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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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麟閉上眼,深深地了一口氣,説老師你這香真好聞。

“啊,這個!是託朋友從卡納塔克邦帶回來的老檀。”中年教授臉上頓時出了笑容,看向那一縷筆直而上的青煙,“我也格外中意這個味道,平時帶學生冥想的時候都喜歡點一株。”

“好了——雙手十指叉,扣於腹部,氣,讓你的橫膈膜深深擴張……擴張到它無法再擴張……再緩緩吐氣,放鬆……”

“……讓你的雙肩自然下沉……放鬆你的肩膀……手臂……再到指尖……受你十指上血細微的跳動……”賀連雲的嗓音低沉,帶着一種宛如歲月沉澱的沙啞。引導詞的每一個音節、停頓,都温和得恰到好處,邵麟跟着他的聲音,思緒遊走於全身,意識彷彿變成了呼本身……

大約做了七分鐘呼練習,賀連雲緩緩開口:“現在,想象你正躺在一片金的沙灘上,通透的海水衝上沙灘,泛起雪白的泡沫……”邵麟順應他的引導詞,腦海裏本是一片碧海晴空,可突然,潛意識就衝了進來,下一秒,閃電劈開夜空,通透的海水變得一片漆黑,無數個身穿橙紅救生背心的男男女女面容扭曲,在他耳邊尖叫——邵麟整個人都繃緊了,猛然睜開雙眼。

賀連雲察覺異常,連忙在人身邊坐了下來,保持着一個親近卻又禮貌的距離:“邵麟?”

“放鬆——你看,你是安全的。”賀連雲温柔而肯定地又重複了一遍,“你現在很安全。”邵麟睫輕顫,幾乎都不敢去看賀連雲的眼睛:“對不起。”

“無需到抱歉。”賀連雲鼓勵道,“你在做一個非常勇敢的嘗試。”

“你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正常的。你願意與我分享一下,剛才看到了什麼嗎?”

“我——”邵麟一張嘴,卻卡了殼。

賀連雲也不強迫:“如果你覺得沒有準備好,可以不説。”

“對不起。”

“你沒有錯,不用道歉。”空氣裏沉默了片刻,邵麟有些茫然地開口:“無論用多少次積極的體驗,來覆蓋曾經發生過的事……都無法改變那些不可逆的事實。賀老師,我認為這是自我催眠,而不是解決問題本身。”

“你想解決什麼問題?”

“……恐水?”賀連雲笑了:“邵麟,你發現前後的矛盾了嗎?在你的主觀意識裏,你想解決的問題是恐水,或許是因為它影響到了你的常生活。但在你的潛意識裏,你想解決的問題——是回去修復那些已經發生了,卻又不可能再被改變的事實。或許,你恐懼的並不是水本身。”邵麟微微張嘴,啞口無言。

“沒關係,慢慢來,這種事情不能急。”賀連雲温和地應道,“我對你的想法很興趣,什麼時候你準備好了,都可以來找我。”邵麟那天走的時候,覺得自己幾乎是落荒而逃。……從賀連雲家裏出來,邵麟又去了一趟公安局。羅偉的案子剛收官,他到底是個編外人員,還有不少紙上工作要補。

倒是夏熠這兩天忒開心,蹦蹦跳跳的,不需要bgm就能原地給人來一個野狼disco。

他從武警轉業,當刑警的子不久。經驗不足不説,這更是他第一次全權負責一起案子。説實話,這案子若不是從法醫手裏搶來的,壓也輪不到他帶頭。現在案子破了,夏某人興奮得要命,一幢樓上上下下地活蹦亂跳,像極了一隻沒栓牽引繩的二哈。

姜沫向邵麟遞過幾張表,苦笑着搖頭:“誒,又發瘟了。”邵麟無聲地咧嘴,説活潑點好。

羅偉去世,王秀芬、何鑫旺落網,羅家父母雙雙從橙縣趕了過來,在陳武的陪同下來到西區分局。羅偉父母早年懷了幾次都產了,羅偉是獨苗。一家人好不容易晚年得子,現在六十多歲了,身體多少有些病,下不動田,未來就等着孩子贍養。

兩個乾癟而佝僂的老人坐在談話室裏,神情麻木而茫然。原本兒子沒了,就是晴天霹靂,可一個禮拜後,警方更正了消息——害死他們兒子的是那個會賺錢的勤快媳婦。兩老本以為自己燒香拜佛修得晚年圓滿,現在怎麼都沒辦法接受現實。

夏熠作為帶頭偵破案件的負責人,給羅氏父母講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小夏警官本來就話多,叨叨的能講不少破案細節。誰知羅父聽得眉頭一皺,顫顫巍巍地説警官你閉嘴吧。

夏熠莫名其妙:“啊?”羅父不再理他,目無焦點地瞪着空氣,像是變成了一塊皺巴巴的石頭,而羅母拿手絹,無聲地抹淚。半晌,羅父再次重複了一遍:“你不要説了,我們不想聽。”夏熠一堆話憋在口,好不憋屈,可在受害人家屬面前,他也只能無辜地眨眨眼,説了一聲“喔”。

將兩老送走時,羅老爺子用混着方言的普通話留下這麼一句話:“案子破不破是你們警察的事情,其實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只知道從此以後,兒子兒媳婦兒都沒了。”[1]他老婆還跟着附和:“是啊,這案子要是糊過去,我們好歹還有個兒媳婦,甚至還有個孫子!只要她瞞着我們,多少還能有個念想。我現在倒覺得,還是不破的好……”夏熠表面上沒發作,但心裏一股氣橫衝直撞的,差點就沒原地爆炸了。為了調查這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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