由蕭五在他身後不動聲地喝了大半,因此雖然受了傷,還能撐得住。
他搖着摺扇笑道:“江州地方小,沒什麼好玩的。眼下又是冬天,獵物都掉了膘,獵也沒什麼意思。
算來還是張侯爺帶的玉泉釀不錯,這幾天咱們把它喝完得了,張侯爺,來一杯?”張少煌一手覆住杯口,笑道:“行了,蕭哥兒,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你也不用瞞我們,這會兒城外還有十萬宋軍吧?”蕭遙逸笑嘻嘻道:“真讓你猜着了。”桓歆道:“來的時候,我們哥兒幾個還説,就江州這破城,説不定早就被踩平了,沒想到還能撐到現在。”説着他挑起眉“王茂弘那老糊塗,看宋軍來我們晉國撒野也不吱聲。
這次讓他見識見識我們兄弟的手段!”程宗揚仔細看去。張少煌多半心裏有數,石超純粹來湊熱鬧的。桓歆等人則是在建康橫行慣了,一向好勇鬥狠,這次來江州,一半是兄弟情,一半也是想建功立業。
至於謝無奕和阮家兄弟倒也不想建功立業,只不過把打仗看得和獵差不多,左右是帶着家僕來江州玩一趟,死幾個人也無所謂。總之,這些世家公子都是沒上過戰場的雛鳥,視打仗如兒戲。
這些公子爺雖然派不上用場,他們帶來的護衞、部曲卻是雪中送炭。星月湖與宋軍連番惡戰,雖然打的都是勝仗,但殺敵一萬、自傷八千,算上受傷暫時不能重上戰場的,星月湖大營減員將近一半。
加上昨晚與選鋒營的一場遭遇戰,五百多名僱傭兵出城,回城的不到百人。宋軍一旦大舉攻城,剩下的兵力免不了捉襟見肘。多了這一千五百人,守住城池的希望大了一分。
“今天不談打仗的事!兄弟們先喝個痛快!”蕭遙逸持杯長道:“醉卧疆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喝!”
“説得好!”眾人歡呼痛飲,席間觥籌錯,熱鬧非凡。論起豪飲之輩,蕭遙逸、張少煌等人都比不上阮家兄弟。
兩人喝到酣處,索讓人取來銅盆,將酒倒入盆中,埋頭痛飲,雖然玉泉釀算不上烈酒,但這種喝法還是讓程宗揚看得咂舌,不知道雲家大小姐雲丹琉跟他們比,誰比較厲害?
石超酒量不宏,被桓歆扯着耳朵硬灌幾觥便喝得眼花耳熱。謝無奕去了冠巾,披頭散髮,張着腿箕坐席間。
蘭姑偎在他懷中,拿口含了酒,嘴對嘴地喂他喝。另外幾名世家子弟各自抱着美婢和水香樓的女粉頭,調笑取樂。
水香樓的娼平常都是與傭兵作生意,論起歌舞絲竹遠不及建康的名
,有人慫恿道:“石胖子!讓你的家
來唱一曲。”石超道:“正好我新…新得了幾件衣裳,讓…讓程哥看看!”説着他醉醺醺擺了擺手。石超身後四名穿着狐裘的美貌姬妾款款走到席間,皓腕輕舒,分開狐裘。
然後各自從衣間伸出一條美腿。廳中的歌舞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幾名美姬的腿上。那四名美姬的大腿白晰圓潤,豐穠合度,都是難得一見的美腿,但奇特的是,她們腿上都裹着一層淺白的織物。
那織物輕薄透明,緊緊貼着肌膚,整條美腿愈發光滑細膩,就像藝術品一樣美絕倫,此時微微抬起,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更顯得修長如玉,看得人眼花繚亂。
程宗揚還沒開口就有人叫道:“霓龍絲衣!石胖子,你從哪兒買來的?”
“這就是霓龍絲衣?傳言十個金銖一雙的?”
“果然是巧奪天工!”
