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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是王洋純“問問”,並沒有直言要送給自己。他認為方潔管得嚴,神經質,什麼都要吃飛醋。
方潔聽了來氣,當場就和人鬥起嘴來:“放,她就是要送你禮物,只有傻
直男才看不出來,再過兩個月就520了!”堂堂市局詢問室,變成了小年輕的狗血是非地。
倒是王洋純出事當天,蔣奇是與方潔一塊兒出去吃飯的,同樣也有不在場證明。夏熠這聽了一整天,最後還讓線索給徹底斷了,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口,聽到最後,他就連“王洋純是不是真的暗戀蔣奇”都沒個結論,只覺得一個頭變成三個那麼大。
半夜,夏警官洗完澡都換上了睡衣,卻又挪到了電腦面前,把報告修修改改,彷彿坐成了一尊雕像。邵麟催了幾次睡覺未果,索往人身邊一坐,第無數次翻閲起了王洋純的心理諮詢記錄。
“王洋純確實有説,”邵麟指了指其中一行,“因為心裏有了欽慕的人,所以希望努力減肥,克服貪食症,讓自己變美,變得更優秀才足以配得上他。正因為這個,諮詢師才認為她心裏有積極的念想,自殺風險低。”
“有沒有一種可能,”夏警官捏了捏眉心,緩緩開口,“正如心理諮詢師所説,王洋純確實沒有自殺傾向,卻被方潔的事情狠狠刺到了。這個刺
觸發了不可控的暴食行為,王洋純覺得自己追蔣奇無望,自我評價極低,才有了一時衝動之舉?畢竟,她留了那麼一張條子,還特意化了妝,核心訴求似乎是覺得自己不夠美。”邵麟淡淡翻過一頁,思忖良久,才答了一句:“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罷了,他一聳肩:“但我還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吃盆栽。”夏熠報告修到凌晨,雖説延了二十四個小時,最後卻依然是之前的結論——“暫時沒有證據指向他殺”。
邵麟一直陪着他熬着,看完了心理諮詢記錄,又開始翻王洋純的那些畫,有電腦上的,也有她平時零散的手繪。那些鮮亮的彩,活潑的設計,一時間顯得有些刺眼。
糊糊間,邵麟突然發現一頁手書草稿。
草稿是黑白線條的,但足夠人分辨形狀——那是一系列以“器官”為主題的草圖:有一顆“心臟”,動脈、靜脈口裏開出了滿滿的牡丹;有一個“胃”,賁門口往上長出了一盆滿天星;有一份“肺”,管狀綻開的器官盡頭,開出了牽牛花;還有兩個腎臟,以器官脈絡為延伸,長出好多邵麟認不出的花……
第83章夜囚邵麟因為這個發現而睡意全無,他一一比對着草稿與博客上的成品,逐漸發現了規律:“王洋純一般會先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打幾遍輪廓,嘗試不同的風格,然後再發布成品。”雖説草稿本上沒有標註期,但邵麟能夠
據草圖前後的作品、以及它們在博客上的發佈時間,推斷出這個“器官與花草”系列的創作時間,差不多在一個月前。
可是,這一系列的成品又在哪裏呢?
王洋純並沒有把它們發表在自己的博客上,甚至類似的圖案都不曾出現於王洋純電腦未完成的文件夾裏。
這個“胃”里長出了“花”,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那邊夏熠“咔噠”一聲合上電腦,總算是了報告,但他也説不上來為什麼,心底總是膈得慌,總覺得自己判錯了自殺,卻又拿不出具體的證據。他一閉上眼,就看到王洋純的臉,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盯得他如坐針氈。
邵麟跟着合上材料:“睡覺。”夏熠還是瞪着雙眼,愣愣地坐着發呆。
“咦?”邵麟突然湊近,撥開夏熠的鬢角,“長了一白頭髮。”頭皮上好像被針微微刺了一下,夏熠這才扭過頭,恰好就對上了邵麟小心翼翼又專注的眼神,忽得心頭一暖,摟着人
一塊兒倒在了牀上,沉聲:“老了,你可不準嫌棄我。”邵麟笑着關了牀頭的燈,整個房間瞬間昏暗。
夏熠大狗似的,熱烘烘的,壓了邵麟半個身位。黑暗中,他就這麼靜靜抱着他,把腦袋埋進了他的肩窩。工作總是令人到疲憊,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刑警這份工作,更多時候是
神上的疲憊。可現在,毫無由來的,所有疲憊在這個擁抱裏被一掃而空,夏熠只覺得心底空
一下子被填滿了。
他突然認真地説道:“邵麟,我在遇到你之前,從來就沒有……這麼期待過歲月靜好。”寂靜的夜晚,兩個人的呼與心跳顯得格外震耳
聾。邵麟聽得眼底一熱,側過身,心底癢癢的,有點控制不住傾訴
,正想和人咬咬耳朵
撥幾句,可誰知傻狗認真地講完情話,竟然就呼嚕一聲,原地秒睡。
邵麟:“……”
…
…
第二天,邵麟與閻晶晶翻遍了王洋純的電腦與手繪草稿,卻再也沒有發現那套主題為“器官與花”的圖。這個案子,最終還是以自殺報了上去,遺體轉給家屬,不
火化下葬。
倒是王洋純在燕安市的粉絲,聽聞了噩耗之後,自發在她大學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紀念會。當粉絲們掛起一張張畫風可愛甜美的圖時,王洋純同校的許多同學,終於第一次認識了這個一直被霸凌無視的女孩。
王洋純的母親也來了,神情恍然。
王母曾經是個芭蕾舞演員,直到現在年過半百,依然一絲不苟地盤着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