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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寒風凜冽,他們從農村走向城市。望着雄偉的高樓,他們心懷理想;望着紛繁的街燈,他們兩眼茫然。哪裏才是他們的落腳之地?哪裏又能保障他們的未來?那把刀,他們含着眼淚拿起來…本文語言平實,內容深刻,其中趙國柱痛哭一段的描寫既帶動了劇情,又將農民工的悲苦與無奈推向極致,讀後回味無窮。遠遠地望去,天空呈現出四角的形狀,高牆上的鐵絲網也變得模糊。
隨着光的移動,哨兵的面孔似隱似現,彷彿一雙看不見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我的脖子,然後,我的面前就幻化出無數雙女人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幽怨。
我時常在這樣的畫面中醒來,大汗淋漓,我知道,這個噩夢會一直困擾着我,它就像我的影子,形影不離。
這個故事還得從我離開村子去城裏打工那年説起。
我記得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雖然這樣的季節才剛剛開始。
那一年,由於氣候不好,莊稼沒有好收成,距離節還有兩個多月的時候,我和村裏的趙國柱去了城裏打工。
那是一個破落的院子,院子不大,長滿了雜草,草已經枯黃了,被風一吹,嘩啦啦地響。就在這個院子裏,住着我們幾個打工的人。
每天天剛亮,我們就起牀,去距離院子不遠處的一個小磚窯。這座磚窯在城市的最北端,磚窯旁邊稀稀拉拉的種着幾棵白楊,我們要做的就是用手推車推土,然後有人負責把土燒製成轉。
這樣的小磚窯,在我們村裏有好多個,都是屬於非法經營,所以當我看到工地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走,趙國柱拉住我説,這裏賺錢多,怎麼着也得捱到過年啊。
説到錢,我有些心動,背井離鄉為了什麼啊,還不是到年關能多掙點,於是我就留了下來。
推土的活兒很累,用趙國柱的話説就是那簡直不是人乾的工作,要不是為了節能過得去,誰受這個窩囊罪呢。
我倒無所謂,我不怕吃苦,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錢的問題。這並不是説我有多愛財,我只知道,這些是我用勞動換來的,我拿的心安理得。
以前聽到不少村裏人説老闆黑心的故事,説辛辛苦苦幹了那麼久,結果一分錢都沒拿到,所以越到年底的時候我心裏越沒底。
我對趙國柱説,萬一老闆不給咱錢咋辦?
趙國柱把眉一橫,他要是不給,咱就揍他個狗
的。
可就在趙國柱説完這話沒幾天,磚窯就出事了。
那天,我們和往常一樣來到磚窯上班,就在大家幹得起勁的時候,突然來了一羣穿制服的人,他們二話不説,抓起老闆就走。
大家全傻眼了,趙國柱走上前去説,同志,這是咋回事?
咋回事?你們這是非法經營,從今天起,全部停工,你們都回去吧。其中一個穿制服的人説。
那我們的工錢呢?大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