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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海蘭珠告辭回家,太后於是召多爾袞進攻商量一番,多爾袞本身就懼怕漢人數量太多,十分痛快地答應下來,兩人又召集豫親王多鐸、莊親王濟爾哈朗、禮親王代善等人召開御前會議討論南征事宜,豪格、阿濟格等人由於出征在外,則沒有參加,往往的御前會議都會因為各種意見不同而吵的不可開,有時候不僵持個幾天都沒法協調好各方意見,然而此次大家在殺人屠城這件事居然出奇地獲得統一,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初步確定了屠殺為主,收買為輔的大方向,還各自畫了地盤,由豪格屠四川、濟爾哈朗屠湖廣、多鐸屠江南,如同三個有力拳頭一起打向南方的明國。
此次會議之後,數萬清軍在吳三桂等漢的引領下浩浩蕩蕩南下,明軍聞風而逃,大量城池快速淪陷,收拾完明軍後,清軍在各地開始了有計劃的大屠殺,先後製造揚州十
、嘉定三屠、四川大屠殺、廣州大屠殺等臭名昭着的惡行,死者不計其數,此是後話。
然而當事人趙羽卻一直被蒙在谷裏,她沒想到海蘭珠的母愛居然如此瘋狂,甚至有些恐怖,更沒想到清國的高層都是些如此冷血之人,早知道他就不該回九華山走這一遭。
這一系列事件之中,最高興的要數曹臻,當她得知楚薇等六女被海蘭珠下了足、罰俸的懲罰後,興奮地摟着格
勒又跳又唱,過了好一會兒才停歇下來。
曹臻笑道:「格勒啊,多虧你能想到如此奇謀,就算沒整垮楚薇,也夠她喝一壺了,畢竟王妃還是第一次明令懲戒她,她不是最愛面子嗎,這一回還真是灰頭土臉啊,我真是想迫不及待地過去看看她那張失落的嘴臉。」格
勒連忙道:「主子千萬別去,如今她們被罰,世子爺心裏肯定難受,正沒地方找出氣的,咱們要是撞上了他豈不晦氣?」曹臻道:「我當然不用去,不過你倒可以替我去看看她們,別的不多説,就藉口找她們借一些絲線做女紅,順便探聽一下她們的口風。」格
勒領命,依言而行,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一回來就道:「主子,奴才打聽清楚了,那楚薇和碧如門窗緊閉,謝絕所有人來訪,説是要面壁思過,那趙欣卻狡猾的很,領着沉雪和姚珊兩個人在上房長跪不起,説是要求王妃的原諒,不過如今王妃在宮裏,一時半刻不能回來,她們也就午飯也不用,一直那麼跪着,連墊子都沒用。」曹臻冷哼道:「與其説那趙欣狡猾,還不如説楚薇狡猾,她自己要是帶着眾人一起跪,那就是有
宮之嫌,不但不會讓王妃原諒,還會讓她更加警覺,如今慫恿着那趙欣來跪,王妃向來吃軟不吃硬,説不定就免了趙欣的罪,只要免了一個人的,其他人自然也都會免了,就算失敗了,丟的也不是楚薇的臉,而那趙欣是新來的,丟臉又如何?頂多落了個不懂規矩的名聲而已,真是高招。」格
勒道:「那我們該如何應對?」曹臻道:「王妃進宮所為何事,你打聽清楚了沒有?」格
勒道:「沒有呢,那個雅若就像當年的你一樣,服侍王妃忠心耿耿,別人無論如何都收買不了,可以説是油鹽不進。」曹臻冷哼道:「我就不相信這世道有撬不動的牆角,你給我不惜代價繼續挖,一直要挖到她的弱點才是。」格
勒只得答應下來。
且説趙羽被母親下了死命令不許飲酒和碰女人,心中覺得無趣,只得回書房看書,他翻來翻去,怎麼也看不進去,想了一想,回來之後一直還沒有去周皇后、袁貴妃那邊探望,也不帶隨從,獨自提着禮品前往周府,誰知那邊已經人去樓空,四處打聽未果,只得放棄尋找,想必是周皇后怕人發現蹤跡,所以才換了地方,也不知去了何處,心中更加不快。
