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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鳳翡翠閣。
翡翠多屬貴重之物,十鳳閣的翡翠更是貴中之貴,珍中之珍,價錢也就驚人得很。價錢驚人意味着少有人上門,也更意味着,有人上門必非等閒之輩。
現在正有人走了進來?慈艘簧戇撞伎砼郟脹ǖ煤埽幌袷裁囱蜆岬慕鵂稚躺穡且渙沉己偷男σ猓匆壞鬩膊換崍釗松帷?br>“這位公子…”掌櫃的上下打量着他。
來人非常温柔地躬下身來,以一雙會笑的眼睛看着他“我叫願生,我沒有姓。”
“啊?”掌櫃的皺眉。
“我叫願生,我想見千凰樓七公子。”來人很温柔地道,以一臉如明月照白荷的單純,和晚風涼如水的柔和。
他像一隻完全無害的白兔,有無限温柔的絨,和不能受傷害的善良。
掌櫃的看了他很久,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怔了良久,才緩緩地道:“七公子不見外客。”願生搖了搖頭,像否定他的説法,又像沒有聽懂他的話。
“我叫願生,我要見七公子。”他笑了,重複了一遍。
那樣完全無害,也不能受傷的温柔啊…掌櫃的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很久。
######################“我們名下十數間銀樓近來都遇見了一個叫做願生的男人,”肖飛與秦倦相對而茗,一邊品茶一邊低低地談話“連葛金戈的兒子也天天在説,他看見一個‘笑得好漂亮’的大哥哥,你以為…”肖飛一身黑袍,神冷峻,一字一句,説得頗為着力。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白衣人,一張臉清風白玉一般的温雅清雋,只是眉宇之間病態隱隱,美是美極了,卻是不風吹、一折即斷的病態之美。他便是令天下側目的千凰樓‘七公子’秦倦。
聞言,秦倦淡淡一笑,語氣低柔,幽幽微微“你分明早有想法,何必問我?”他一雙黑眸似是漫不經意地看了肖飛一眼,慢慢地道“你是樓主,應該相信‘你以為’多過於我以為,若仍是事事問我,又如何理直氣壯地做你的樓主?”肖飛默然,良久冷冷一笑“你又知道我樓主做得如何不理直氣壯?”秦倦舉茶,淺呷了一口,仍是那樣笑笑“我知道。”他的語音低柔,本來不應該給人壓迫之意,但聽他慢慢説下去,卻頗有令人心驚的犀利之氣“不要總想着你負疚了我,沒有那回事,這樓主,不是我讓給你做的,也不是你搶了我的,而是…”秦倦的聲音變得出奇的幽冷“我命令你做的,你莫忘了。”原來,在秦倦身為千凰樓主時,肖飛本是龍殿殿主,有奪權之舉,而後千凰樓陡逢大變,危難之際,秦倦強令肖飛奪權為主,避免了一場浩劫。事情過去,肖飛雖然得償所願,卻始終心存歉疚。秦倦的絕世才慧令他折服,因而逢事多問秦倦,奉他為主。但是秦倦何等才智,肖飛的心思他如何不明白?但一旦出了這是非之地,利益之圈,他是無論如何不肯再回來的。(見《鎖琴卷》)很奇怪的,一個前朝之君,一個篡位之臣,兩個人多年來亦敵亦友,卻可以對坐而茗,侃侃而談,兩個人之間的情誼並非友情,而是一種生逢知己,惺惺相惜的君子之。
“嘿,”肖飛對秦倦的説法不置可否“我説這個願生是衝着千凰樓來的,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會有一個人會湊巧幫了這麼多間銀樓的忙,絕無可能。”他仔細看了手中的茶盞一眼“而至於是什麼目的,是好意還是歹意,還不明顯。”秦倦同意,慵懶地看着茶亭之外的無邊花海“若是別有目的,很快就會有消息了。”秦倦説的話很少出差錯,雍容優雅的七公子,有時候像被命運附身的幽靈,可以燭人心。他也許很柔弱,不會武功,但斷然是一個強者。
“公子。”在千凰樓內,可以稱“公子”的人不知幾許,但真正稱呼到嘴上的,江湖皆知,只有一個人。
“什麼事?”問話的不是秦倦,卻是肖飛,自他接掌千凰樓以來,開口喚“公子”而非“樓主”的人已大大減少,若非事出蹊蹺,他清楚不會這樣。
來人是一位老者,進了茶亭,先向秦倦點頭,算是行禮,才向肖飛拱手“樓主,翡翠閣傳訊,有位叫做‘願生’的年輕人要見公子。”他年紀比秦倦加肖飛的年紀還要老,但對兩人持禮甚恭,絕無絲毫倚老賣老的不敬之意。
肖飛與秦倦相視一眼,秦倦微微一笑。
肖飛卻搖頭,回首對老者道“你明知你家公子身子不好,這牽枝絆葛的小事,也拿來驚擾他?翡翠閣何時變成江湖中人要見你家公子的通報之所?長此下去,千凰樓還要不要做生意?”這話説得重了,老者臉微變“樓主教訓的是。”
“你這是濫使子,亂髮脾氣。”秦倦淺呷了一口茶“我知道你怕累了我,也知道我剛才説你幾句你不願聽,但是,江老在千凰樓十多年,翡翠閣經營得井井有條,你豈可因為一時之氣,否認了他十多年的成就?你有霸氣的好勝心是好事,我信你會把千凰樓帶得更好,但卻不可以把你的霸氣施用在自己人身上。千凰樓眾認你為主,並非請你來任
妄為,而是信你可以領袖羣雄,出類拔萃,你莫忘了。”他説完,輕輕咳了幾聲,眉宇間一層倦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