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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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頭笨驢,真是一——頭笨驢!整個納希切萬隻有你這麼一頭!”兇狠的希臘人米哈利迪憤憤地説。

“笨得出奇!”有涵養的雷賓德爾也附合他説。

“這跟麪可不一樣!”赫維雷奇科哼哼説,於是大家也都善意地笑了。

只有斯捷潘諾夫臉漲得通紅,憤怒地叫道:“應當去教同志怎麼幹,不只是在一旁齜牙咧嘴地笑!”身材高大、胳膊很長的機車修理廠老工人克魯託戈羅夫大瞪着眼睛,支持斯捷潘諾夫的意見。

“你們只顧笑吧,木頭人,把事情全耽誤啦!本丘克同志,叫您這夥怪物老實點兒吧,要不就叫他們見鬼去吧!革命正處在危急中,可是他們卻在笑話人!”他搖晃着象鐵錘似的拳頭,沙啞地説。

安娜-波古德科懷着極大的好奇心探索着一切。她死纏着本丘克,扯着他那件寒酸的夾大衣袖子,寸步不離地在機槍旁邊打轉兒。

“如果散熱筒裏的水結冰了——那怎麼辦呢?如果遇上大風,偏差有多大?本丘克同志,這應當怎麼辦?”她用沒完沒了的問題糾纏着他,並用着期待神情的兩隻大黑眼睛仰臉看着本丘克,眼睛裏閃着變幻不定的、温暖的光芒。

她在場的時候,不知為什麼他總到很拘束;彷彿是為了受拘束進行報復,所以對她要求得特別嚴格,神也有意顯得特別冷淡;但是每天早晨,一分鐘也不差,正七點鐘,她瑟瑟縮縮、兩隻手在草綠棉軍裝的袖筒裏,趿拉着兩隻肥大的步兵靴底,走進地下室的時候,他就體驗到一種動、不平凡的情。她比他稍矮一點兒,體格象所有的健壯的、從事體力勞動的姑娘們那樣豐滿,——可能還有點兒水蛇,要不是那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她全身都顯得美麗異常的話,她就算不上怎麼漂亮啦。

四天工夫,他本沒有好好看看她。地下室裏光線昏暗,而且不好意思,本也沒有工夫仔細看她的面貌。第五天黃昏的時候,他們一同走出地下室。她走在前面;走上最後一級梯階,掉過身來,問了一個什麼問題,本丘克就着黃昏的光亮看了她一眼,不暗暗叫了一聲。她用習慣的姿勢整理着頭髮,微微仰起腦袋,斜睨着他,等待回答。本丘克沒有聽清她的問題;一種又甜又苦的滋味湧上心頭,他慢騰騰地、一級一級走上來。她那被低沉的落映成粉紅的鼻孔,由於緊張在輕輕地翕動(她沒有摘下頭巾,所以理起頭髮來就很吃力)。嘴的線條剛毅英俊,同時卻又象小孩的一樣温柔。略微翹起的上嘴上有些短短的黑茸,清晰地襯托着白淨的麪皮。

本丘克好象在捱打似的,低下頭去,用熱情的玩笑口吻説道:“安娜-波古德科…第二號機槍手,你很美,就象什麼人的幸福一樣美!”

“胡説!”她毫不含糊地説,然後微微一笑。

“你在胡説,本丘克同志!

我是問你,咱們什麼時候上擊場?”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一笑似乎變得更天真、更容易接近、更有人情味了。本丘克在她身旁停下來;她呆呆地望着街道的盡頭,太陽正在那裏落下去,夕照的霞光把一切都染成了紫。他低聲地回答説:“你問什麼時候去擊場,是嗎?明天去。你現在要到哪兒去?你住在哪兒?”她説出一條城郊的小衚衕的名字。他們一同走着。在十字街口上博戈沃伊追上了他們。

“喂,本丘克!你聽我説,咱們明天怎麼集合呢?”本丘克一面走着,一面告訴他,明天在季哈亞小樹林外面集合,克魯託戈羅夫和赫維雷奇科用馬車把機槍運到那裏去;上午八點鐘集合。博戈沃伊跟他們一同走過了兩個街區,就告別了。本丘克和安娜-波古德科默默無語地走了幾分鐘,她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問道:“您是哥薩克嗎?”

“是。”

“從前當過軍官嗎?”

“哼,我算什麼軍官呀!”

“您是什麼地方的人?”

“新切爾卡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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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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