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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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公鹿過了幾,就有消息傳,寧王殿下為江妃娘娘準備壽宴,為江妃一笑,讓馴獸宛的人訓練駕鹿,馴鹿宛便一連責罰了好幾名馴獸師,聽聞那馴鹿不聽使喚,別説駕車了,平裏連飲食都少了。

這個小消息卻並未困擾到寧王,寧王府又開了舞宴,自是又請我和林美人同去,我便稱病不出,既有馮御醫打掩護,這病便名正言順了,寧王來看了我一次,見我病得面容憔悴,便叮囑媚蕊等好生照看,便不再來,聽聞府內又有新的美人送來,又得了一具古鳳首箜篌,想來那新鮮潤澤的美人,如仙樂一般的樂器,便又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陽光甚好,我便叫媚蕊為我梳妝打扮,臉上用細細的水胭脂潤了,便一掃以往的病態,媚蕊見我興致頗高,便問:“主子要去哪裏,可要奴婢準備準備?”我道:“獸宛。”媚蕊有些吃驚,萬想不到我會想着去那裏,見她沉默不語地給我拿來飾品,我倒有些奇怪了,問她:“太子那裏,可有問起什麼來?”她轉頭道:“不必擔心,主子。”見她如此説了,我便不再問,只道:“換一雙輕便的薄底靴吧,前去獸宛的路,可不好走。”她點頭應了,又拿來紫金鳳釵想給我上,我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前去獸宛,戴多了反而累贅。”換上窄袖束的胡服,額上戴了雙鳳璞頭,媚蕊有些發怔,道:“主子,您這個樣子彷彿換了另一個人。”牆角的大銅鏡裏望過去,對面的大銅鏡以博雲花草為飾,配以紫檀龍鳳雕架,富麗堂皇,而鏡中的人,卻是小微骨,朱衣皓齒,與這銅鏡相得益璋,我道:“有何不妥?”媚蕊遲疑半晌,終道:“主子,奴婢看有些眼花了。”我回頭望了她一眼,笑道:“我們走吧。”寧王喜歡飼養各種珍奇動物,因而獸宛修得極大,從外表看來,斗拱錯,黃瓦蓋頂,更盛我們的住處,初初看來,絕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所飼養獸類的所在,在我看來,他的飼養的寵物只怕比送他的美人更稱他的心。

穿過紅木雕就的長廊,從月門望過去,那樓台水榭之處,便是鹿宛了,因怕這些善跑的鹿走失了,寧王特特叫人在水榭旁挖了溝渠,引來河水,只留一條小小的木橋通往外邊,既給馴鹿留了充足的活動空間,又讓它們不得走失,既保持了它們的新鮮活力,又讓它們能為之所用。

所講求的,不過是一個馴字罷了。

我們步上小橋,因馮國棟事先打了招呼,早有負責馴鹿的王公公了上來,笑道:“美人來了?”媚蕊早取了一錠銀子入他的手心,他便含笑收了,道:“美人前來,是否想取新鮮的鹿茸?”府內姬妾為博寧王歡心,手段倍出,想來他早已見慣,並不多話,只按常理推斷,我笑道:“聽聞江妃娘娘壽宴將至,公公為在壽宴之上博個頭彩,譴人以鹿駕車,以換江妃娘娘一笑,不知是否?”王公公笑道:“美人好靈通的耳目,這都知道,只可惜,這馴鹿在謨河之時,在雪地上拉車,行百里,不在話下,可到了這裏,卻變得神情委靡,老奴想盡了辦法,也不能讓它們套上籠頭,走動半步。”我笑道:“不如讓我看看,説起來,它們來自我的家鄉呢…”王公公喜道:“美人也來自北疆?”我含笑點頭,跟着他往前走,便見到了鹿宛之中的幾隻馴鹿,它們蜷縮在昏暗的鹿宛一角,全沒了那在雪地飛揚跳躍的神采,我惋惜地道:“如此的鹿,還似鹿嗎?”王公公輕嘆不語,眉間也了焦灼之,終道:“美人有什麼辦法?”我回道望他,問道:“如你相信我,不如讓我駕車試試?”王公公一愕,道:“這怎麼行?美人身嬌貴,況且這些馴鹿並未被馴服,如出了什麼事,老奴怎麼擔當得起?”我笑道:“公公,初時王爺讓人從北疆運了馴鹿回來,也不過為了博江妃娘娘一笑,如今十幾只馴鹿,不過剩下四隻而已,公公如果再不想辦法,恐怕王爺會怪罪下來…”我停了停道“更何況,象我等身份的美人,王府之中不知有多少,如真出了什麼事,想來王爺不過一笑了之…”我既來了這裏,他知道我自是帶了目地而來,和他不謀而和,都想在江妃娘娘的壽宴之上獲個頭彩,他思量了半晌,終道:“那美人小心一點。”他終點頭同意,將四頭馴鹿套了駕繯出來,只見那駕繯鑲了翠玉薄金,被陽光一照,點點翠金直映入我的眼簾,富貴絕倫,寧王對獸,果真比對人好得太多。

