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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唱着歌回來,神抖擻,扒着車窗問:“葉天、老顧,要不要放水?”葉天搖搖頭,顧惜
則扭過臉去,面無表情。
司空摘星向後備箱裏看了看,輕輕吹了聲口哨。
“還不走?等什麼?”顧惜沉着臉問,但他看也不看司空摘星,彷彿在跟空氣説話。
司空摘星咧了咧嘴,笑嘻嘻地回答:“我在看蔣公子,像他那樣的大人物平時沒機會見到,就算見到,也沒膽子盯着仔細看。再説,就算盯着看,他也是活蹦亂跳的,不會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裏任由我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多久都沒關係,他也不會發火。你們説,是不是?”顧惜的手一垂,倏地探進口袋裏,再次握住了短槍。
葉天不動聲地向前俯身,擋住顧惜
拔槍
擊的線路,正
警告:“司空,別玩了。死者為大,你這麼説,已經觸犯了台島黑道上的大忌諱。兄弟一場,我提前警告你,蔣公子是台島數得着的大人物,他死了,可他的勢力還在,不想死的話,就憋住氣認真收斂起來。”司空摘星聳聳肩膀,在車窗上重重地拍了兩把,發出刺耳的“嘭嘭”兩聲響。
葉天從他肩上望過去,公路兩邊沒有景,只有或深或淺的片片綠野,以及破敗而沉靜的村莊。
“看什麼呢?”司空摘星順着葉天的視線轉頭。
葉天嘆了口氣,慨地回答:“司空,盜界有諺,鳳凰不落無寶之地。你在雲南待了這麼久,究竟看上什麼了?”司空摘星愣怔了一下,搔搔後腦勺,做出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嘿嘿一笑。
“世人只知‘黃金堡壘’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誰又明白,海量的黃金只是一種表象、一種遮蓋,真正的重點卻是黃金下的超級武器?”顧惜沒頭沒腦地冷笑着説。
稍停,他又從葉天肩頭一側斜瞟着司空摘星,以老夫子居高臨下指點蒙童的口吻繼續下去:“在台島諜報網內部已經達成了這樣的共識,打開黃金堡壘,就等於是打開了一隻潘多拉的魔盒。後果吉凶,誰都無法確定。現在彙集於雲南的多方力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猶如一羣猴子找到了一隻炸彈,卻把它當成了美味的椰子,扔來扔去,危險到極點,説不準在哪隻猴子手裏爆炸。司空摘星,這時候你願意當猴子還是當觀眾呢?”司空摘星單手按住葉天的肩膀,使勁向下壓了壓,半個腦袋探進車子裏,死死地盯着顧惜的臉。
顧惜也向前
上去,兩個人的鼻尖只差半隻拳頭就要頂在一起,兩張臉則同時漲成了紫紅
,如同鬥雞場上的兩隻怒氣
發的紅冠公雞。
“嘀嘀”一輛公路巡邏車駛過來,先按了兩下喇叭,然後停在葉天他們車子的後面。
“別鬥氣了,都笑一笑,別節外生枝。”葉天低聲告誡雙方。
巡邏車上共有兩人,副駕駛座上的警察搖下車窗,探身吆喝:“喂,前邊的車子馬上走,下次一定要停在緊急停車帶上,否則罰款扣車。”司空摘星後退一步,在車胎上狠踢了一腳,大聲回應:“警官,我急了,憋不住了,那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我一邊開車一邊
褲子吧?”顧惜
從後窗望着那輛巡邏車,手仍然
在口袋裏。
葉天趕緊在他肘尖上一碰,壓低了聲音提醒:“快把手拿出來,別犯傻了,這是在大陸,不是在拍警匪片。”顧惜立刻
出手,鐵青着臉喃喃地咒罵:“都他媽的被司空摘星氣傻了,我腦子裏現在想的全都是二戰時候的事,快把眼前的環境當成中
戰場了。”葉天也連連苦笑:“沒錯,沒錯,回顧歷史事件多了,的確會產生幻覺,彷彿回到七十年前的中國了。顧先生,千萬顧全大局,別跟司空一般見識,好不好?”顧惜
點了點頭:“葉天,看你面子,所有過節都翻過去了,不再重提。”説話的那名警察已經下車,大步向這邊走過來,一把推開司空摘星,俯身向車裏察看了一陣,沒看出破綻,有點
氣,但馬上掏出罰單本和圓珠筆,潦草地寫了幾筆,哧啦一聲撕下來,
到司空摘星手裏。
葉天搶先説:“司空,別惹事了,我趕時間。”如果沒有他這句話,司空摘星想必還要無理取鬧地吵吵幾句。這時候,任何節外生枝的麻煩事都不該惹,他希望最快速地息事寧人,重新上路。
“罰款兩百元,五分鐘內不離開,罰款五百元,直接扣車拖走。”警察毫不客氣地説,並且按下了肩頭的對講機通話鍵,準備呼叫拖車。
司空摘星只好乖乖地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元給對方,把罰單
成一團,用力拋向水溝。
“快走,快走!”那警察不耐煩了,在車頂上大力拍了一掌。
司空摘星上車,繫上安全帶,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