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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義久怎麼成了落髮的和尚?”秀吉微笑,把細瘦的手支在扶几上,他看起來很是輕鬆“我以為島津是鄉下人,沒想到考慮得這般周到。這裏的五月真熱啊!”
“是。”
“居士,給島津一把團扇,這麼熱,無法談話。”義久覺到秀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打量他,他猛然
直上身,道:“正如大人所見,我把頭髮剃光了。議和有何條件?説吧。”
“哈哈,先放鬆放鬆,莫要那麼緊張,先談談你的心境吧。”
“吃了敗仗的心境?”
“我想知,你怎會對無益的戰事那麼執著?”義久加重語氣道:“我當然執著!”説着,他突然笑了“筑前大人到鄉野之地,有何見教?薩摩從不允許外人進來,您不會不知吧?”
“哈哈,你忘了我已是關白,島津。若我是筑前守,你便有了好對手,可我不是!”
“我的手下與領民看到大人和大人的旗幟,紛紛臣服,棄我而去啦!”義久説完,哈哈大笑起來。這並非自嘲的笑,而是要把深積在心裏的怨恨宣出來,自然而然地笑了。
可是,笑聲戛然而止。他想,還不是笑的時候。
前秀吉接見島津派來乞和的家臣河野通貞時,道:“看看島津的態度,怎麼也得叫他走一趟!”其態度嚴厲,不容分辯。
此刻,秀吉目光鋭利,轉眼卻又若無其事地搖起團扇。
義久恭敬道:“怎麼也沒想到我的人會這樣。看來不自量力,無論何時都是自取滅亡。如今一切皆憑大人發落。”以戰敗者的身份來到勝利者面前,毫無道理地道歉,千方百計保全島津一門…義久痛苦着,想到是眼前這個瘦小男子終止了島津氏自源賴朝以來的榮耀,他氣得差點暈厥過去。在這種場合,愈是拘束,就愈會被對方輕視。可能的話,他想像勁風那樣豪放,昂然一笑,從容為刀俎魚,而非一介落魄敗者。
秀吉突然探身出去,他聲音出奇地小,樣子很是親密,鋭利的目光已經消失了,滿臉和顏悦“島津啊,若你決心已定,就再好不過。”
“啊?”
“我沒什麼要求,九州還由你掌管。不過,我千里迢迢來到此處,沒看一眼薩摩就回去,實在是遺憾。還是讓我先去看看你的本城吧。”秀吉很快説完,仍然小聲道“義久,你好像並不真正明白我啊!”島津義久想笑。秀吉先是如風一般淡,緊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説出真正目的。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欣喜地表示謝,卻沒有一絲笑容,既
可恨,又
悲哀。這小個子男人暗中隱藏的壓力,一點一點向他
過來。
“我不明白大人?”
“不錯!你還不明我多年來的大悲願。”
“大悲願?”
“我並非壓制你而偏袒大友的目光短淺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