只是這四頭僅剩的馴鹿卻是神委靡,慢地,行走了許久,才走到我的面前。

我從媚蕊手裏拿過鹽巴,伸出手去餵它們,它們這才略有了一些神,伸了舌頭出來食,看得王公公驚歎不止,連聲道:“怎麼回事,我們也用鹽來餵它們,可平裏卻是愛理不理的。”我含笑不語,自上了鹿車,揚動皮鞭,在空中甩了個鞭花,一開始,馴鹿一動不動,卻支起了耳朵,側耳而聽,仿若聽到了悉的聲音,我再打了一個呼哨,它們便慢地邁開了腳步,而後,越來越快,竟沿着鹿宛小跑起來,看得王公公開顏而笑。

凝冰結重碉,積雪被長巒,曾幾何時,我也曾在那樣的景之中揚了皮鞭駕鹿呼嘯而過,只不過,如今,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但我卻知道,這世間,原本就是寒意如冬的,那被人眷養的温暖,終只不過一場夢而已。

正在這時,那鹿卻忽地驚慌了起來,腳步零亂,不再往前,反而直往後縮,我忙接籠頭,將它們控制住,它們卻驚慌之極,發出呦呦的叫聲,不進反退。

我使出了全身力氣拉了駕鹿的籠頭,覺繮繩嵌進了手心,生疼生疼,忽然之間,鹿們卻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我鬆了一口氣,剛要抬起頭來,卻聽見一聲巨吼,目光到處,兩隻猛虎一左一右立在鹿車及我的兩旁,目光炯炯,鮮紅的舌頭有口水滴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鹿們不是不想跑,而是兩腿在打架。

我仔細看了看這兩頭虎,體形均勻優美,黃黑牙間的髮油光光亮,棕黃的眼睛出見到獵物的興奮,喉嚨裏低低的吼聲代表蓄勢待發,顯見野未除,平以活物喂之。

“主子…”聽得媚蕊驚慌失措的喊聲,我才驚醒,老虎雖雄壯威武,但到底是老虎,我對這兩隻老虎欣賞得也恁久了一些,不應該是一個纖質弱女應有的行為,忙腳一軟,癱在了鹿車之上。

抬起頭來,才看見白玉石的看台旁邊,翩翩地站了一抹淡紫的身影,袞衣金冠,身長玉立,面如刀削,卻正是寧王,他眼眸如冰,身邊尤有兩隻白額老虎,他伸了一隻手在其中一隻虎頭上輕輕地摸着,那隻虎便眯着眼享受,可眼神還時不時地打量着我的肥瘦。

另兩隻鹿車旁的,則興致地望了可憐的鹿們。

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它們便會擇而食之。

好不容易扶着鹿車護欄站了起身,在老虎目光的視之下,抖索着兩條腿下了鹿車,跪在黃沙鋪就的鹿場之上,向寧王行禮。

“聽太醫説你病體未愈,因而今兒宴席也任由得你卧牀休息,未曾想你卻有神來此玩耍?”見他的手慣地手扶間,那裏自是掛劍的地方,我又不由一驚,不知為何,想起他庭前擊斃孫美人的情景,再加上有幾對虎眼望着,心便開始撲撲直跳起來,沒有武功的身體和身負武技的身體果然大不相同,知道了自己沒了武技,也知道害怕了。

喃喃道:“妾身實是風寒未逾,怕將病氣過給旁人,這才…”他一聲冷笑:“那你就不怕把病氣過給本王的鹿了?”我垂頭道:“妾身孟了,只因這鹿來自妾身的家鄉,妾身一時心癢,便來試試。”我的話,想是讓他憶起當年躍馬北疆的軍旅生活,良久沒聽到他出聲,更見他將手從間拿下,心底鬆了一口氣,這才聽他道:“本王倒忘了,你是從北疆來的,看來,我那皇兄,倒花了不少心思。”我聽清了他語氣之中的諷刺,垂頭道:“妾身知道…”沾了鹿印的下襬向我這邊接近幾步,只聽他道:“你知道什麼?你既知道了,那麼,接下來,你當知道本王要做什麼了?”他語氣之中略帶一些不耐煩,兼之本一句話的事兒被他一繞,我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心想這寧王是怎麼啦,因是從軍旅中來,他説話一向是簡單快捷的,更兼他的話一向説一不二,怎麼今天倒多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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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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