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狂飊落懲腐惡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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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強調一點,作為一名共產黨人,我敢於承認錯誤,也敢於承擔責任,更能夠虛心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批評。我是二00三年七月十四調任河東省委書記的,上任當天,河東省大河市就發生了一搶刧銀行大案,當時省工商銀行大河路支行一共被搶走現金四千五百萬元,給我來了個下馬威,而七一四搶刧銀行案至今仍然沒能告破…”陳喚誠不由自主地看了省公安廳廳長薛永剛一眼,接着説:“我來河東上任的時候,河東省的經濟是比較落後的,在全國排行名例倒數第三名,深責任之大,擔子之得。受市場經濟和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經濟形勢一派大好的影響,我個人認為河東省要想在經濟上打個翻身仗,必須依重工業,當時天野市天南縣的鋁電工業園已經形成模,經濟效益很好,平州市的工業園區也形成良好的發展勢頭,我和路省長到這兩個市調研之後,召開了全省工業會議,提出了工業強省的口號,併成立工業強省委員會,收大河市市委書記劉頌明、天野市市委書記王步凡和平州市委書記秦漢仁三位同志為委員。於是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全省新上大型電廠十家,新上年產二十萬噸以上電解鋁項目十三家。二00三年七月份,一噸煤的價格是一百元左右,而到二00四年第四季度,一噸煤的價格已經漲到三百元左右。煤價猛漲,電價遲遲沒有漲,直接衝擊了電廠的效益;受國際大氣候的影響,氧化鋁粉價格一漲再漲,而鋁廠的生存和發展面臨着前所未有的生死挑戰。目前,省內只有一家鋁廠效益可觀,三家鋁廠尚有微利,兩家鋁廠收支吃平,而有五家鋁廠停產,五家鋁廠倒閉下馬。市場經濟形勢瞬息萬變,鋁行業生存空間突然縮小,這種風雲突變的經濟形勢我沒有估計到,煤價的持續上漲,導致各家煤礦不顧客觀實際和不注重安全生產,只注重產原煤產量瘋狂採挖,最終導致二二八礦難事故的發生,教訓慘痛,影響惡劣,因此我個人也認為河東省目前存在的問題,既是天災也是人禍!天災人力不可抗拒,人禍必須承擔責任。因此我對《河東報》記者聞過喜同志向上邊反映河東存在的問題是持肯定態度的。一個黨的高級幹部,既要能夠客觀地面對成績,也要經得起挫折的考驗…”陳喚誠提到《河東報》記者聞過喜同志向上邊反映河東存在問題的事情在會場上引起一陣騷亂,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內參》已經把文章登出來了…

陳喚誠講着話,王步凡就想起二00三年七月十四大河市大河路工商銀行發生的搶刧案。上午九點,四名持槍蒙面歹徒從一輛公安牌照的車上下來,進接衝進大河路工商銀行營業廳開槍打死十名營業人員,搶走現金四千五百萬元。湊巧的是大煤集團在半個小時之前才存入該營業廳四千萬元,半個小時後就發生了搶刧案,當時一個受傷的保安人員乘歹徒不備爬起來用電警擊傷了一名歹徒的左眼,歹徒又向他的頭部開了一槍。這一情節營業廳的攝像鏡頭攝得清清楚楚,事後剛剛到任的分安局長接到羣眾報案,立即組警力在大河市開展拉網式的搜查竟然沒有獲得一點有價值的線索,歹徒好像在大河市蒸發了。事隔三天,在大河市北邊的山溝裏發現一輛公安牌照的車,車上有三具屍體,而這三具屍體全都是面目全非,警方懷疑他們就是搶刧銀行的歹徒,但是三具屍體裏沒一個是死前眼睛受過傷的人,也就是説那個被何案擊傷的左眼的歹徒並沒有死,這三具屍體很可能是同夥殺人滅口之舉。此後,七一四搶刧銀行案終沒有告破,被搶刧的四千五百萬元現金也沒有任何下落,大河市公安局的局長調到省公安廳任了閒職,省委副書記李宜民的愛人擺藴菲從平州調任大河市公安局任局長兼大河市政法委書記。擺藴菲始終把七一四搶刧安未能告破視為自己的恥辱,她原是平州市公安局的局長,因為丈夫李宜民是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兩地分居生活多有不便,省長路坦平親自出面把擺藴菲從平州調到大河市公安局,時間在七一四搶刧案發生的一個月後。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平州籍叫苗盼雨的女商人從平州來到大河市,向大河市人民政府申請在大撕開市組建鋁電集團,正當省委發生工業強省號召之際,苗盼雨主動到大河市來投資辦企業,啓動資金一個億,可算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喜壞了大河市委市政府的政府官員們,特別是大河市市委書記劉頌明高興的快要瘋了,他把這個好消息彙報給省長路坦平,路坦平好像早就考慮成,當即表示要苗盼雨樹立為工業強省的典型,在政策資金和佔地批項目上都給予了大力支持。於是苗盼雨的大河鋁電儲團在省長路坦平的關懷下,在一片掌聲,一路綠燈的情況下大張旗鼓地開張興建,當然此後關於大河集團老總苗盼雨和省長路坦平的緋聞也就傳開了…

