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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搭理這兩人,擦肩而過,下了幾步樓梯又想起要辦的事來,還需要個幫手,回頭招招手道着:“默默,跟我走。”
“哎。好嘞。”錢默涵老實,一叫就走,不敢怠慢。
兩人下了樓梯,陶芊鶴卻是枯站在樓梯口子等着父親,等了好久也沒等出來,漸漸勢同水火的兩方看來無法善了了,而處在她的環境,並不鮮見一夜赤貧的例子,她在擔心,一會兒是父親的漸漸蒼老的身影,一會是單勇憂心重重的眼神,連她也不清,究竟在擔心誰,或者,究竟擔心得誰更多一點……………
走的是步梯,廉捷一言不發,錢默涵老老實實跟在背後,下了三層樓,敲響了十五層的某間房門,開門時,把錢默涵嚇了一跳,一位染着黃髮、臉上灑金裝飾的妞開得門,像迪廳裏的爛子婊。進門又嚇了一跳,偌大的商務包間的坐了四個男子,年紀二三十不等,一位奇裝異服穿得花花綠綠,一位卻西裝革履派頭不凡,更有一位彪悍的鬍子哥着
大的雪茄,旁邊那位正鼻子的
東西的人卻又是面
泛白,像個老外,不過肯定不是老外,而是皮膚病態了,這大早上就
上了,又是麻古一類的提神玩意。
西裝革履的那位起身握手問着好,介紹着:“介紹一下,這位廉哥,我們一個大院出來的…這位大魁、那是候子、那是老外,這是候子女朋友小咪。廉哥,坐坐…您這麼火急火燎把我招潞州幹嘛?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肯定有嘍,就沒有也能找點回來嘛,要不我巴巴大老遠來這兒做生意。”廉捷笑着坐下了。
扯開了,話不多,問候幾句,不過錢默涵看出來了,都他媽來頭不小,一個家裏是什麼總隊長,一個是什麼副廳幹部,就那位穿得還像人的,最彪悍的鬍子卻是什麼越野俱樂部的老大,怪不得來時看到酒店下幾輛花裏胡哨的車呢,還沒見過的車型。扯幾句就到正題上了,敢情廉捷和其中的一位關係不淺,那人一關心到廉捷的生意時,廉捷就勢把苦水倒出來:“哎,別提了,就來做點小生意,有人還死活跟我過不去,要不也不至於找你們幫忙呀。”
“哈哈…什麼來着,你那崇洋媚外到地方不管使喚了吧?這叫特社會主義,想辦點事,照章辦事累死你。不對呀,廉哥,還有什麼事是你辦不了的,咱們這一大院裏,你雖然去的遲,可也不至於他們誰敢不給您幾分面子吧。”西裝哥道,似乎很奇怪廉捷能在這小地方被難住了。一個圈子官宦之家的,辦點什麼事非常容易,容易得你都無所事事了。
“就你的,照章行不通啊,所以只能走偏門了。”廉捷笑道。
“我們更夠嗆啊,除了飈車嫖妞,其他長處可沒有啊。”大鬍子道,惹得幾位小哥一陣狂笑。廉捷只待這幾位笑聲快停才撂了句:“比飈車嫖妞還簡單,幫我修理個人怎麼樣?”
“哦,那沒問題,業餘愛好。”候子道,進隊伍裏來了,摟着那黃髮妞,一傾身子,脖子裏好大一條金鍊子。
大鬍子也笑了笑,這事倒不難,找樂子就經常這麼玩,唯一沒吭聲的那位皮膚死白的此時才問了句:“什麼人?可別跟在省城一樣啊,打完了才知道把緝毒的打了,惹一身事,差點找我家裏拼命去。”
“那事我聽過,不候子給你擺平了嗎?有他在你們怕什麼。”廉捷笑道,聽得出來,幾位的家世俱是不淺,純屬一羣敗家二代,不過廉捷這回可對他們有所依仗了,直道着:“我要修理的人沒有背景,更沒有黑澀會背景,不過是個商,前後坑了我百把十萬了。”
“喲?有這人,整死他。”西裝哥同仇敵愾了。
“把人給住,坑了多少讓他吐出多少來。”綽號老外的,陰慘慘地道。
“就是啊,坑咱們圈裏的人,他不想混了。”瘦候子道。
“廉總你吧,修理到什麼程度?車友會潞州也有認識的人,都閒着沒事呢。”大鬍子直問道。
“修理到呀,最好連他爹媽都不認識的程度。賠點錢吧我不在乎,不過這氣我可得出一口…我這位小兄弟給你指人,你們邊玩邊認人,瞅空幫我修理修理就成,一切開銷算我的,回頭我派給你們送點車馬費過來啊…回省城我再重謝啊。”廉捷笑道,三言兩語拍板了,他知道,這幫省城閒着沒事處處捅婁子的敗家二代,有時候玩過火了,人命大的事都敢玩出來,不過那好像也正是他期待的。
出門的時候成一個人了,把錢默涵當嚮導留給空降的別動隊了。他回房間沒多久,就看到了幾人下樓,分乘着三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吼着上路了。收回視線時,廉捷的信心百倍了,即便是驢香還歇業整頓着,也讓他信心百倍了,有父親出面,肯定能讓他們的生意黃了,肯定有辦法羅織這幫人的罪名,就即便網不住,讓這幫敗家二代碰上,得修理他個半死,這個半死還是好下場,要是這些人在他手裏吃了虧,那事情就更好玩了,他將來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什麼響馬寨會很快在潞州的市場上消失、什麼單勇,會全身裹着繃帶被人抬出去,從哪兒呢?是個不為人知的小衚衕,還是少有人去的荒郊野外?要不即便他能贏一把,也會被警察銬着,送進高牆大院裏。
奇正相與,雙管齊下,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