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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把頭藏在紙手絹裏面。他不願意看見自己新的朋友——老鼠塔克活活被咬死。在康涅狄格州鄉下,他有時看到草地上貓鼠之間只有進攻、沒有還手的戰鬥,只要老鼠不在自己的附近,總難逃一死。但是這隻貓兒來得太神速了,塔克不可能逃掉。
沒有一點聲音。切斯特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看後面。那隻貓,體型巨大,狀如老虎,全身滿布灰綠和黑
的花紋,正蹲坐在後腿上,尾巴捲曲在前爪旁。老鼠塔克恰恰坐在貓兒兩個前爪之間,幾乎就在敵人的利爪掌握之中。他仍然好奇地望着切斯特。蟋蟀拚命地朝他打手勢,要老鼠抬頭看看,看那聳立身旁的究竟是什麼。
塔克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貓兒也低頭直盯着塔克。
“哦,你是説他嗎?”塔克用右前爪撫着貓兒的下巴,説:“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從火柴盒裏出來吧。”切斯特爬了出來,看看貓兒,又看看老鼠。
“切斯特,跟貓兒哈里見見面,”老鼠塔克説:“哈里,這是切斯特,他是一隻蟋蟀。”
“跟你相識,我非常高興,”貓兒哈里説,聲音十分柔和。
“你好,”切斯特説。他因為自己大驚小怪,到不好意思。
“我不是替自已擔心,但是我原來以為貓跟老鼠總是冤家對頭。”
“在鄉下,可能是那樣,”塔克説:“但是,在紐約,我們早就拋棄了那些舊習慣。哈里是我的老朋友,跟我一起住在那邊的排水管裏。喂,哈里,今天晚上出去覓食的成績如何?”
“不怎麼好,”貓兒哈里説:“我到東邊的垃圾箱去過,可是那些有兒的闊佬丟掉的食物不怎麼多,照説應該多丟一些。”
“切斯特,再發出那種聲音給哈里聽聽吧。”老鼠塔克説。
切斯特聳起了心折迭在背上的黑
翅膀,來了一個
捷靈巧的動作,讓上面的翅膀擦着下面的翅膀。一種美妙的顫動着的聲音在車站裏迴響。
“妙——妙極了,”貓兒説:“這蟋蟀真有兩下子。”
“我原先以為這是唱歌,”塔克説:“可是你卻像彈奏小提琴一樣,你是把一片翅膀擱在另一片上面吧?”
“是的,”切斯特説:“這些翅膀飛起來並不太好,不過,我畢竟更喜歡音樂。”他發出三聲急促的唧唧聲。
老鼠塔克和貓兒哈里互相對視,笑了起來,哈里説:“聽到這聲音,我的喉嚨也發癢,也想唱歌。”
“有人説蟋蟀發出的聲音是‘唧唧唧’,”切斯特解釋説:“有人又説是‘瞿瞿瞿’,可是我們蟋蟀卻認為這兩種聲音都不像。”
“你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蟋——蟀,蟋——蟀,蟋——蟀’。”哈里説。
“可能這就是叫他蟋蟀的原因,”塔克説。
他們都笑了。塔克發出吱吱吱的笑聲,好像在打嗝。切斯特現在快活多了。未來的光景看來並不像當初在牆角落的垃圾堆裏那樣悲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