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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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又忍不住了,道:“燕俠,鳳姑姑也是為了你。”郭燕俠又揚起了一雙眉梢,道:“菱姑姑,燕俠知道,但是,這一次,郭家人寧願埋骨‘獨山湖’,或者是讓你抬着離開‘獨山湖’。”紅菱猛一驚,失聲道:“燕俠…”郭燕俠神情一肅,一衣衫,單膝點地,跪了下去:“燕俠對的是事,不是對人,您兩位千萬原諒。”他一拜而起,就勢騰身,飛而去。

紅菱抬手想叫,都沒來得及,她不忍地轉望胡鳳樓:“姐姐…”胡鳳樓顫聲道:“我不怪他,我不能怪他,他説得對,當年,郭家人已經作了最大的讓步,最痛苦的讓步,廿年後的今天,我實在不該再讓郭家人讓步了。”紅菱道:“那…”胡鳳樓道:“現在我不知道,我只能説,再想辦法吧!”紅菱為之默然。

如今。她還能説什麼?她既不願見胡鳳樓為難,也不忍讓郭家人再讓步,她處於兩難之間,不知道該説什麼好,所以她沉默了。

只聽胡鳳樓道:“妹妹,要走你們就走吧。”紅菱遲疑了一下,道:“姐姐,我不走了。”她原先要走,只是為了帶走楚翠,如今楚翠既已被胡鳳樓留下,處在這種情勢下,對胡鳳樓也好,對郭燕這個郭家人也好,她實在該盡她一份心力,至少,必要的時候她可以作個緩衝,作個斡旋,所以她寧願不走了。

胡鳳樓微一怔:“妹妹…”紅菱道:“姐姐,在這種情勢下,我該留下,但是請姐姐答應我,我只是為胡家,為姐姐留下,也是為郭家,為燕俠留下,別的不為任何人廣胡鳳樓一陣動,鳳目湧現淚光:“我知道,妹妹,我答應。”一行四人口到了那座廟裏,就這麼會兒工夫,紀劇已命人收拾了兩間禪房,他自己不但讓出了那二間,甚至搬出了後院。

收拾的兩間,是供傅侯伉儷跟翎貝子的,他沒想到紅菱母女會折回來,可是後院能用的禪房已經沒有了,只她把他原來想住的偏殿一間小屋也讓了出來。

忙了一陣之後,又歸於寂靜,傅侯遠來,需要歇息。傅候要歇息,誰也不便打擾,表面上看,是大家暫時都歇息了。

紀剛他們,紅菱母女是真歇息了。

魚殼跟呂家後人到現在不見蹤影,郭家人方面,奉密旨掛帥的是傅侯,傅侯還沒有采取行,紀剛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有跟幾天來一樣,仍然是按兵不動。

所以紀劇是真歇息了,不但真歇息了,而且歇息得很踏實,因為就對無垢這件事來説,已經不必再擔心那位翎貝子了。

至於紅菱母女,紅菱所以要留下來,為的只是郭、胡兩家,如今還沒有任何動靜,當然她也不必採取任何動靜。

而説歇息,並沒有,也不能真歇息的,只有傅小翎跟傅侯夫婦。

傅小翎直在他住的那間禪房裏走回走動,他急得跟什麼似的,他恨不得翅飛出去找無垢,可是他不敢,只因為他母親在這兒,他不怕他那位“神力威侯”的爹,可就怕他這位娘。

衝着他這位母親,他已經從頭涼到了腳,自知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可是他不甘心,他已經在父親那邊下了功夫,也知道爹孃正在另一間禪房裏談這件事,就不知道後果會是個什麼樣的,他怎麼能不着急,又怎麼能歇?

至於傅侯跟傅夫人那方面,誠如傅小翎所料,是正在談論事,但是談的不只是他的事,因為就博夫人來説,他的事一點也不重要,甚至於一點談的必要都沒有。

傅侯伉麗談的是…

傅侯問:“怎麼樣,是楚翠嗎?”胡鳳樓道:“是她,沒有!”博侯一笑:“這孩子真…”真什麼?他沒説出來,接着又道:“紅菱不該怪她!”胡鳳樓淡然道:“那是你的看法。”傅侯看了她一眼:“不止吧,要不然你怎麼會趕去救她。”胡鳳樓道:“我是不怪她,要不然我不會趕去救她,其實,就算我怪她,我也會趕去救她,但是我不怪她,跟你不怪她的理由不一樣。”傅侯輕“哦!”一聲道:“你不怪她,是什麼理由?”胡鳳樓道:“她畢竟還是個孩子,生得也晚,有些事她本沒有受到,所以自也不必跟上一代有同樣的看法,上一代的人也不能勉強她。”傅侯微微點頭:“那麼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什麼理由?”胡鳳樓看了他一發,淡然道:“你的理由只有一個,為大清朝廷,為皇上。”傅侯道:“傅家蒙皇家思寵,世代簪纓,承襲侯爵,我只有這麼一個理由還不夠麼,難道不該?你指望我還有什麼別的理由?”胡鳳樓道:“我不指望你還有什麼理由,這就跟你也不要指望我還有別的理由的道理一樣。”傅侯目光一凝,道:“風樓,事隔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已經這麼大子…”胡鳳樓截口道:“不要指望我有所改變,我不會,也不能,在我沒有對郭家任何補償之前,永遠不會,永遠不能,這也是當初你我説好的,我敬你有這麼一份襟,希望你也別我改變對你的看法。”傅侯一笑,笑得有點勉強:“我還不至於那麼傻。”胡鳳樓道:“那就好,現在我要跟你談談眼前事。”

“什麼事?”

“你奉密旨,來對付郭家後人的事。”

“這件事有什麼好談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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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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