他心中越是不痛快,那酒癮就越發嚴重,連自己也驚覺平時沒這麼深酒癮,不知不覺來到東門大道,只見這裏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看起來十分熱鬧,趙羽信步走過去,想找個酒樓喝酒,誰知沿途百姓要麼紛紛避讓,要麼匍匐在地上磕頭,整個東門大街被他鬧的雞飛狗跳,他心中疑惑,低頭一看,原來出來時竟忘了取下太后賜的黃帶子,這可是皇族才能佩戴的,小老百姓見了個普通官員都心驚膽顫,見了皇族更是避之不及。
他連忙躲進一個小衚衕準備收起黃帶子,不然等會連酒都喝不安生。
誰知剛出衚衕口,卻被一輛馬車攔住去路,從車上下來一人,雖然穿着郡王服,卻沒有尋常皇族佩戴的黃帶子,正疑惑間,那人卻納頭便拜道:「屬下吳三桂給小王爺請安。」趙羽連忙扶起此人,但見他生的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看起來不像是那
曠的武將,倒像是個滿腹水墨的文人。
對於吳三桂,趙羽略有耳聞,傳言就是他引着多爾袞從山海關進來,這才取了北京城,後來又聽説他隨阿濟格攻略山西等地,沒想到卻在這裏碰見。
他與此人沒什麼集,只得客套道:「原來是平西郡王,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幸會幸會。」吳三桂笑道:「不知小王爺造訪寒舍,有何指教?」趙羽聽了心中一驚,連忙道:「這裏是你家?」吳三桂笑道:「正是屬下寒舍。」趙羽抬頭張望一番,果然見不遠處有個大門,上面的牌匾上寫着平西郡王府五個字,兩邊有巨大的石獅子位列左右,方才自己忙着藏黃帶子,竟沒有注意到,這京城還真是個大官雲集的地方,他出來隨便一走就能碰到一個高官府邸。
趙羽神有些尷尬,連忙道:「我順道路過而已,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説畢抬腿就要離開。
那吳三桂連忙道:「小王爺且慢,屬下早就想拜訪你,只是一直以來忙於公務,未嘗有機會得以一見,今遇見,乃天賜之緣,怎可一走了之?」趙羽越發疑惑,連忙道:「你我素未謀面,你怎麼認得我?」吳三桂笑道:「這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小王爺在御前當差的時候,與屬下有過數面之緣。」趙羽用力回想了一下,還真覺得有這麼一回事,只記得大臣中有個人年紀輕輕就被封為郡王,還被小皇帝單獨召見過好幾次,他暗中還和侍衞們討論過,認為此人一定立下了天大的軍功,沒想到此人就是吳三桂。
當下趙羽架不住吳三桂熱情相邀,只得進了平西王府,整個王府的奴才都忙了起來。
吳三桂先是領着他去茶室品茶,一番寒暄後,趙羽道:「不知平西王此次回京有何公幹?」吳三桂道:「此次回京是應朝廷之命鎮守錦州。也就在京城逗留數,再過幾
就要去錦州赴任,方才剛剛下朝,沒想到就能在家門口碰到小王爺,真是幸會幸會。」言談中頗有蕭索落寞之意。
趙羽一尋思,如今中原連番大戰,朝廷正是用人之時,偏偏他吳三桂就被安排到什麼事都沒有的錦州駐守,分明是多爾袞不放心他這種新降的將領。
可知這種叛臣逆黨有時候兩邊都不討好,還容易落得千古罵名。
趙羽心裏其實也鄙視吳三桂,不想與他有什麼來往,不過他權衡幾番,思來想去,如今他的身份是皇家外戚,看起來尊貴無比,實際上卻毫無實權,有點小事都要去求太后,影響實在不好,至於像多爾袞、多鐸那種有實權的王爺,又不屑與他這種外戚來往,唯有像吳三桂這種落魄武將還能結一番。
雖説幫不上朝中的事,但地方上還是會有些助益,尤其死對頭青城派、點蒼派仍舊活的逍遙自在,他迫切需要安一些自己人在軍隊裏,必要的時候説不定能幫一些大忙。
而吳三桂受到多爾袞等人的猜忌,心中十分不,正到處找新靠山,無奈他背叛崇禎的事蹟太過惹眼,誰敢收留?
