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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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百波忍不住出口歡呼道:“俞兄,好一手鐵板轎…”語至中途忽然頓住,緣因他發覺在那轎簾一掀之後,竟然立刻又關了上去!

俞佑亮望望那重又垂關的轎簾。略一思索,徐徐回過身子,視線投注在那崑崙掌教天機和尚的身上。

天機和尚被瞧得莫名其妙,説道:“俞施主莫非有事開導老衲?”俞佑亮肅聲道:“不敢。”他語音一沉,複道:”前輩請回答小可一事——”天機和尚納悶道:“俞施主只管發問,老衲知無不言。”俞佑亮道:“前輩,小可若以太清三十九式中的第九式鋒鋭水寒攻你前十五大,不知掌教如何迴避?”天機和尚失聲道:“那是本派先師合暗器與掌法所創引乃太清三十九式最見威力的殺着之一,俞施主怎麼也會此式!”俞佑亮不答,他緩緩道:“前輩還未回答小可問題。”天機和尚不假思索,道:“用長橋卧波閃避!”俞佑亮道:“前輩使出長橋卧波,想必是一重潛意識的本能,但設若前輩被矇住雙眼,小可改出一式‘星彗掃’直取你氣海與喉結——”天機和尚道:“在此等情勢下,老衲只有踏子門,走偏宮,身形右傾或左傾…”説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一事,面登時由灰而白。

天機和尚不住頷首道:“俞施主是指那轎車…”俞佑亮正道:“那轎車和彩燈自旋,銅針陡發,想暗算的原來正是前輩,好一式‘星彗掃’向左向右皆無法倖免!”天機和尚不知不覺已是汗浹背,楞楞不能作聲。

良久,天機始道:“只是俞施主怎生得知,自轎內發出的暗器手法會是崑崙太清三十九式的星彗掃?”俞佑亮道:“前輩忘了小可曾身受浮雲大師之教誨。”天機和尚尚有所悟地“哦”了一聲,俞佑亮望了那四名紅衫少女一眼,又道:“毋怪這四位姑娘一再相阻小可出手掀簾,敢情設下此計之人,早已算定前輩臨危之際,將會如何閃避,那人不但心密如絲,而且對前輩的身法也瞭若指掌…”天機和尚搖搖頭道:“不可能,外人怎會諳敝派絕傳…”俞佑亮雙目突異光,道:“此事只有一解:那設此毒計之人便是…便是…”天機和尚道:“俞施主有何高見?”俞佑亮道:“小可妄加推測,那設此毒計者除貴派之人外,再不能有第三者了!”天機和尚怦然心動,道:”俞施主的意思是:本派出了內…內?”俞佑亮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殿內崑崙眾僧盡皆變顏,但卻沒有人説話。

這時候,殿外倏地傳來一陣凌亂的足步聲,有人喊道:”火!火!寶塔起火了!

”喊聲裏,一名僧人匆匆忙忙的掠進來,卻是那奉命防守寶塔的心彌和尚。

那心彌和尚入殿後,視線自紅衫少女四人及殿角那乘轎車掃過,最後對着天機和尚欠身道:“心彌無能,寶塔竟遭回祿之災…”天機和尚長眉一皺,道:“可是你在外頭呼喊?”心彌和尚默然,天機複道:“心彌,你一向冷靜持重,今夕怎地一反常情,須知寶塔起火事小,但若倉惶失措,空呼瞎喊,便影響到派內千百名弟子的心神了。”心彌和尚垂首道:“是弟子一時焦急,致失常態,掌門恕宥。”天機和尚道:“擇要而説,寶塔是如何發火的?”心彌和尚道:“事由那乘轎車而起,在弟子和九名塵字輩弟子嚴戒之下,轎中陡然噴出無數火焰,着物立燃,弟子等急忙救火,又吃那四名綠衫女子橫加阻撓,一時火勢熊熊,演成無可收拾之局,塵字輩九名弟子也…也葬身火窟…”天機和尚雙目盡赤,沉聲道:“又犧牲了了九名弟子?火勢既是無法救得,便應退出,為何白白以身殉葬?

