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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的天。
大儷國。一場甜甜膩膩的雨剛過,夕陽晚照中,皇城中一片暮靄
濛。
結綺樓旁邊的瓊荷塘裏,綠水新漲。岸邊的含煙柳葉中,掩映着幾隻清鳴的鳥兒,給雨後的黃昏增加了幾許生機。
高高的樓台之上,一個身着鵝黃se羅裙的女子,黛眉微蹙,正斜倚着九曲欄杆,憑欄遠眺,她的眼中,淌着淡淡的憂傷。
“雨晴煙晚,綠水新池滿。雙燕飛來垂柳院,小閣畫簾高卷。”女子輕輕哦,那細緻的眉眼,淡淡
的風情,眉間顧盼
轉的姿態,甚是
人。
“荼蘼,好雅緻!”身後,白的衣袂飄飄,鬱澄澈微笑着立在她的身後。
“澄澈,你回來了!”聲音輕輕柔柔的,荼蘼抑制着動的心情,微紅着臉低下頭去。
“黃昏獨倚朱闌,西南新月眉彎。砌下落花風起,羅衣特地寒。”鬱澄澈上前,輕輕地攬過她的肩,笑語温存。
“你胡謅些什麼啊,這剛下過雨的天,哪裏就來了‘西南新月眉彎’?”荼蘼笑,伸手拂過鬱澄澈間佩戴的一塊瑩潤碧玉上。
這塊玉,是雲姑姑給她的,那是當年憐妃留下的遺物,荼蘼自從和鬱澄澈相戀後,便將這玉送與了他。
那玉身上雕刻着四個靈巧的字:歲月靜好。
她和她的母親憐妃一樣,所求的並不多,只要與心愛的人一起等待歲月靜好,便足矣!
從戴上這塊玉開始,鬱澄澈再沒有摘下它,他所求的也不多,只求在餘生的歲月裏,能夠永遠地陪伴在心愛的女子身邊,執她之手,與她偕老。
“我怎麼胡説了,你站的地方不就是西南樓角嗎?”鬱澄澈的眉眼笑成了月型,脈脈含情地看着荼蘼。
荼蘼恍然,桃腮上剛逝去的紅雲又突襲而來,瞬間便蔓延至耳際。
她忍不住嬌嗔一聲:“鬱澄澈,才幾不見,你就會捉
人了,還這麼文縐縐的!”鬱澄澈低頭在她的粉腮上啄了下,然後朗笑着:“今天可是你先文縐縐的,你既
了那詩,我若不續上,豈不是殘缺了?”
“鬱澄澈,你!”荼蘼惱了,杏眼怒視着他“我那是應景詩,干卿何事?”
“我亦是應景詩,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鬱澄澈的笑愈發笑的瘋狂,那數
來的相思之苦,在今
終於可以酣暢淋漓地釋懷了!
前些,他奉皇命去伊州。伊州最近在免費瘟疫,大部分的人已是生命垂危,鬱澄澈便帶着宮中一部分御醫前去救助,在那裏,他一共呆了九天,九天以來,他白天勞作,晚上亦是輾轉難眠,只因心中有了一份牽掛。
自從五年前蘇錦兒告訴他,荼蘼用自己的鮮血給中了毒蛇的他解渴的時候,鬱澄澈心中便烙下了荼蘼的影子,她便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