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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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説完沒有停頓,大步離開,身影很快看不見了。

片場陷入一陣死寂,工作人員不明情況,齊刷刷地望向樹蔭下,陸文整個人都傻了,他身後,任樹也有些懵。

幾分鐘後,導演助理來告知,瞿燕庭坐保時捷走了。

陸文直覺這次的問題很嚴重,他之前言語頂撞,大聲嚷嚷,甚至吹鬍子瞪眼,可瞿燕庭永遠是從容不迫的,剛才是第一次翻臉走人。

他回頭看任樹,喊了句“導演”。

“叫我幹嗎?”任樹問,“現在想起我來了?”陸文做好捱罵的準備,走到任樹面前。突然,任樹一抬手,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以為任樹要他。不至於吧?就算要,也應該瞿燕庭親自吧?

任樹掏出煙盒和火機,叼一支點上:“你犯什麼慫?剛才不霸道的麼,步子一邁,小臉一捧,附耳低喃,我看你下一步就要打啵兒了。”陸文辯解:“可不敢,我會借位的。”任樹簡直氣樂了:“你丫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虎啊?”陸文説:“不是您讓我過一遍戲麼?”

“我沒讓你跟瞿編過啊。”任樹愁得慌,“女主不在,我朝你招手,示意你跟我過,你拿瞿老師過哪門子戲?”陸文問:“您招手了嗎?”

“廢話,我就差sayhi了。”任樹説,“你壓兒就沒看我,誰好看你看誰是吧?”陸文抹了把臉,薄汗未乾的手心蹭過鼻尖,滑下來,托住自己的腮幫。他捧着瞿燕庭側臉的畫面浮現出來,當時手指不敢動,怕一動,指尖會撥到瞿燕庭的耳骨。

此時自己捧自己,比較像拔了智齒。

任樹沉默地煙,雖然他訓了陸文一通,但其實對於瞿燕庭的反應,他頗覺訝異。

他們學導演出身,幹這行,教戲時親身上陣如家常便飯,唸書時就懂。也正因如此,陸文傻兮兮地和瞿燕庭比劃,他沒立即阻止。

按理説,瞿燕庭沒有第一時間推開陸文,是接受配合的,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又不樂意了。

陸文也不明白,問:“導演,到底什麼情況?”任樹分析:“估計是這場戲太曖昧了,前面還能堅持,下一步就要接吻了,這哪個直男受得了。”陸文心説,行了吧,問你也是白問。

一段曲過後,所有人員各就各位,繼續拍攝,片場彷彿不曾發生什麼。但這個行業傳八卦最快,瞿燕庭翻臉走人的事明天就能傳遍全組。

拍完已是深夜,回酒店的路上,陸文窩在車廂最後一排,出溜半截歪着頭,真有點半身不遂的意思。

“一時矢志不免怨嘆,一時落魄不免膽寒……”他心煩必唱歌,“那通失去希望,每醉茫茫……”孫小劍罕見地沒有嘴,經歷這麼多他已經領悟,一切的一切不是他這個經紀人的錯。他看透了,哪怕是公司的金牌經紀人、總經理、乃至老總,也不住陸文這個完犢子的貨。

到好奇:“別人見瞿編一面都難,你不僅和他對戲,還捧他的臉。我採訪一下,捧着瞿燕庭的臉蛋兒是什麼覺?”陸文當時沉浸在戲中,沒有顧及別的。如果非要説一下覺,他蜷了蜷手掌,回憶起瞿燕庭皮膚的觸,光滑細膩,又幹淨,比演員妝後的脂粉更加……

他及時打住思緒,心煩得拒絕回答。

凌晨將過,6206套房的客廳只亮着一盞落地燈,瞿燕庭洗了澡,披着毯子坐在沙發上回復郵件。

發送完不過兩分鐘,工作室的喬編髮來消息,問是否方便通話。因為瞿燕庭要盯夜戲,原定明早聯絡,既然回來了,他索直接撥了過去。

下週視協開研討會,討論的作品是瞿燕庭的工作室參與制作的。他派喬編出席,提前談一談相關事項。

與會人員裏有一位吳教授,瞿燕庭授意,會議結束請吳教授坐一坐。

喬編是位行事快的女,心思也很細膩,在談話的間隙了一句:“瞿編,身體不舒服嗎?聲音沉沉的。”瞿燕庭用“犯困”敷衍,最後道:“吳教授那邊答應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喬編説:“好,你別不接電話就成。”

“別開我玩笑。”瞿燕庭道,在這方面卻沒多少底氣,“要不就多打兩通。”掛了線,瞿燕庭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沙發上,合住電腦,沙發周圍僅剩落地燈的黃光輝。人處於暗中,聽覺變得格外靈

一道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厚地毯都無法消弭,説明走路的人步伐沉重又拖沓。服務生有嚴格要求,不允許鬧出這樣的動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近至門前,然後在門外休止了,不難猜到是哪個剛下班的二百五。

瞿燕庭在片場情緒外,與失態無異,他暫時不想搭理令他失態的人。伸出手,他將落地燈關掉了。

貓眼徹底漆黑,陸文按鈴的手停在半空。

他盯着6206的銘牌糾結,瞿燕庭要休息了?還是察覺他在門外,用這樣的方式來回避?

糾結半晌,陸文覺得自己好笨,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按鈴的必要了。他垂下手,卻沒轉身回6207,繼續盯着6206的銘牌,似乎想看透什麼。

在樹影下,只有他聽見瞿燕庭先説的那一句——我不需要。

我保護你。我不需要。

陸文杵了很久很久,不曾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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