陳喚誠講完話,是路坦平講話。路坦平的講話與陳喚誠的講話如出一轍,也是檢討的,所不同的是他直接説大河集團現在近於倒閉邊沿他是負有一定責任的,當初大河集團是他一手樹起來的典型,目前大河集團出現虧損局面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會場上很多人向省長路坦平投以敬佩的目光,為這位敢於承認自己錯誤的省長暗暗叫好。當然那些知情者知道路坦平是在演戲,其實路坦平不這麼説也不行,因為全省幹部羣眾誰都知道大河集團是路坦平在河東省一手扶植起來的唯一一家能夠與其他國有企業抗衡的私營企業,省內各大銀行在路坦平的打招乎中都給大河要集團貸了鉅款,目前僅大河集團的貸款金額就有一百個億。大河集團突然出現危機局面,而那些銀行行長們好像一點也不急,不知是因為有路坦平這棵大樹在遮風避雨,還是他們從大河集團老總苗盼雨那裏得到過什麼好處。

路坦平作完自我批評,陳喚誠説:“散會後工業強省委員會成員留下,還有兩個任務:一是要到大煤集團去查看災情,二是晚上還要召開會議,其他人員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在目前這種非常時期,大家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證社會秩序的穩定,不能再出現什麼亂子。走吧,我們現在到大煤集團紅星煤礦去察看災情,李宜民書記從凌晨到現在一直堅守在那裏…”王步凡和林濤繁從會場走出來,分別之際王步凡囑咐林濤繁説:“林市長,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你回去後要組織人員對天野轄區內所有的煤礦進行一次突擊檢查,要以大煤集團的事故為反面典型,進行一次檢查和教育,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受煤價猛漲的刺,天野地盤上的煤礦也存在不少問題,這個時候咱們那裏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林濤繁點了點頭,沒有多説話。王步凡又説:“省裏邊現在有點亂,我是工業強省委員會的成員,估計得在這裏幾天,天野的事情就託付給你了。”林濤繁仍然只點頭,沒有説話,兩個人握手而別。林濤繁是個做的多,説的少的市長,在羣眾中的威信一點也不比王步凡低。

林濤繁走後王步凡也在考慮天災人禍這個問題,天災無非是指鋁電工業目前所處的低靡形勢,那麼人禍具體又指哪些人?陳喚誠沒有把話説明白,但是王步凡知道河東省目前的經濟混亂局面,路坦平負有最大責任的,大河集團可以説是罪魁禍首。至於路坦平為此會不會付出代價,王步凡現在還不得而知。

