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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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閻王”三個字心領神會地在眼裏過了一圈兒,垂着眼簾看他:“是。”塗老幺腳一踮站起來,食指在宋十九處比劃了兩下,急了:“您應承的,可還記得?”小十九的身份,她一早許了諾,如今卻一副記不大好的模樣,好似全然拋諸了腦後。

阿羅抬腕,將不當心掖進領口的頭髮捋出來,手指順了兩下,也不答塗老幺的話,只在傘下望着李十一,略略牽了牽娟秀的嘴角。

李十一懶怠怠地將小臂擱在膝蓋上,出了聲:“不必了。”

“哎?”塗老幺轉頭,腦子不大聽使喚。

李十一道:“既木蘭未尋回,買賣便作不得數。”阿音掃她一眼,她向來如此,若活計未辦得踏實,便一個子兒也不肯收。

倔。阿音伸手捻了捻耳墜子,又看向阿羅笑地出了聲:“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是?”末尾兩個字在她輕浮的眼波中游魚一樣竄到阿羅側臉的陰影裏,令她頓足將睫輕輕一扇。她望着阿音,半是笑半是不笑,輕嗓道:“阿音姑娘説得是。”她抿抿角,將支傘的手換了一邊,偏臉示意五錢將信封呈上,遞給李十一,道:“木蘭雖未尋回,諸位卻不吝相助,我雖不能依言告知十九姑娘的身份,卻能提點一二。此封信件,請於明入夜後再拆。”李十一伸手接過,也不問她為何要明再拆,只頷首道:“多謝。”阿羅莞爾:“走罷。”幾人又如來時一般回了北平,歇了一晚,早起簡單吃了一碗葱油麪,李十一便領着宋十九往山神廟去還鼻子。經過昨兒雨水的沖刷,連山道也乾淨了幾分,新葉油亮得同過了肥的菜一般,手指的青蟲同黃鸝鳥做了鄰居,一個佔了一片枝頭。

宋十九新編了兩個辮子,端正正地擱在前,似一個文氣十足的女學生,偏偏辮子被支起的弧度又圓潤而豐富,引得髮梢都晃悠出了些半的嬌俏。

她同李十一走在樹蔭底下,仍舊是捉袖掩住鼻子,只出一雙略微上挑的杏眼。斑駁的光影掠過粉的雙頰,落到她靈犀轉的瞳孔裏。

只餘她們兩個時,她總是很快活,這種快活同旁的不大一樣,往裏她瞧見巧的糖人,酸甜的山果,清澈的溪同窸窣的竹影時也快活,快活得想要呼朋引伴,想要宣之於口。可同李十一在一處時,總令她想要將零碎的話語往回收,想讓萬事萬物安靜一些,再安靜一些,以便她能夠將眼皮兒的開合緩下來,完完整整地將她的一顰一笑納進誠惶誠恐的眼底。

她用了誠惶誠恐這個形容詞,覺得妙極了,大抵總有那麼一個萬里挑一的人,讓你覺不出她的不好來,也覺不出自己的好來。

她將碎髮挽到耳後去,眼前一片陰涼,見李十一探手為她擋開一截橫生的枝丫。

那手就那麼百無聊賴地一晃,便收了回去。

唉,好想捉住。宋十九嘆了口氣。

嘆氣聲引得李十一抬了頭,挑眉詢問她。

宋十九沒話找話:“我借的鼻子,是不是立了大功?”李十一不答,反倒擰了一把眉頭,得宋十九心裏一慌,忙抬着水亮的眼望向她,聽她若有所思道:“雨師妾是蛇女。”宋十九點頭。

李十一側目看她:“那麼,你嗅聞時,怎麼卻用了小犬的姿態?”宋十九右耳一動,想起自己湊近木蓮的模樣,她曲起食指頂了頂鼻尖,後知後覺地困惑起來。

樹影裏她的心上人卻隱秘而温情地笑了,眼神彷彿有了實體,自她的鼻子一步一踏地走向她下巴,捲翹的睫上下閃了三閃,像是用眼波將她的下巴輕輕一抬。

宋十九的眼神兒一亮,懷着砰砰的心跳上前一小步,依着她的眼神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她:“你想撓我下巴,是不是?”李十一橫她一眼,抿住笑往前走。

宋十九快步跟上去,也笑了,搭在下巴上的指頭滑動,替李十一逗了自個兒幾下,輕聲而快速地追問:“你覺得我可愛得很了,心裏十分喜歡,想逗我,卻不敢伸手,是不是?”嘰嘰喳喳的姑娘似追魚一樣游來游去,比山間的野兔還靈些。

她想看看李十一是否又如上次一樣紅了耳朵,卻見她先人一步將帽子摘了,半長的頭髮傾瀉下來,準地掩住了兩頰。

宋十九撇了撇嘴,將遮鼻的袖口掩了回去,雙眼卻彎彎地盛了笑,滿得快要溢出來。

她頭一回覺得自己於李十一處佔了上風,就在李十一摘帽時略微急促的動作裏,然而她並不是想同面前的人爭一個輸贏,她願意全都輸給她,最好將自己也打包押上。

於是她聰明地跳過了這一話題,略微捱過去一點兒,蹭着李十一的肩頭另起了爐灶:“我聽阿羅的語氣,我的身份彷彿是不得了極了。”若阿羅口中的“九大人”同夏姬所言是同一個,那想必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李十一聽她的尾音頗有些動,莫名地瞥她一眼。

宋十九又湊近了些,思索了一會子,同她打商量:“我雖不曉得是什麼緣故,但總歸是投了胎,正是千載難逢坎坷時。我若是你,趁我落了魄,便巴結我,籠絡我,疼愛我,親近我,往後我東山再起,自會投桃報李。”她一面説,一面習慣地輕咬嘴,聽起來認真又温柔,令李十一的心一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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