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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單勇的事呢。”老頭省過神來了,一拉單勇,又拉近了,很正地着:“不光是看你可憐,還有個事,我還真能看上你,知道啥麼?”這單勇那知道,搖搖頭,老老實實道:“不知道。”還真不知道那兒被人看上了,要是有個富得
油的國企單位能這麼看上就好了,單勇暗道着。可惜不是,這放驢出身的老頭大腿一拍,直贊着:“少年苦、老來閒,這都是金貴東西,你就佔了一頭,想當年我史保全趕着驢車跑山東、下河南,就靠着一車一車販驢皮起家的,不會吃苦的,我還不敢用呢…對,還問你呢,我這驢園的
材可有好幾種,你為啥只進最貴的?”喲,這是個實在問題,也沒想到史老爺能提出這個問題來,畢竟是趕驢漢出身,這老頭帶着農民那號天生的狡黠,驢園的
也分了三六九等、自然放養的、推磨拉車的、飼料催肥的,取驢皮的,
本不是一個價,也就內行人知道底細。甚至有更
詐的,騾
高火煮軟滷進驢
裏做成醬
以次充好。
“貴的好吃唄。”單勇給了簡單的答案。
“呵呵,不對,又不是你全吃…這三年多,唯一一個只進放養驢的,就是你。你算算,雖然不多,可這三年你也得少掙好多錢呢。”老爺撂底了,敢情這ォ是中心,也是主題,更是讓他不解的地方。最高的差價能到一斤十幾塊錢,能多賺不賺,可不像商人本
。
“非要回答嗎?”單勇問,側頭看看史寶英,這史大小姐笑了笑道:“怎麼?跟我爸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個嘛,沒有什麼很特殊的原因呀,就是好吃。”單勇道,這也是唯一的原因,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其他的原因,而且因為食材好,稍作加工,連響馬寨的名氣也提上去了。
“呵呵…實誠人,和你爸一樣。你爸叫單長慶對吧?他還好吧?”史老爺突然道。
單勇一驚,可沒想到上一代居然認識,驚訝地道:“老爺,您認識我爸?”
“照過面,不太,你家在環東路開小飯店時候,驢
就是我供應的,這個酒我記得清,也就潞酒廠的老人能窖出來…到後來你家開驢苑酒樓,也是我供貨,你爸那時候是一星期來拉一回。剛ォ這酒封一開,我就知道是他,麴酒不好做,你爸原來是酒廠出來的,有這本事。”史老爺擺活着,此時單勇倒覺得不奇怪了,做與驢
相關生意的人,要不認識史家人那就不通了。
不過提到家裏,單勇卻是更訥言了,驢苑酒樓已經成為往事,每每所想都是心裏的痛。
單勇訥言了,老爺卻很健談,不過健談得讓單勇哭笑不得了,那老頭撫着單勇的手道着:“娃呀,別灰心,窮不生、富不長苗,這經點事不是啥壞事,叔知道後看着你辛辛苦苦用自行車馱
就知道,你這娃將來有出息…比我家這個混蛋小強多了…你就不同了,我讓寶英專門到你家去瞧過,不錯,老單是個實誠人,這兒也是個實誠人,不像村裏這些鳥人,有倆錢就吃喝嫖賭,不像個樣,遲早要敗家的…”這
慨發得好長,單勇臉如苦菜了,活這麼大,終於碰到個欣賞的自己知音了,不過是這麼個不倫不類爺們,不但欣賞,看樣還想招納了,頓了下老頭前言不搭後語了,想了想道:“到哪了來着,對,敗家,你絕對不會敗家,你家雖然差了點,不過要往前數十幾年,也算門當户對吧,那你來我手下乾乾,也不委曲你吧,不成咱們還真成一家人呢…”越聽越離譜,單勇眼睛一滯,回頭看看史寶英,敢情這招工還有招女婿的意思?怪不得那史家小少爺平時開玩笑叫自己姐夫。這可糗了,扮女婿混吃頓還湊合,別娶這麼個媳婦,就攤上史寶貴那麼個小舅也受不了呀!?
臉一變,史寶英發現了,蹙着眉頭喊着:“爸,你啥呢嗎你?正事呢,你扯到那兒了?”
