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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給我看了她的信。她這個臭不要臉的在信裏説,她愛是愛我兒子,可就是不能嫁給他,她家裏永遠也不同意她改信天主教。她跟我兒子告別時,還動
情的。真個的,我要是不知道那信是個什麼猶太女人寫的,而且我兒子是當事人,我真的要可憐她哭一場呢。你要願意就看看這封信,可是,安卡,別告訴別人。”安卡看了很長時間。信寫了整整四頁,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裏行間充滿了淚水、真情、痛苦、自我犧牲
神。安卡還沒有看完,早已為她的不幸失聲痛哭了。
“她會難過得要死的…米耶奇斯瓦夫先生要是愛她,就不應當顧忌太多…”
“難過,這是上帝獎給她的。放心吧,因為戀愛,她死不了,嫁給一個什麼大老闆後,過不了幾天就會心滿意足的。你不瞭解猶太女人。”
“誰心裏難過也總是難過呀。”安卡不高興地回答。
“説是這麼説,可實際情況完全不一樣。”
“不一定…不一定…”安卡猛地站了起來,因為這時從工廠傳來了一聲嘎巴響,緊接着是一陣轟隆聲,幾十個人的驚叫聲也透過花園傳來了。
片刻之後,卡瑪出現在通向工廠的小道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
“腳手架!
…
天啊…都砸死啦…啊,天啊…啊,天啊!
…
”她含糊不清地嚷着,又驚又怕,渾身直打哆嗦。
安卡驚恐萬狀地急忙跑去了。可是在隔開花園和工廠廠院的欄柵旁邊,有一個人守着,不肯放她過去。那人解釋説,沒出什麼大事,不過是上面的腳手架塌了,壓住了幾個人;博羅維耶茨基先生已經到了現場,吩咐他在這兒把守,不能放人過去。
安卡回到了屋裏,等維索茨卡和卡瑪走後,她再也呆不住了;她彷彿聽見了受傷的人在呻…
她雖然派了馬泰烏什去打聽詳情,但因為等不及他回來,便挎着在庫魯夫試用過多次的手提藥箱又去了。
她十分詫異地看到,工廠依然照常工作。
瓦匠站在主樓旁邊腳手架上打着口哨;蓋屋頂的工人在屋頂上正鋪設大塊鋅板;廠院裏擺滿了馬車、磚瓦和石灰;在未來的紡紗車間裏,工人也在平心靜氣地安裝機器。
她在哪兒也找不到卡羅爾,可這時有人指着馬克斯·巴烏姆幹活的那個車間,告訴她卡羅爾出城去了。
馬克斯快步走到她面前。他這時穿着一身藍工作服,滿臉油污,因為出汗,頭髮都沾在臉上,嘴裏叼着煙袋,雙手在兜裏。
“怎麼回事?”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