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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國外上學時,有四五年了,那時候我接手時間還不長,都以為我好欺負。”
“後來怎麼處理的?”
“呵呵,你廉伯伯一個電話,把市裏當時的政法委書記給調出來了,一天抓了三十多個人,判刑的判刑,勞教的勞教,轉眼就把事情彈壓下去了…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公權的威懾啊,那次把秦軍虎也給抓起來了,雖然沒有坐實什麼罪名,可把他折騰得不輕,上上下下打點,關了一個月才出來,之後他雖然仍然有心,可他不敢輕舉妄動,勉強相安無事。”陶成章着,想起了這些年的故人,與其是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不如是踩着別人過來的。頓了頓又道:“後來,又有家鵬宇貿易公司一直處心積慮惡意收購,甚至於和你方伯伯談妥了股份的收購價格,那時候正值生意蒸蒸上,我自然不太同意,可鵬宇公司這位老總也有辦法,不但收買住了兩個股東,還和當時市國土開發局的一位領導關係甚好,他們估計不太瞭解咱們的股份構成,想方設法下套子,威
利誘,連我差點都把握不住了。”
“就是前兩年落馬的那位億萬局長?”陶芊鶴訝異地問,這是近兩年潞州的大事件,一位落馬的國土資源局局長,家裏搜出來的現金及有價證券總值接近一億,於是得了這麼個名號。不過其中居然和自家的生意有關聯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陶成章點點頭,笑着道:“解決的方式同樣簡單,國土局這位莫名其妙被立案偵查,會場上被架走的。至於鵬宇那位,後來沒敢上門,不但沒上門,公司都在潞州消失了,我隔了大半年才聽,他換了座城市發展,照樣沒逃過去,因為偷税漏税被判坐了兩年,公司的資產抵了罰沒…在咱們身處的環境是個官本位的時代,關係網白了點就是官系網,老爸不過是給人打工的一個小卒,雖然忝任驢香的董事長這麼多年,不過我的收入僅佔利潤的兩成,真正的老闆,一直就是廉家…誰看不懂這個敢動驢
香,他就得倒黴,包括陳壽民也一樣。”陶芊鶴此時才看明白,父親在經事時一直巋然不動是一種什麼心態,原來是有所倚憑,而當不得不起到動用龐大官系網的地步,陶芊鶴心裏又多了一份擔心和不忍,陶成章似乎窺得了女兒的心思,伸手撫撫女兒的頭,像很多年前送女兒上學時那樣,慈愛地笑道:“現在知道爸為什麼不讓你捲進來了嗎?一進來就身不由己了,就想走都沒那麼容易…唉,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功是把驢
香做成了一個品牌,可最大的失敗也在這裏,我把自己捆到這棵樹上,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有些事就違心背願,也不得不為呀,你能理解爸爸嗎?”
“爸,我知道…其實就全放下,我們掙得也不少了,為什麼不放下這些事,我們全家出國定居行不行?”陶芊鶴道,社會主義商人的最好退路,換國籍。
“我已經開始身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也快被剔出這個團體了。”陶成章自嘲地笑了笑,苦笑。
笑的時候,看到了錢中平的車來了,方萬龍的車來了,孫存智緊隨其後也來了…………………
“爸,他們等在下面了。”廉捷看到了幾輛悉的車,回頭道。
房間裏,一位老人正細細地翻看着手工的和電子賬本,發半白、臉如削,神很好,完全不像患過心機梗
做過手術的老人,聽得兒子話,廉建國僅僅隨意一句:“讓他們等着。”一句又繼續翻查着賬本,對這個他是行家裏手,從業開始就是從查單位的大頭小尾、小頭大尾諸如此類賬上的手腳開始的,每每看賬,總有讓他皺眉之處,看來團體裏做手腳的人着實不少,看到氣憤處,吧唧一拍合上賬簿了。憤憤地罵着:“這幾個王八蛋,養得肥了也罷,膽也肥了,驢
香和鑫榮
聯往來賬都是以市價進貨的,這錢胖子等於是讓驢
