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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耀和坐在周師傅大卡車的駕駛室裏,一直以侯老師的身份和周師傅閒侃着。直到過了大橋,周師傅才説:“侯老師,實在對不起你了,我這大卡車市區不讓進,要不然我一定把你送到家。”裘耀和握着周師傅的手説:“謝謝你,周師傅,你是一個熱心人,以後不知我們還是不是會有緣分再見面。”周師傅説:“侯老師,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師,你像是幹大事的人。"裘耀和大笑起來了:“是嗎,周師傅説笑話了,再見,周師傅。”
“再見,侯老師,但願我們後會有期。”周師傅一邊發動着車,一邊向裘耀和揮着手。
和周師傅分手後,裘耀和沒有急於回家,子在醫院,兒子肯定也不在家,於是給
子打電話,可是
子的手機總是關機。抬頭看看南江城,灰
的暮靄已經漸漸地籠罩着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
在這一刻裘耀和倒有些慨萬千,他出生在蘇北農村的一個農民家庭,兄弟姐妹8個,從小飽嘗了飢餓和苦難,1977年中斷10年的高考恢復了,他考上了農學院,畢業後分配到省農科院,l984年,28歲的裘耀和成為省級機關一名副處級幹部,1995年他又作為全省第一批高級研究班管理人才,赴美國進修,從美國回來後,裘耀和的心裏產生了強烈的施政衝動。
裘耀和在省裏一呆就是l5年,直到這次組織上調他到剛剛成立的新建市任市委常委、副市長兼任石楊縣委書記,現在他把自己的思緒慢慢地往回倒,甚至把自己做過的事一件一件地重新檢點起來,儘管他出生在蘇北農村,農村的一草一木,都在他少年的心靈裏刻下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然而,對農村的經濟、農民的思想以及農村幹部,他掌握不多,瞭解不夠。中國和美國完全不一樣,中國的特點是農民佔了百分之八九十,而農民富不起來,要使中國成為富強的社會主義國家,那是一句空話。要讓中國的八九億農民富起來,包括各方面的,要建立一個法治社會,像蔣開盛那樣的公安局長,像安宜斌那樣的鄉黨委書記,像張裕富那樣的村委會主任,農村何時才能實現法治社會?
這時,手機的響聲打斷他的思緒:“喂,是小朱呀…”
“裘書記,你在哪兒?”這是小朱的聲音“我已經過大橋了。”裘耀和説:“你一直從大橋的引橋往前走,走完了引橋,我在左拐彎的路邊。”小朱見到裘耀和之後,裘耀和上了車,小朱顯得非常興奮,敍述着裘耀和走後的情景。兩人聊了一會兒,裘耀和説:“小朱,我們吃點飯吧!我家裏怕也沒人,只能在外面吃點飯了。”兩個人吃了飯,裘耀和又給子打電話,
子手機仍然關機,於是便開着車子去省人民醫院,可是在住院處所有的病人名單裏也沒有找到
子的名字,然後去觀察室也沒找到,這讓裘耀和
覺莫名其妙了。一直折騰到晚上9點多鐘,裘耀和只有和小朱回到家裏,門一開
子居然在家裏,
子
到很吃驚:“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裘耀和又驚又喜,自從劉也軒告訴他
子出了車禍之後,他簡直心神不寧,不管怎麼説,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還是放下手裏的所有工作,回家看看,可眼前的現象,
子居然好好的,他的心裏
到納悶起來。小朱一看,便要離開,裘耀和想留小朱在家裏住,可小朱不肯,他説在周圍隨便找個地方住下,讓裘書記好好休息。
送走了小朱,裘耀和看了半天子,
子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裘耀和摟着
子:“佩秀,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一個人帶着兒子,也不容易。”過了一會兒,
子從裘耀和懷裏抬起頭:“今天早上真的嚇死我了,要不是…説不定我早就沒命了!”裘耀和摟着
子問:“怎麼回事?”
子猶豫了一下,突然睜大雙眼問:“我問你,你怎麼知道的?”裘耀和越發奇怪了:“不是你們單位給我辦公室打電話的嗎?可我後來打家裏電話沒人接,打你手機,又總是關機!”
子也莫名其妙起來了:“我們單位肯定不會給你打電話的,而且我就是怕你打電話,我才一直關機的。”裘耀和搖搖頭:“佩秀,你把我搞糊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拉着裘耀和坐到牀上,靠在他的懷裏説:“今天早上8點鐘不到,我騎着自行車上班,到了半路,當時路上人並不多,一輛摩托車突然衝着我闖過來,在那一瞬間,我的頭腦裏一片空白,真的不知所措,眼看就被摩托撞倒了,可我的車子先倒了,接着一個男子又違反
通規則,在轉彎處反向騎着自行車,如果我不跌倒的話,他肯定沒事,可我跌倒了,人倒在自行車左邊,那個男子又來不及剎車,連人帶車倒在我的自行車上,而這時那輛摩托已經撞上來,把那個騎自行車的男人撞了。”裘耀和捏着一把汗聽着
子的敍述:“事情發生後,旁邊上來幾個人,不但不幫我和那個被撞倒的男子,反而幫着那個騎摩托的男人,我當時左膝關節跌得很重,怎麼也爬不起來,那個男的也不能動,這時有兩三個人把摩托試了試,叫那個騎摩托的人騎上車揚長而去了。這時才有過路的人把我扶起來,那個男的已經站不起來了,有人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摩托車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我和那個騎自行車的男子被送到醫院,拍了片子,我還好。”
子説着捲起左褲腿,裘耀和一看,膝蓋處一大片青紫,擦掉一塊皮。
子又接着説:“可那個男的右腿腓骨骨折。據他自己説,是被摩托車撞的。”沒等裘耀和説話,她又接着説:“我
到很奇怪,那個騎摩托車的人不像是無意中撞的,我怎麼也想不通,他怎麼會朝我撞過來,雖然在拐彎路上,但是摩托車不應該在慢車道上行駛!”裘耀和總算鬆了口氣:“那輛摩托跑了?沒有牌照?”