“十個金銖也未必能買得到!”謝無奕放開蘭姑,打量着那幾名美姬“如今建康頂尖的名,哪個沒有一件霓龍絲衣就不敢稱紅牌!石胖子,難得你一買就是四雙。”在場的男人嘖嘖讚歎,女人則
出嫉羨的眼神。
石超大覺臉上有光,掩飾不住地出幾分得意。
“我花重金才買了這麼幾雙。去,讓大夥兒看仔細些!”程宗揚不住想大笑,他一眼便看出這是自家織的霓龍絲襪。
沒想到數個月不見,柳翠煙把生意做得這麼紅火,一雙機子竟然賣出十個金銖的高價還供不應求。他笑嘻嘻地朝蘭姑看了一眼。從青樓名入手,打下霓龍絲衣的名頭,多半是她的主意。
幾名美姬着美腿俏生生走過來,讓在座的公子觀賞她們穿着霓龍絲衣的美態。那些絲襪又薄又透,充滿彈
的菲薄細絲緊貼着
體,光潔無比,將肌膚的白
和腿部柔美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黃嬤嬤的指點下,成品的霓龍絲襪更加美,如果不是腿後那條細細的襪線,幾乎與自己帶來的絲襪一模一樣,石超沾沾自喜地説道:“程哥,還看得過去吧?花了我足足一百金銖。”程宗揚笑罵道:“一百金銖買四雙襪子,你真是有錢沒處花了。”
“這樣的好東西,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蕭遙逸也嘖嘖稱奇,笑道:“石胖子,給小爺也買一雙,穿過的我可不要!”石超立刻苦起臉來:“小侯爺,這霓龍絲是雌龍出水時的霓霞所化,本來就沒有多少,我好不容易買了這幾雙,再買可得碰運氣。”程宗揚捅了捅蕭遙逸“你買這幹嘛?”蕭遙逸低聲道:“月姑娘腿那麼長,穿上這種霓龍絲衣是不是很好看?”程宗揚角
搐一下。讓月霜穿絲襪?真是個好主意,雖然覺得石胖子花一百金銖買四雙襪子的舉動豪奢得過分。
但能為自家東西做廣告,程宗揚也不含糊,接口道:“一百金銖一雙,給我也訂一件!”桓歆道:“程哥兒好豪情!
一百金銖足夠買個美姬了,石胖子,給我也來一雙!”四名石府姬妾的絲襪美腿令眾人大開眼界,眾人情緒愈發高漲。
有幾個人向石超打聽在哪兒買到霓龍絲衣,一番酒喝下來,石超已經喝得面紅耳赤,忽然旁邊一陣大笑,卻是阮家的老二阮宣子喝得大醉,扯着桓歆要和他拼酒。桓歆道:“石胖子號稱酒量第一,你找他去!”阮宣子拽住石超:“胖子!我…我跟你拼酒!”張少煌在旁邊起鬨,拿了兩隻大航勘滿:“一人一杯!喝不完算輸!”阮宣子叫道:“好!胖子!我跟你喝!”桓歆道:“幹喝有什麼意思?不如賭個彩頭!石胖子,你若輸了就把身邊的美姬送給阮老二,成不成!”石超道:“我…我輸了…不能再喝了…”
“真沒用!哥哥幫你一把!”桓歆捏住石超的鼻子,把酒灌到他嘴裏。阮宣子雖然站都站不穩,但捧起大觥像酒蟲一樣一口氣喝完,然後“光”的扔在案上。這邊石超“哇”的一口吐出來。
桓歆一鬆手,他就像爛泥一樣歪到一邊。桓歆大笑着扯住石超身邊的一名美姬推到阮宣子懷裏。阮宣子喝得爛醉,一見到美姬的霓龍絲衣卻慾
發,抱着她一雙美腿貼在臉上。
那美婢驚叫着拽自己的主人,石超卻醉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幾名惡少嘻笑着將那美姬按在席間,阮宣子拿出一隻玉盞,將裏面細砂般的物藥和着冷酒服了,然後敞開衣服壓在美姬的背上,周圍一羣人連聲叫好。
蕭遙逸微笑道:“五石散。阮老二一會兒幹完還要奔行散。”
“這就是五石散?怎麼看着像藥似的?”蕭遙逸大笑道:“正是!看吧,那幾個也該服散了。”程宗揚一臉苦笑。阮家兄弟一喝醉,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這倒不是欺負石胖子,他們自家的姬妾拿出來宴客也是常事。
在他們眼中,這些婢女和工具差不多,幹了就幹了,石超不見得真會介意,何況豪飲、服散都是這些世家子弟的風雅事。蕭遙逸與幾個世家子弟勾肩搭背地説笑。
程宗揚看了看,謝無奕正摟着樓裏一個粉頭親熱,蘭姑則和柳介之纏綿,於是向蕭五使個眼,讓他照看好蕭遙逸,自己悄悄起身去了樓下的一個房間。***吳戰威正在房內等候,見到程宗揚立刻站起來“程頭兒。”程宗揚喝口茶水壓下酒意,然後拂衣坐下。
“先説船上的貨物。”吳戰威道:“雲氏的船上都是弓箭和盾牌。清單上一共有盾八百張,弓兩百張,箭矢兩萬枝,都是上好的點鋼箭。因為都是違的兵器,怕路上被查到,才隨着這批船一同運來。”程宗揚聽得極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