香養着的;方萬龍和陶成章,呵呵,這倆膽更肥啊,愣是不聲不響
了秦軍虎兩千噸凍
,這可幾千萬的貨,他們也不怕撐着…這裏頭就老孫還老實點,不過也是因為
不上手的緣故,你我把這幫王八蛋怎麼辦?留着吧我心裏一肚子氣,收拾吧我又無人可用。”氣着了,廉捷趕緊地給父親倒了杯水,安
着:“爸,您消消氣,別把您老身體氣壞了,再還有我撐着呢。”
“你呀,還了點,內鬥,鬥不過這羣老狐狸;外鬥,鬥不過那批地痞
氓。你把你的那什麼單勇,跟我從頭一遍,什麼個來頭,什麼出身,詳細點。”廉建國端着水,道了句,兒子拉了把椅子,坐到父親身邊,這來潞州數月,從響馬寨商標開始,從斬落陳壽民於馬下開始,細細地和父親上了。
“…基本情況就這樣,這回雖然沒什麼證據,可跑不了他,我想是以前咱們收驢苑酒樓時這禍害子就種下了,處心積慮在整事,上次商標案被陳壽民騙走的資金還沒有從經偵上返還回來,都是因為個響馬寨商標起的,我估摸着呀,這個人不解決徹底,遲早是個大患,現在他已經有能力在潞州的驢
市場上發言了,連我們貨源都被他卡脖子。”廉捷把大致情況一,得老父幾次皺眉,端在手裏的水杯都忘了,聽罷了,重重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火冒三丈地道着:“豈有此理,一個刁民把你們折騰成這樣。”
“不是一個,爸,驢香的贏利能力放在那兒的,什麼時候不是一塊唐僧,誰不想啃點。”廉捷道,主持了幾個月也深有體會了。
“那倒是,不過外患好除,家賊難防呀,你仔細看過賬目沒有,這些年被他們中飽私囊和以各種名目消化的,可比表面的損失大多了。”廉建國道,這私事辦得也像公事,怎麼看怎麼像大義凜然。
“我看過了,這也是避免不了的,可也沒法呀,都是叔伯輩的,和您一塊打江山的,我再怎麼也是小輩…爸,您的意思是?”廉捷突然省悟了,覺得父親有更深的遠見。
“呵呵,危機未必不是機會,既然在他們手裏經營不下去,那好啊,有人能幹啊,比如,我兒子。”廉建國犢情深地看了眼,怒容中藴着幾分老
笑意,兒子也看懂了,不定是籍此再謀走其他小股東一部分股分,以前在官位上有所顧忌,現在退了可無所謂了,誰也不出什麼不是?看來還是上陣父子兵,有父親在,廉捷的底氣可足多了,聊了幾句,廉建國揮手道着:“去吧,讓他們上來吧…上午我還準備會會老戰友老部下去,
大點事都處理不了,就知道往口袋裏
錢…還有這個陶成章,我把他扶到這個位置,他都忘他的身份是怎麼來的,幾千萬的生意居然敢私下
了…哼!”
“爸,他消化不了,遲早得吐出來。”廉捷笑了笑,掩門出去了。一出門異樣了下,一干股東已經等在門口了,廉捷揮揮手讓人進去,錢中平、孫存智、方萬龍先行進去時,陶成章有意識地緩了一步,拉着廉捷小聲道:“小捷,你爸身體還好吧?”
“還行,就是被氣得。”廉捷道,不屑地道。
“上次咱們談股份轉換的事我還想再跟你爸提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陶成章試探似地問。
“陶叔,您的意思是?那15個點我已經把錢付給您了?”廉捷異樣道,這是入主最大股東的一個決議,置換過了。卻不料陶成章笑着道:“其實咱們都一家人,我現在走到這一步,多虧廉局當年的提攜,您我憑廉局掙下這麼個大的身家,回頭再賣給您,有點那個了…我的意思是,您付給我的錢,足夠把我手裏的股權全購下了,這樣,除留5%養老,剩下的全轉給您…回頭籤個備忘。”廉捷驀地笑了,突然發現陶成章能走到今天也是有原因的,最起碼見勢很明,他笑了笑道:“謝謝陶叔,不過咱們自古有父在子不言一,我頂多就是個傀儡,您跟我爸吧…我想他會很高興的。”陶成章聽得此言,終於舒了口氣,頻頻點頭道着:“那就好,那就好…”輕輕叩門進去了,廉捷笑了笑邁步走着,卻不料幾步之外,看到了陶芊鶴和錢默涵躲躲閃閃在樓梯口子上,對於這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胖默默他本不想搭理。對於姿
尚可的陶芊鶴,他倒有過染指的想法,只不過礙於生意和上一輩的關係,不好下手,偏偏這妞似乎對他也心存芥蒂,提防得緊,現在也讓廉捷左右看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