“哦,對,扯遠了。”老頭一笑,眉眼胡全翹開了,着煙燻茶漬的牙,真是不改彪悍本
,拳頭一擂單勇把招工條件提高了,直着:“我意思是你從頭幹起比較好,用不了一年半載,你就能單獨支撐個門户…你要不想從頭幹也成,潞州開個店,錢可我可以給你墊,不過得還,該加利息不能少,我不怕你不還,我信得過你們單家爺倆,咋樣?”開店?小的十幾萬、大店幾十萬、上百萬,這口氣真把單勇嚇住了,倒不是懷疑老頭有沒有這個能力,只是對平白無故甩出這麼個大的誘惑來覺得心驚
跳。難不成哥還真帥得被老頭看中要招女婿了…單勇驚懼地回頭看了看史寶英,此時史寶英低着頭,手不自然地拔
着,這種稍有害羞的樣可從來沒見過,就見過這悍妞拿驢鞭
過別人。
其他的敢嘗試,這事借單勇幾個豹膽也未必敢試。一剎那間,單勇的臉皮幾變,努力地回憶着自然什麼地方被史家青睞了,頂多給史少爺補過兩天課,那貨還不如雷大鵬,補來補去還是倒數第一;再頂多就是給這史家大小姐送了幾壇酒,那純粹是巴結想要貨便宜點,其他意思還真沒有;頂頂頂使勁頂,頂到頭也沒記得這史大小姐給過自己好臉呀?每回算賬零頭都不抹,絕對是商人本
,摳着呢。
這猝來的事對於單勇不是驚喜,而是疑惑,更是驚訝,實在想不出自己的人品能爆發到什麼水平,惹得這兩位對自己另眼相加。
“咋樣?娃呀,你給個準信,要不別急,回去和你爸商量商量,這是好事,他會同意的。”單勇一思忖,老頭拍着手,起身了,樓下有人喊“保全”的名字,能喊名字的,是史家他媽了,那也是個悍娘,嗓門奇大。老頭應了聲,拍拍單勇的肩膀,直安置着女兒好好招待,自己卻是徑直下樓了,下樓時還回頭饒有興致地看了單勇一眼。
甭單勇不怎麼樂意,就老頭看單勇這患得患失一點也不豪的樣,滿意度照樣不夠,看得老頭撇了撇嘴。
假姑爺要扮成真女婿,那可糗了,老爺一走,單勇側頭瞧着史寶英時,史寶英又恢復那颯不輸爺們的英姿,瞪了單勇一眼問着:“看什麼?你這人
大個,怎麼話辦事都婆婆媽媽的,一句痛快話都沒有?要不是看你實誠,這麼好的事都攤不上你,每天上門求我的爸的人多了。”
“你指什麼?到你這兒幹活,還是借你爸的錢做生意?”單勇愣眼問。
“都行吧,你爸做過驢生意,開店應該是輕車
路了,不過驢
生意你想做得最好,沒那麼簡單,今天各地來的大廚你看到了,真正做到最好的,都是從下刀開始的。”史寶英緩緩地着,似乎還怕單勇不願意似的,不復剛ォ那
嗓大喉嚨的樣了。
“所以,你就想讓我去學屠宰?”單勇問,好不鬱悶,哥這氣質,怎麼看也不像個屠夫吧!?
“嗯,是啊。”史寶英給了正確的,讓單勇更鬱悶的答案。
“好好,史大姐,我畢業後再,我好好考慮考慮…我,我朋友都還在外面,要不咱們先出去。”單勇不自然了,笑着邀着,那史寶英點點頭,兩人相攜着下樓,好在樓下的賓客眾多,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來賀的眾人快到**了,史家的大娘不知道從那兒把史寶貴那醜小抓回來了,請到陰陽先生了,正燒着黃裱紙、祭着一桌好菜,那醜小被史保全摁着磕了幾個頭,好像還不情願地磕完頭就溜了,史老爺回頭喊姑娘的時候,史寶英拍拍出神看着人羣的單勇道着:“你好好考慮考慮啊,給我個準信…”着風風火火進人羣裏了,單勇沒敢應聲,悄悄地蹙出了人羣,直奔出史家大院,逃也似地直奔向村口停着的現代車裏,到了車前,一拉門,卻只見王華婷糊里糊塗睡着,這倒可笑了,那蒙倒驢果真名不虛傳,先把王華婷蒙倒了。
不過只見王華婷在,卻不見其他兩人,敲敲車窗,王華婷糊糊醒了,搖着車窗,
着眼睛,問着:“怎麼ォ回來?”
“什麼ォ回來,這ォ多大一會兒,那倆呢?”單勇問。
“不知道,我糊里糊塗就睡着了。”王華婷道。
“知道蒙倒驢的厲害了吧。”單勇笑着,看着亂哄哄的人羣和驢羣,這賀客太多卻是無從去找,掏着手機,拔着電話,拔着電話卻沒人接,雷大鵬這貨居然不在服務區,司慕賢的電話沒人接…這下狐疑,不會這兩貨又出什麼事吧?可這地方又出不了什麼事。
來回找了幾處,問了問認識的趕驢以及宰驢的村裏人,都語焉不詳。正納悶着回到車旁,遠遠地司慕賢跑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奔到車前,單勇嚇了一跳,直揪着問着:“又怎麼了?大鵬呢?”
“快,大鵬和宰驢的賭氣拼上酒了…我拉也拉不住。”司慕賢指着屠宰的地方道,急得連手機聲音也沒聽到。
“啊?他不找死麼?”單勇嚇壞了,直拉着司慕賢就往地方跑,王華婷看着兩人奔走了,也下了車追着上來了,可不知道這一行,還要出什麼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