二大野煤業集團紅星煤礦坐落在大野市南郊風凰山的山坳裏,鳳凰山原來是大野市比較美麗的景區,這幾年由於煤礦的無控制開採,嚴重破壞了這裏的生態環境,風景失去了往的魅力,連空氣都遭到污染。現在的鳳凰山除了煤炭沒有其它東西,到處是黑乎乎的,就連那僅存的幾棵樹也像穿上了致哀的黑紗。過去這裏有幾家國有煤礦,後來因為經營不善紛紛跨台倒閉。苗盼雨成立大野集團後兼併了幾家國有煤礦,私營煤礦也大都被大煤集團吃掉,現面的鳳凰山共有十餘個礦井,都是大煤集團的下屬企業,出事故的這個礦井叫紅星煤礦。

紅星煤礦井口圍得人山人海,很多礦工家屬在那裏哭哭啼啼,每逢有了天災人禍,人們總會盼望產生奇蹟,盼望親人安然無恙地從煤礦下邊儘快上來。儘管奇蹟並不容易出現,可是人們依然祈禱着盼望着…

礦難發生後,參加事故搶險的有一千多名武警戰士和大野市公安局的公安幹警,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李宜民正在組織搶險工作。礦下由於瓦斯爆炸引發礦震,出現大面積塌方透水,現在十幾台大水泵正在水,黑乎乎的地下水形成一條黑河,從紅星煤礦井口洶湧澎湃地向山溝裏奔去,這滔滔不絕的黑水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覺。等李宜民安排完其他搶險任務後才向紅星煤礦的孔礦長了解情況:“礦井下邊共有多少人在工作面採煤?是怎麼發生事故的?到底是先發生瓦斯爆炸,還是先出現礦震?”孔礦長説:“我當時沒有在井下,聽上來的人説事故發生在外風道掘進工作面,先發生瓦斯爆炸後引起三級礦震,事故發生前共有六百八十人在井下作業,剛好升井三百人,事故發生後獲救一百八十一人,目前還有一百九十九人被困井下,生死不明…”李宜民向山下望了一眼説:“孔礦長,好像你們大煤集團的老總不姓孔吧?我雖然不認識苗得雨,但是我知道你們的老總姓苗對吧?礦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她身為大煤集團的老總竟然不親臨現場,有點説不過去吧?是不在家,還是對工人的死活已經冷漠不顧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就説我李宜民命令他立即趕到現場來!另外你給大野集團的老總苗盼雨也打個電話,她也應該在這裏,而不應該在其他的地方!因為大煤集團隸屬於大野集團”

“我們苗總的左眼有點病,這兩天眼疾又犯了,正在家中輸,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孔礦長説罷撥通苗得雨的電話。不等孔礦長説計麼,李宜民一把奪過手機,大聲吼道:“是苗得雨嗎?你還有一點良知沒有?井下一百多名礦工生死不明,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嗎?你聽着,不管你病有多重,現在你就是讓人抬也必須儘快趕到紅星煤礦上來,否則我辦你的瀆職罪!礦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你還能夠安心在家裏養病?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呀?啊?”李宜民吼罷把手機扔向孔礦長,孔礦長沒有接住,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孔礦長拾起來一看手機已經摔壞了,就借了個手機,趕緊給苗盼雨打電話。

這時省委書記陳喚誠和省長路坦平帶人來了,先對圍在井口的礦工家屬表示問,然後是聽取李宜民對礦難事故的彙報。當陳喚誠得知還有一百九十九名礦工困於井下生死不明時,立即做出四點要求:一是要盡最大努力搶救井下每一個被困人員,盡一切力量救治傷員,同時要高度重視搶險隊員的安全,堅決避免次生事故發生;二是要組織力量做好善後處理工作,維護礦區和職工隊伍、遇難礦工家屬的穩定;三是要嚴肅認真做好事故調查工作,實事求是,查明事故原因;四是要要舉一反三,進一步加大安全生產工作的力度,各煤炭生產企業都要儘快組織一次安全生產大檢查,消除事故隱患,堅決避免類似於紅星煤礦這樣的重特大安全生產事故發生…

