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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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陸文齜着幾顆牙,“我幹嗎故意劃傷,自啊。”顧拙言拿巾按一按臉:“昨天讓人家端着下巴看鼻子,今天可以端着下巴看傷口,明天沒準兒就端着下巴看口腔潰瘍了。”記憶漫上來,陸文想起他喝醉後顧拙言説的話。擱在平時,他一定會罵對方胡説八道,或是大驚小怪,可能因為額角的脹痛,他此時停下動作,一句話也沒得講。

顧拙言也沒有在浴室談心的興趣,催促道:“洗完沒有,騰地兒。”陸文閃人,不知從哪冒出一股子心慌,大聲説:“吃頓早午飯吧,我請客。”在酒店餐廳吃的,哥四個都餓了,大快朵頤沒怎麼,吃飽飯各回各家,蘇望不順路,連奕銘要開會,陸文蹭顧拙言的車回南灣。

天氣不錯,晴朗得不似寒冬,陸文放下遮光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年底了,今年節在哪過?”顧拙言的“老婆”重拾學業,在美國進修,逢年過節總要你去或者我來,他道:“在這邊,凡心回來過年。”陸文異想天開道:“你説我有生之年能上一次晚嗎?”顧拙言説:“晚有什麼好上的,在家陪陸叔吃餃子多好。對了,你這部戲拍完沒有啊?”

“即將殺青。”陸文嘆口氣,“我人生中第一部男主角,怪捨不得的。”顧拙言糾正道:“你第一部男主角是《今夜無眠》。”那部腦殘驚悚片,去年年初上映的,排片率和上座率跟同期影片存在斷層差距,最終提前下映,被陸文封存在記憶的深處。

上映第一天,連奕銘給索菲全體員工發了電影票,蘇望包了場,顧拙言請親妹妹全系同學去看電影。

當晚,他們四個人一起去看,進廳的時候情比金堅,散場的時候差點恩斷義絕。為了這破片,陸文在聊天羣説了半個月好聽話,才挽留住這份情。

如今回想起來,顧拙言依舊心有餘悸:“這次的劇靠譜吧?”

“當然了。”陸文覺得力度不夠,再加一句,“廢話。”顧拙言説:“那就好,可別又雷死人。”陸文在狹窄的車廂蹬了一腳,把腳下的塊毯都歪了,反駁道:“你丫才雷人,這部戲是瞿老師的作品,是他真正的處女作!”

“我只是個帥人。”顧拙言不氣不惱,反而笑起來,“你不説你演得多好、導演拍得多好,光急赤白臉地維護那位瞿老師。”陸文:“怎麼地?”顧拙言:“嘖嘖。”

“你嘖個。”陸文砸對方一拳,把話題扯開,“等我殺青了再約。”快到南灣的園區,顧拙言減速駛到外門前,停下來,沒立刻彈開鎖。他們這幫人不必擔心受欺負,但是人都有頭腦不清的時候,尤其身處誘惑大的娛樂圈。

“凡事別衝動。”顧拙言叮囑道,“反正多長個心眼兒沒壞處,是吧兄弟?”陸文解開安全帶:“我知道,你放心吧。”顧拙言解鎖車門:“有情況隨時跟我説。”陸文嫌這人囉嗦,直接打七寸、捏命門:“你那麼忙,我跟凡心聊吧。”顧拙言道:“快給我滾。”陸文沾着濃郁的酒味回到家,把玲玲姐燻得夠嗆,泡澡換衣服,拾掇乾淨了在房間窩着,泡上一壺胖大海背劇本。

孫小劍發來了拍攝通告,後天上午拍,地點在市郊的一處小區。

劇本已經背得滾瓜爛,陸文按照瞿燕庭教他的,將每句台詞拆分,抓重點起伏,設置速度節奏,保證表演時的分分秒秒都不糊

手機響過幾次,有短信有微信,陸文一概沒有理會,玲玲姐端水果進來,説他比高三衝刺時用功多了。

一壺水喝得見了底,陸文休息十分鐘,打開微信,回完未讀消息後刷一刷朋友圈。

最新一條是任樹發的,在片場,道具組在為後天的戲做準備,配字很有糙老爺們兒味道:打好最後一仗!

劇組的同仁熱情點贊,評論很長很長,瞿燕庭夾雜其中留下一句簡單的“辛苦了”。任樹誰也不搭理,單挑出瞿燕庭,回覆道:後天過來玩兒唄。

陸文沒忍住,留下了真誠的贊。

他反覆刷新幾次,但瞿燕庭始終沒有回應。

牀中間陷落一點弧度,瞿燕庭仰躺着,早午兩頓都沒胃口吃,心不在焉地把那本民間傳統工藝的書讀完了。

他答應考慮冠名劇本那件事,但其實心知肚明,不存在商量的餘地。

做師徒超過十年,王茗雨第一次將“恩情”擺在枱面上説,到這份上,瞿燕庭本無法拒絕。因為他能有今天,王茗雨幫了他太多。

瞿燕庭通體不暢地躺屍到現在,偶爾拿起手機,看新聞,留評論,刪相冊沒用的照片,離答覆的時間越來越近,他遲遲沒有打給王茗雨。

忽然,微信響了一下。

瞿燕庭心煩地滾了一圈,欠身坐起來,解鎖手機,對着微信圖標上的紅圈發呆。他沒點,猜測是王茗雨問他考慮好沒有。

瞿燕庭被一股無力攫住,並不陌生,沒米下鍋的時候,拖欠學費被同學偷瞧的時候,第一次去紫山的別墅,茫然無措坐立不安的時候,他都曾被這股覺裹挾。

但最難的子已經走過來了,瞿燕庭會傷神,會心煩,卻不會被輕易地擊倒。靠着牀頭坐了會兒,他打開通訊錄,撥出王茗雨的號碼。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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