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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約摸夜午十分,我到有一點累了。在我長久的沉思之後,我碰巧抬起頭看了看周圍。這時,我發現,酒館裏有了一些變化。
“那兒比先前安靜多了。事實上,整個酒館幾乎已經空了。在我對面那星星點點的暗淡燭光裏,坐着一個高個子金髮男人,背對着屋子,靜靜地看着我。我很吃驚。令我吃驚的倒不是他看我的方式(雖然這方式確實讓人驚訝),而是我發現他已經在近旁觀察了我有些時候,但我卻毫無察覺。
“他和別的高盧人一樣,體型健碩,甚至比我還要高。他有一張又長又窄的臉,一個極其有力的下巴,和一個像老鷹一般的鼻子。
在他那濃密的金眉
下面,是一雙閃着孩子般智慧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説,他看上去非常非常的聰明,同時也十分年輕、單純,但實際上他並不年輕。所以他的樣子令人費解。
“更令人難以捉摸的是,他那又厚又亂的金頭髮,並沒有按照羅馬的免費方式那樣用東西別住,而是任其落在肩膀上。此外,他沒有穿那時隨處可見的長套衫和斗篷,而是穿着一件扎着皮帶的舊的短上衣——這是愷撒時代以前野蠻人的裝束。
“這個傢伙朝樹林之外看去,他那灰的眼睛似乎要將我一眼看穿。對於他,我隱隱約約
到一陣欣喜。我急忙記下了他服裝的細節,並且十分確定他不懂拉丁文。
“可是他的靜默讓我到有些緊張。他的眼睛大得不自然,嘴
微微顫抖着,好像只是看我一眼就能讓他興奮起來。他隨意擱在面前桌上的白
手掌乾淨而
巧,好像和他身體的其他部分
離了開來。
“我迅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我的奴僕們都不在酒館裏了。我想,或許他們就在隔壁打牌,或者在樓上與女人們廝混。他們隨時都可能進來。
“我向我那奇怪而安靜的朋友擠出一個微笑,又繼續我的寫作。可是他卻直接開口説話了。…你受過教育,對吧?’他問。他説着帝國通用的拉丁語,可是卻帶着濃重的口音。他那認真發出的每一個詞都像是音符一般。
“我告訴他,我的確受過教育,而且對此到十分幸運。然後,我又接着開始寫作,心想我這樣做肯定會讓他
覺很是受挫。畢竟,他看上去長得不錯。可是,我真的不願意跟他説話。
“‘你同時用希臘文和拉丁文寫作,是嗎?’他瞥了一眼我放在面前的,已經完成的作品,又問道。
“我禮貌地向他解釋,羊皮紙上的希臘文是從另一篇文章裏引用而來。我自己的文章是用拉丁文寫的。接着,我又回到自己的寫作中去。
“‘可你是凱爾特人,不是嗎?’他又問道。
凱爾特是高盧在古希臘語中的説法。
“‘不,不盡然。我是羅馬人。’我這麼回答他。
“‘你像是我們凱爾特人的一員。’他説。
“‘你像我們這麼高,而且走路的方式也跟我們一樣。’“這話真是太奇怪了。好幾個小時以來,我只是坐在這裏,連酒都很少喝,更別説走路了。可是,我還是向他解釋説,我的母親是凱爾特人,可是我並不瞭解她。我的父親是一位羅馬參議員。
“‘那你用希臘文和拉丁文寫的是什麼?’他問道。‘勾起你寫作慾望的又是什麼?’“我沒有立刻回答他。他開始對我耍起陰謀來了。不過,年屆四十的我很清楚在酒館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在頭幾分鐘顯得很有趣,而後來就會讓你厭煩不堪。
“‘你的奴僕們説,’他陰鬱地説着,‘説你在寫一部偉大的歷史。’“‘是嗎?’我略顯生硬地回答道。‘我想知道.我的奴僕們都到哪兒去了!’我又一次環顧四周,卻誰也沒看見。接着,我向他承認,我的確是在寫一部歷史。
“‘你曾經去過埃及。’他一邊説,一邊把手平攤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