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莫邪末日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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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重,漸漸打濕了她的髮腳,她的神疲倦之極,但嘴角卻掛着滿足的笑意。

“其實,整件事的源頭都在段承德身上。他是有家室的男人,偏偏惹我師父動情,又始亂終棄,離她而去。他不知道,作為傳承苗疆蠱術的聖女,師父是不能與外族男人有肌膚之親的。一旦逾矩,師父體內的‘三十六守宮蠱’就會羣起反噬,令她生不如死。身體上的痛猶能忍耐,心靈上的傷卻無法平復。我親眼見她夜夜用銀針釘入口,自己忘掉前塵往事。可惜,她用盡了一切辦法,都忘不掉段承德。那些愛,那些恨,都死死地鐫刻在她心上了。於是,她就用折磨段氏一族的方法來折磨自己,‘血咒’下在段承德親人身上,實際也傷了師父的心…”沒有人再去關注小彩的生死,葉天、莫已經自顧不暇。

“自小,師父就教誨我,不要愛上外族男人,但我還是身不由己地愛上了你。我是師父唯一的愛徒,她的‘血咒’傷害敵人時,也將我拖了進來,直到陷入眼下的死局,咳咳咳咳咳咳…”莫猛地咳嗽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跳,雙眼中血絲縱橫,已經結成了一張彎彎曲曲、絲絲縷縷的紅網。

她伸手捂,但口劇烈地起伏着,竟將自己的手一下子彈開。

“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對付不了牛頭馬面降,對吧?”葉天的臉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着。

單手按住自己的喉嚨,拼命忍住咳嗽:“對,因為‘血咒’屬於無解之蠱。近年來,苗疆蠱術四大家族‘餘、嶽、元、卜’之間的明爭暗鬥愈演愈烈,大家已經不再理會煉蠱師的道德底限,一出手,就不留餘地。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消滅牛頭馬面降,是因為…是因為這是唯一的辦法。我用煉蠱師的‘、氣、神’配合自身的元神蠱,將元氏一族植入你體內的蠱蟲收服,立即便遭反噬,要知道,有些蠱蟲是隻能放,不能收的…”葉天無言,兩頰火辣辣地燒起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援救別人,從未被別人救過,而且是被一名年輕的女孩子捨命相救。

“噓…”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慢慢地笑出聲來“這夜好黑啊,我幾乎看不清你了。我想,如果有人在暗夜裏做一些怕羞的事,只怕也會給夜幕遮住,別人什麼都看不到,是不是?”葉天一驚,茫然四顧。夜雖暗,但遠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也許我該放開約束,把一切都給你。苗疆女子以‘從一而終’為善,如果我那樣做了,師父是不會怪我的,就算過後即死,我也無憾。”莫的聲音變得無限淒涼,如長夜宴席將散時的琴韻。

她説的,葉天都明白,但他什麼都不能做。

“你為什麼不説話?我不美嗎?我不如方小姐好看嗎?”莫幽幽地問。

葉天只回答了兩個字:“不是。”莫又笑了,彷彿是知道自己來無多,能笑則笑:“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她的右手滯重地挪動着,摸索到葉天的左掌,緊緊握住。

“那些蠱術真的無法破解嗎?除了四大家族,還有哪一派通蠱術?莫,你先凝神守住心智,我儘快帶你出山,去那些技術最先進的大醫院。現代化的醫學技術新月異,從前無法診治的病,現在説不定已經有了破解之法…”葉天想用話題岔開莫的異常思想。他不會對莫做什麼,尤其是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的食指在葉天掌心裏動起來,快速地寫了“1、0、8”這三個阿拉伯數字。

“記住我吧,如果你什麼都不願做,那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記住我。”莫淚中帶笑地説。

葉天的眉猛地皺起來,肩頭一震,緊緊地握住莫的食指。

“記住我,永遠記住。等你和方小姐百年好合的時候,別忘了燒一疊紙錢給我。九泉之下,我也會無時無刻不在祝福你們。”莫走食指,呼變得越發急促,兩頰漸漸燒紅,如兩片卧在火爐中的鋼鐵。

葉天的心緊縮起來,彷彿被死神之手狠狠攫住,反覆地蹂躪着。那三個數字合在一起,代表了某種神秘的意義,因此,莫與他的命運,也被另一層關係連接起來。

“還有什麼辦法能挽救殘局嗎?”每一個字,都是從葉天牙縫裏擠出來的。他緊咬着牙,生怕自己的情緒失控崩潰。

“據説…苗疆蠱術的聖典天書《蠱語者》是由天魔女保管的,天魔女住在西南大山亂水深處。那本書是一切蠱術的起源,也許能破解現代煉蠱師們的獨門秘技,可那只是傳説而已,沒有人見過天魔女,也找不到她的居所…”莫的嘴劇烈地顫抖着,説到最後,已經聲嘶力竭,音調全變“快,把你的外套拿給我,遮蓋在我臉上,再用袖子繫住。我不想讓任何人再看見我的臉,快,快…”她叫得那樣悽惶,那樣無助,如同大難臨頭時的一隻受傷的小獸。

葉天幾度想伸出手臂摟住她,給她一些温暖有力的撫,但又硬生生地忍住。摟她即是害她,自己永遠不能給她什麼,又何必徒勞地向着她丟下一救命稻草?一稻草不可能將她從情的漩渦中拖起,給她希望再令她失望,等同於第二次謀殺她,那樣做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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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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