然而當陳喚誠看見從井下上來的黑水時,他的心慌了,他明白不完的黑水預示着什麼。每每發生事故之後,領導都會説些諸如他剛才説的那番話,可是這種“馬後炮”究竟還能起作到什麼作用,説者心裏清楚,聽者心裏也清楚,可是這麼有份量的話往往都是在事故發生之後説的,事前煤炭生產企業可能很難聽到這類比較嚴厲的話,如果在事前領導們有這麼嚴重的話,經常到生產一線去走走,也許事故就不會發生。陳喚誠面對井口顯出一臉的愧疚,他深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

陳喚誠説完是路坦平講話,他講話的要點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採取一切措施營救井下礦工,一定要把損失降到最低限度。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能有思想包袱,危急時刻,要充分發揮我們的政治工作優勢,發揮黨組織的先鋒模範作用,把大家的力量調動起來,形成合力,振奮神,全力以赴抓好各項工作,取得搶險救災的勝利…

路坦平講完這話,忽然想起大煤集團是私營企業,也不知道有沒有黨組織。

國家安全生產管理局的領導是這樣説的:黨中央和國務院領導對河東省發生的特大礦難事故已經引起高度重視,並作出具體指示,河東省一定要認真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領導同志的指示神,全力以赴處理好當前的事故。同時要盡最大努力進一步抓好安全生產,牢牢把握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主動權,以這次礦難為教訓,深刻反思,積極工作,促進河東省經濟社會健康發展…

煤炭廳廳長白杉芸強調的是安撫工作:“礦難已經發生,我們一定要積極做好安撫工作,礦工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的親人,每户被困井下的礦工家庭要派三名以上工作人員負責入户安撫,要把安撫工作當作政治任務,必須保證礦工家屬情緒的穩定,保證礦山的穩定,保證大野市和河東省的穩定…”此時大煤集團老總苗得雨捂着左眼從一輛三菱吉普車上下來,孔礦長急忙對李宜民説:“李書記,我們苗總來了”李宜民望着捂着左眼的那個彪形大漢大聲吼道:“苗得雨,你這個土財主是賺錢賺昏頭了,還是挖煤把心也染黑了?礦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你還能夠安心在家裏養病,你可真行啊!這個事故的責任咱們隨後再算賬,現在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救人,救人,你知道嗎?”苗得雨臉憋通紅,卻沒有説出話來,這位大煤集團的老總是大野鋁電集團總裁苗盼雨的哥哥,他平時深居簡出,很少與外界接觸,更沒有上過電視鏡頭,李宜民今天是頭一次見到苗得雨。大煤集團隸屬於大野鋁電集團,苗得雨當然是聽他妹妹苗盼雨的。苗得雨正處在尷尬之中,妹妹苗盼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現場,她是三天兩頭上電視的明星人物,省內大小幹部都認識這位端莊靚麗,頗有氣質的女企業家。苗盼雨跨一步站在苗得雨身前,開始應酬這些到礦上視察的頭頭腦腦們。她應付這種場面似乎得心應手,從她那經常作美容的臉上本看不出一點慌亂,而給人的印象是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自從二二八礦難事故發生之後,我們集團上下引起高度重視,連續開了三次會議,在積極分析事故原因的同時,提出礦工生命重於一切的口號,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營救困在井下的礦工,但是井下水勢太大,塌方嚴重,餘震不斷,目前的救援工作進展比較緩慢,從昨天晚上水一直到現在…然而我們還是那句話,人的生命高於一切,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井下礦工,把損失降到最低限度…”苗盼雨的官話説的非常嫺

路坦平不等苗盼雨説完,就話説:“苗盼雨同志這個態度是正確的,事故已經發生,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目前的首要任務是救人!至於責任也是要追究的,不過那是後話”路坦平表面上是在強調救人的重要,可是細心的人能夠聽明白他是在肯定苗盼雨的態度。

平州市市委書記秦漢仁和大野市市委書記劉頌明附和了一下路坦平的話,似乎路坦平的話講特別到位。

主抓工業的副省長季喻暉好像急於要承擔責任,不停地説:“都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都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應該負主要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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