子搖搖頭説:“後來警察來了,也問了當時在場的目擊者,有人説沒看清,有人説摩托的牌照上都被泥巴糊住了,什麼也看不清。”她搖搖頭説“這種情況一時間恐怕
警也難以查得清。”裘耀和又問:“那個男的呢?”
子説:“到了醫院才知道,那個男的是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找不到肇事者,可他身上只有幾十塊錢,我當時雖然連路都不能走,但是想想不是他違反
通規則,反向騎車,説不定我就遭到一場可想象的災難,於是我就幫助他辦了住院手續,
了住院費用,幫他打電話找來他的老鄉,又給他300元錢,回到單位,已經是中午1點多鐘了。”裘耀和説:“這樣説來,當時事故發生後,隨即就有人打電話到我辦公室去了!這就奇怪了…
子又説:“老裘,聽你這麼一説,我再聯想到那個騎摩托車的,肯定是有準備而來,而且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裘耀和睜大眼睛看着
子説:“你的意思…’’他猶豫着“他們是衝着我的!”
子點點頭:“我太瞭解你了,叫你去當縣委書記,那裏的貪官、那裏的違法分子你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這些人一旦傷害到他們利益了,什麼事幹不出來!”裘耀和若有所思地自語道:“難怪呢,原來如此!”
子摟着他的頭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裘耀和説:“按理説,我當時聽説你出了車禍的消息,應該
清情況再決定回來,當時縣委辦劉主任説你出了車禍,在剎那問我的頭腦像炸了似的,打你電話,你又關機,認為你一定傷得不輕。”停了一會兒,裘耀和又接着説“我和小朱到了路上,是小朱發現有一輛麪包車跟蹤我們,開始我還不信,後來我注意了一下,果真像是跟蹤我們。小朱很聰明,決定把車子開到一家修理廠。他給我找了一輛大卡車,我是跟着大卡車回來的。”
“那輛麪包車呢?”子問。
裘耀和説:“原來那輛麪包車里正是石楊縣前進鄉清塘村的兩個殺人犯!”子緊緊摟住裘耀和,睜圓雙眼看着丈夫:“到底是怎麼回事?”裘耀和摸着
子的頭,説:“這兩個傢伙逃跑後,公安局正在追捕,沒想到他們居然策劃了調虎離山計!哎,算了,休息,兒子呢?”
子追問道:“後來呢?”裘耀和説:“我跟大卡車離開那裏後,不久,縣公安局追過去,他們誰也沒逃掉!”
“哎喲,我的媽呀!”子鬆了口氣“我真的越來越不放心你了!今天多危險啊!”
“你的腿現在怎麼樣了?”裘耀和輕輕地摸着子的左腿。
子説:“沒事,沒骨折真是萬幸,是那個男的救了我!”
“我明天去看看他。”裘耀和説“農民工進城打工不容易!”
“對了,你和小朱在哪裏吃的飯哪?”子説“我是不是該給你做點吃的?”裘耀和説:“我們倆在外面吃了,小朱接到我之後,我怕見到你不知什麼情況,所以倆人就在外面吃了飯。”推開兒子的房間門,兒子已經睡了,稚
的臉上還留着男孩那頑皮的笑意。他摸了摸兒子的頭,孩子翻了個身,仍然繼續甜
的夢境。這時他好像發現兒子又長大了些,和兒子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一天天看着兒子由呱呱墜地的嬰兒到如今11歲了,已經是小學4年級學生,卻不知道孩子哪一天長大的,他從沒有過今天這種
受。裘耀和轉身時,只見
子站在門口看着他。
他低聲説:“兒子又長大了!”子説:“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回到房間,裘耀和摟着
子一陣狂吻,
子也有些
動了,便説:“快去洗個澡吧,長途折騰了一天。”
子説着給了丈夫一個甜
的吻。
裘耀和進了洗漱間,剛剛完衣服,進了浴缸,手機在外面響了起來,
子一邊找手機一邊喊道:“老裘,電話!”找到手機,便慌慌忙忙拉開衞生間的門,打開手機,叫裘耀和接電話,此時裘耀和已經一絲不掛地躺在浴缸裏,大聲説:“佩秀,幫我接一下,説我正洗澡呢,等一會兒我打過去。”
子接了電話:“喂…”
子突然捂着手機走到裘耀和麪前説:“是位女的。”説着還是把手機遞給裘耀和,裘耀和接過手機:“喂…哪位…喔,是吳穎穎呀!剛才是我愛人,我現在在家裏…,,吳穎穎有些奇怪了:“你什麼時候到南江的,怎麼沒聽你説呀!”裘耀和説:“我晚上到的。”
“噢,早上你也沒説要回來,怎麼現在已經坐在家裏了?”吳穎穎笑起來了“你這個人真有點神秘兮兮的!”裘耀和抬頭看子,説:“早上和你通完電話,就接到我愛人單位電話,説我愛人出了車禍,所以…哎,這事見面再説吧!”這時季佩秀看着丈夫,轉身出了衞生間,裘耀和又説“有什麼事嗎,穎穎?”吳穎穎説:“老同學,也許這是天意,我還以為你在石楊呢!”穎穎高興起來了“我和丁桓一到南江,就和林老闆聯繫上了,他説明天約我們見面,地點定在金寧飯店。”吳穎穎有些
動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回來,所以…”吳穎穎沒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