”心彌和尚期期艾艾道:“斯時局面混亂異常,弟子又被敵人纏住,一時來不及招呼…”天機和尚長嘆一聲道:“老衲之咎…老衲之咎…”心彌和尚道:“目下火勢未熄,掌門可要現場一瞧?”天機和尚微一頷首,正舉步,俞佑亮適進出聲道:“前輩且住,小可有一言奉告——”和尚轉過首來,俞佑亮不等天機開口,續道:“寶塔已經毀了,前輩事後出去察看,非但於事無補,而且正中敵人之計!”心彌和尚口道:“這位施主説些什麼?”俞佑亮道:“小可説,貴派掌教若離開內殿,便中敵人聲東擊西之計!”心彌和尚面霍變,迅疾回覆常態,一旁的太平道長道:“俞施主説得極有道理,貧道之心有慼慼焉。”心彌和尚道:“何以見得?”俞佑亮道:“只因敵人的全部陰謀就在內殿這乘轎車上!”此言一出,不但心彌變,四女動容,就是殿內其餘諸人內心也為之大震。

太平道長道:“貧道也是此意。”心彌和尚道:“抬入寶塔的轎車既能噴出火焰,有了前車之鑑。只要備下沙石泉水等救火之物到時便不會措手不及了…”俞佑亮搖頭道:“聽似有理,其實不然。”心彌和尚嘲笑道:“今夜之局,不知是由誰主持?”天機和尚擺手道:“聽俞施主説下去。”俞佑亮道:“小可管見,寶塔中那乘轎車噴火燃燒人是用以掩人耳目,至於內殿這一乘,怕不就這麼簡單了…”心彌和尚冷笑道“俞施主似是無所不知…”那四名紅衫少女之一道:“的是不簡單,小女子們千里迢迢從銀川護送此轎到這裏,若是簡單,還值得如此費事麼?”説着,婀娜前行數步,伸出潔如白玉的纖手,緩緩掀開轎簾——眾人繫着一顆忐忑的心,運足目力往轎內望去,昏暗燈光下,隱約現出一張白髮蒼蒼,嚴肅出塵的臉孔!

俞佑亮在銀川是見過的,正是浮雲大師的面容,但心彌和尚儘管高聲呼喊,兩眼卻直瞪着殿門,眾人不覺循着他的視線望去,登時都被驚駭得呆住了——但見殿門上,不知何時已立着一個身穿僧袍,足踏芒鞋,白髮矍然的老僧,這老僧的容態和轎中那張臉孔竟完全沒有兩樣,他不是“浮雲大師”是誰?

眾人動得一顆心都要跳到腔口了,那心彌和尚不住的放聲高喊:“是浮雲掌教!

浮雲掌教回來了…”俞佑亮望了那表現得過份興奮的心彌和尚一眼,心念一動,想説什麼卻又忍了下來。

那天機和尚本有些猶豫,但經心彌這一呼嚷,便不由他不信了,喃喃道:“師父…師父…”心彌和尚冷哼道:“心彌只道天機師兄巒棧這掌教之位,是以連師父都不敢相認了。”言詞甚是尖刻,而且已改口稱天機為“師兄”言下之意已認定那立在殿門的是“浮雲掌教”了。

天機和尚此刻之神智已亂到無以復加,是以心彌和尚的話,連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一會望望殿門,一會又望望轎車發愕。

終於,立在殿門的“浮雲大師”開了口:“天機——”天機和尚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道:“師父,是,是您麼?”此刻.轎旁鑲着的三角琉璃小燈的燈蕊爆了一下,光線一亮,眾人瞧見轎中那“浮雲大師”也是穿着一襲僧袍,端端坐在轎中。

天機和尚駭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太平道長趨步至天機和尚身側,低聲道:“道長毋忘在內室所卜之卦。”天機和尚像被提醒了什麼似的,吶吶道:“難道這轎內之人竟會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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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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