得沒法他甚至還派人去南明那邊聯絡舊主子,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如今見了趙羽,知道他是太后的親侄子,若是能搭上太后這條線,今後升官發財都有了指望,所以他見了趙羽就如天上掉下個活龍來,喜的眉開眼笑,不惜拿出家當來竭力奉承。
兩個人是看對了眼,一拍即合,待到晚間的時候,平西王府更是擺出五百多道山珍海味,排出五十多名美豔歌姬翩翩起舞,連王妃張氏也出來客。
不過吳三桂還是怕鬧的太大,席間只有王輔臣、張國柱等幾個親信作陪,別的人都不敢多請。
趙羽怕母親責怪,不敢多喝,只以一味欣賞歌舞,眾人也不敢多勸。
那張國柱能説會道,天南海北胡侃一通,王輔臣也不時上一嘴,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漸漸從國事説到家事,又從家事説到房事,一開始趙羽還笑着
合,到後面二人開始吹捧起江南名
,説起秦淮河如何的繁華,當地的
女是如何的出眾,如何的會服侍人,恨不能立刻到江南一會,若是與那名
相伴一晚,就可引為平生一大幸事,趙羽忽然大聲道:「江南別的都好,就是
女不好。」眾人不解,不知他為何對秦淮名
如此大的怨恨,只得跟着附和道:「小王爺説的沒錯,那名
靠着名氣故
玄虛,十分的不好。」連吳三桂也點頭道:「小王爺獨特見解,讓人茅舍頓開,俗話説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只是不知是那些
女得罪了小王爺,將來讓屬下遇見了,可沒有好果子給她們吃。」趙羽便將那晚與柳如是等人會面的事説了,只隱去了自己被人毆打的情節,畢竟這事也太丟臉。
眾人不知實情,還當他在吹牛,畢竟柳如是、顧橫波、李香君、董小宛、寇白門、卞玉京這六大名一般人見到一個就千難萬難,趙羽卻一下子全都見了,説他不是吹牛很難有人相信。
正説笑間,絲竹之聲大起,只見一羣綵衣舞女翩翩而至,在席前擺出婀娜多姿的身段,長袖揮過,香風陣陣,其間更有一位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白綾似筆走游龍繪丹青,那曼妙女子美目盼,在場所有男子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時絲竹聲驟然轉急,曼妙女子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
伴舞歌姬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白綢輕揚而出,廳中彷佛泛起雪波濤,曼妙女子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喝彩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趙羽最喜這種舞蹈,第一個起身叫好,令那曼妙女子上前來見。
那曼妙女子翩翩而至,渾身釵環搖響,上前柔柔弱弱地道了個萬福:「奴婢拜見小王爺,並給各位大人請安。」趙羽連忙上前扶起,只覺異香撲鼻,令人如痴如醉,不由問道:「你剛才跳的什麼舞?」曼妙女子道:「承蒙小王爺謬讚,此為唐玄宗和楊太真所創的《霓裳羽衣曲》,天下舞女皆以此入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趙羽嘆道:「這要是都算不出眾,天下就已經沒什麼好舞蹈了。」一番話説的那曼妙女子嘴角微微向上,連忙用水袖捂住。
吳三桂見此連忙道:「小王爺家中的歌姬必定更好,屬下這些人那裏能與月爭輝,唯有這陳氏還略有顏
,若是小王爺喜歡,不如帶回家去,就當屬下一點小意思。」趙羽笑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平西王何必如此見外?這陳氏看起來不似北方人,難不成也是江南過來的?」吳三桂道:「小王爺明見,説起來此女是田貴妃家人從江南教坊司採辦過來的,本來要進宮獻給前明崇禎皇帝,前明皇上憂慮國事不願收納,屬下覺得她還算有些技藝,就重金從田家買了過來,細心調教良久,誰知那李自成忽然引兵攻下北京,家父竟喪與
賊之手,這陳氏寧死不從,這才免遭敵手,我
佩她有一腔忠義心腸,因此納為妾室,平常不輕易出來獻舞,今
小王爺駕到,我特意讓她準備了一番,未免倉促了一些,還望小王爺不要怪罪才是。」趙羽聞言道:「原來如此,我竟不知你是平西王的愛妾,不但舞技高超,還有如此忠肝義膽,在女子當中更是難得,許多男子也被你比下去了。」説畢從懷裏摸出一顆明珠道:「初次相見,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這原本是他打算送給周皇后等人的禮物,現在正好借花獻佛。
那陳氏躊躇着不敢收,吳三桂笑道:「既然小王爺看得起你,就收下吧。」説笑間,趙羽忽然想起柳如是的囑託,不由問道:「敢問陳夫人,你的芳名是不是叫圓圓?」陳氏臉微紅,低頭行了個萬福道:「原來小王爺也知賤妾藝名,賤妾正是陳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