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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司馬卻大為驚訝“元帥,軍號手何曾吹過雅樂?連樂譜也沒有啊。”公子卬不耐的訓誡“爾等何其無能也!即刻集中號手,本帥給你默寫《鹿鳴》樂譜。”
“是!”行軍司馬匆匆去了。
“筆墨伺候!”公子卬一聲吩咐,豔麗侍女便捧來筆墨皮紙,跪坐磨墨。公子卬思忖片刻,便提起雁翎大筆,竟然將一曲《小雅·鹿鳴》的曲譜彎彎曲曲的畫了出來,驚得豔麗侍女對他如天神般仰慕。他踱步欣賞片刻,便親自拿着曲譜出帳了。
在三軍統帥公子卬的親自指揮下,離石要外的軍營裏響起了嗚嗚咽咽參差不齊的牛角號聲,昂揚淒厲的牛角號,變成了靡靡蕩蕩的催眠曲。三萬騎士在斷斷續續的樂聲中各自做着光怪陸離的夢,便到了東方發白的時候。
秋霜初降,河西山原一片蒼茫枯黃。咸陽櫟陽也許還是秋陽如,這裏卻已經是寒風料峭了。衞鞅起得特別早,他踏着秋霜登上洛水東岸的小山,凝望着東方大河,等待着那紅
的隊伍。他不習慣那套銅盔鐵甲的上將裝束,只穿了一身軟甲,外罩着那件白
斗篷,頭上帶着一頂斥候用的較輕的牛皮盔,行動大是輕便。四望寂靜空曠的山原,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函谷關,這裏一結束,就必須連續秘密行軍,只有將魏軍徹底趕出函谷關,河西之地才算全部收復!
令他高興的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千夫長向他提出了一個奇襲函谷關的方略,並且自請三千鐵騎,一舉收復函谷關。這個千夫長叫司馬錯,厚重穩健,非但作戰勇猛,而且謀劃間頗通兵法!衞鞅很是興奮,和車英一起與這個司馬錯談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決定,派司馬錯接替景監,率領五千鐵騎斷絕魏軍後路,騰出景監與他共同對付這個公子卬。衞鞅心中已定,司馬錯若能打好這一仗,秦國就將湧現一個年輕的將才,對於目下的秦國來説,這一點太重要了。
“大良造,魏軍旗號!”行軍司馬遙遙一指。
河西山地騰起大片煙塵,紅旗幟隱隱可見,顯然是公子卬的
鋭鐵騎開過來了。衞鞅下令“號令三軍,於三熊山大營嚴陣以待!”高高山頂上,一面黑
大旗連續擺動,悠長的號角響徹山谷。
公子卬的謀劃是先入龍賈大營,再將衞鞅請來議和;衞鞅若不退兵,就當場擒殺,然後一舉擊潰秦軍!他已經部署妥當,自領一萬騎兵進入龍賈大營,兩萬騎兵在谷口列陣,擒殺衞鞅後,谷口騎兵立即向秦軍的洛水大營發動猛攻。他本就沒有想讓龍賈的兵馬參戰,他已經給魏王擬好了一個“三萬鐵騎獨破秦軍十萬”的捷報,只等天黑髮出了。公子卬長於應酬頗有心機,他不能讓衞鞅覺得自己殺氣騰騰而來,怕嚇跑了衞鞅。
“示敵以偽,麻痹秦軍”是他的心謀劃。
夜來想好了這八個字時,他興奮的很是大笑了一陣,覺得自己天生就是雄才大略,對兵法簡直就是無師自通!心中充滿豪情的統帥,便將那個尤物侍女拉了過來,一反尋常對女人的耐心挑逗,三兩下便魯的將侍女尤物扒了個
光,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了整整一個時辰!發
完畢,公子卬看着長髮散亂滿面紅
象一攤軟泥般癱在地氈上的雪白又青紫的
體,覺得這樣猛士式的玩
女人,真令人輕鬆極了!出將入相,王者之風,一切女人都是他腳下温順的奴隸,
後還要嬪妃成羣,哪裏有機會去細細玩味女人?正是這般生
活剝,才有
吐天下的氣概!之後,公子卬破天荒的鼾聲如雷,大睡了一個時辰。行軍司馬喚醒他時,他懵懵懂懂的,竟忘記了為什麼要起來這麼早?盯着豪華的軍帳呆了一會兒,才縱聲大笑。
所以,今公子卬擺出的是一副喜慶議和的排場,一百多名長號手列在最前,在林立的旌旗中吹着祥和的《鹿鳴》雅樂,浩浩蕩蕩向三熊山的大營而來。
就在魏軍三萬騎兵進入開闊的谷地,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龍賈大營”的寨門時,突然一陣戰鼓大作,所有的紅旗幟驟然消失,全部大營神奇的變成了一道黑
的城牆矗立在山
,分明便是黑
旗幟和黑衣黑甲的秦國大軍!
魏軍一片譁然,長號雅樂驟然沉寂。公子卬不愕然,莫非龍賈投降了秦軍?
“元帥!你看!那裏——”身邊行軍司馬驚訝高喊。
卻見中軍大營門外的山頭上,大片弓箭手挽弓待發,中間一個白衣人哈哈大笑“公子卬,別來無恙乎?”
“衞鞅?”公子卬揚鞭一指,怒聲喝道:“衞鞅!本帥未請,如何擅入我營?”秦軍一齊轟然大笑。衞鞅揶揄笑道:“公子卬,是龍賈老將軍請我先來也。”
“大膽龍賈!快來見我!”公子卬真的憤怒了——龍賈居心叵測!
秦軍又一陣轟然大笑,彷彿看一隻籠中的猴子一般。
衞鞅高聲道:“公子卬,爾身為三軍統帥,卻竟如此愚蠢?明説也罷,龍賈大軍於半個月前,已經被我全部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