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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稚氣,沒機心。
還有,他的邊有個小小的笑渦,不太明顯,不仔細就不會看到。
“為什麼沒寫字呢?”
“我怕寫不好…我也不想去求別人寫…”灰大搔搔頭:“我也不知道該在碑上寫什麼啊…師傅你要覺的不好,我馬上下山去抓個會寫的人來…”
“不用,這樣就好。”因為,我也不知道這碑上,應該寫什麼。
覺要寫的話,寫上一萬字個在上面,也覺得不夠。
所以,一個不寫,也很好。
就這樣吧。
這黃土下面,埋的真是李柯嗎?
我在石碑前蹲下來,可是腿不穩當,所以,蹲到一半的時候,就跪倒了。
我想起很久之前,那個路的小孩。
想到後來再見,那個人倔強的清亮的眼神。
我們一起關閉,他寫字,我搗亂…
想到他吹笛子給我聽。
真好聽,我真想再聽一次。
“師傅,你要是想哭啊,就哭一會兒吧。”灰大推推我的肩膀:“李道士人還不錯啦,不是那種討厭的道士,他還教我不少東西呢。”
“鳳前輩來過一次,敖公子沒辦法總來,我和他在這裏過了好多年啊,他每天都在你跟前坐着,説話啊,寫字啊,都在你旁邊。他説看着你心裏就踏實…他沒説,不過我知道他每天啊,都希望你醒過來。他慢慢變老啦,長出白頭髮來…”風吹過來,山坡上的草翻着綠的波
。
灰大絮絮叨叨的説話。聲音細碎而平緩,聽起來,就象草葉的簌簌聲。
我好像聽到了他説的一切,但又象沒聽到。
“後來他走不動了,就坐在一張木頭椅子上,我把他搬過去。嗯,他去的時候也在你旁邊…我從外面進來,看到他就走啦。踏實的表情,頭就靠在你的手旁邊。後來我就把他埋在
口了,他自己以前是這麼對我説的,他説這樣離你不太遠…”灰大
偷偷看看我,我説:“你繼續説,我在聽。”
“哦…道士平時也不怎麼打坐修煉啊,我曾經想過,看看他能不能想別的辦法,活久一點,不要老…他説不用。他説啊,緣分這東西是不能強求。要是強求的話,可能原來能得到的東西也會失去。他説,只要你好好的,他就算沒什麼別的奢望了。”笨蛋…
“嗯,我和他處的還不錯啦,他可沒有看不起我是個小妖怪的意思。我有次還問過他呢,他知道你是蜘蛛,怎麼不害怕。他説你的心很好…再説,你是蜘蛛的時候小小的一小點,才比他的指甲大一點,有什麼好害怕。我想啊,他肯定是,和別的人太不一樣了。既然他連你這麼毒的蜘蛛都不怕,那我不過是隻小老鼠,他肯定就更不怕了…可是有一次啊,我喝醉了酒,就現了原形了嘛,他居然嗷一聲,一下子從桌子跳過去了,跳過了桌子啊。原來他不怕蜘蛛倒怕老鼠…”是嗎?我都不知道,原來李柯怕老鼠啊。
嗯,他又沒説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遇到過老鼠,所以我不知道也是當然的。
太陽照在身上,額頭很燙,可是我手腳還是冷冰冰的。
“嗯,還有,這個道士不吃葷的,所以啊,我和他的東西要分開吃,他就吃些松子啊黃啊什麼的,還常常不吃。有次我請他喝湯,喝完問他好不好,他説很好喝,我才告訴他是山雞湯,那會兒他的臉
啊,哈哈哈…”灰大
笑了兩聲,又突然停住聲音,看看我的臉
。
“繼續説啊。”我聽的很認真。
有點嫉妒灰大,可以和李柯這樣生活在一起。
這麼多年,每天都看到他。可以説話,可以…看到他…
我卻,再也看不到他了。
再也看不到了。
這些黃土,這個沒有字的石碑,這漫長的三百年時光,把我們永遠隔開了。
再也,再也見不到他了。
李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