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凝羽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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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遠尷尬地搖了搖頭。程宗揚有些訝異地説道:“你們不是談得熱鬧嗎?”

“聊得是不錯,但回頭想想,姓謝的説的不少,一點底細都沒。”祁遠齜了齜牙,訕訕道:“倒讓他套了不少話去。”祁遠一路上旁敲側擊,想打聽謝藝的來歷。謝藝脾氣和順得很,無論祁遠問什麼,都應答如,當時聊得開心。聊完祁遠一回味,發現謝藝非但沒有出半點口風,反而套了自己不少底細。

“我祁老四走的路也算多的了,可他走的路似乎比我還多,除了南荒他是第一次走,別的地方都能説得八九不離十。

東邊的晴州港,北邊的朔漢城,連咱們的五原城他也到過,還知道城裏趙家老餅的哪種餅好吃。”第一眼看到謝藝,程宗揚就有種古怪的覺。這個男子衣着行李都很普通,像一名平常的旅人,可他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層霧,讓人捉摸不透,畢竟獨走南荒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他肯定從過軍!”祁遠忽然道。

“下水的時候,他打的繩結是這樣的。”祁遠拿出兩繩頭,各彎成一個牛環,然後叉從彼此環中穿過,兩端一扯,兩繩子就牢牢連在一起。

程宗揚試了試,這個繩結雖然簡單,卻結實異常,即使把繩子拽斷也無法扯開。

“要解開也容易。”祁遠拉住環扣一分,繩頭便即鬆開。如果雲蒼峯當時打的是這種繩釦,也不必割斷繩索這麼麻煩。

“這是拴馬結。打法只有北邊的軍中才有。”祁遠壓低聲音:“雲氏那些退役的北府兵也不是這麼打的。”

“北邊軍中?”祁遠壓低聲音“虎賁第一軍和羽林第一軍。”程宗揚摸了摸下巴“你不也會嗎?”祁遠道:“你沒見他打這拴馬結有多,兩繩一擰就打好了結。老祁打的繩結也不算差,可跟他比就差遠了。”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明白一個從過軍的士兵,為什麼要打扮成書生,一個人走南荒。

大屋另一側,謝藝混雜在那羣壯的漢子中,身體安穩地平躺着,雙手放在腹上安然入睡,面容一片沉靜。程宗揚站起來。

“我去看看馬匹。”祁遠張開嘴,然後又閉上,最後笑着搖搖頭,沒有作聲。年輕人嘛,風些也算不上什麼病。

黑珍珠跋涉一路之後,卻看不出多少疲態。程宗揚抓了把草料餵給它,黑珍珠又軟又大的鼻孔動着嗅了嗅,然後伸出寬大的舌頭把草料捲到口中,一邊悠閒地甩着尾巴。

程宗揚滿意地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頸,然後趁人不注意,閃身溜到屋後。南荒的夜空遠比羣星璀璨的草原夜晚幽暗。

此時天際的陰雲散開了一些,透出些許微光。濃黑中帶着一抹詭異的寶藍。四周一片靜謐,不遠處,那座族長的大屋在夜中巍峨立,樓閣上一點燈火若有若無,宛如微弱的星光在遙遠的天宇閃爍。

石板鋪成的街道在腳下蜿蜒伸向遠方,打磨光滑的石板一片片錯拼接,帶着未乾的雨水痕跡,呈顯出蛇鱗般的紋路。以程宗揚有限的地理知識,很難分辨出這裏的緯度──嗯。

事實上自己連這個世界是否類似於地球的球體都無法確定。也許自己該透過一次月蝕來驗證。南荒的植被類似熱帶於亞熱帶地域。

但濕度更大,地形也極為複雜,除了沼澤和叢林,還有高山與峽谷──程宗揚還是從祁遠口中瞭解到,自己的出生地盤江以南,就座落在幾道巨大的峽谷間。

祁遠幾次試探着打聽霓龍絲的產地,都被程宗揚高深莫測的笑容應付過去。祁遠雖然沒説什麼,程宗揚自己也免不了有些心虛,本來程宗揚答應走南荒,就是以此為藉口擺蘇妲己,但現在自己雖然離開了五原城,可想擺蘇妲己卻沒那麼簡單,想到肚子的冰蠱,程宗揚就一陣惡寒。

蠱的傳説他聽過很多,身為受過二十一世紀科學知識教育的現代人,本來不應該相信下蠱、降頭之類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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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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