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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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話的人原來是瀘州府衙裏的劉總捕頭。

兩人進了正堂,地上的席子上正躺着兩具屍體,以白布覆蓋,僅僅出臉來,只瞥了一眼,靈越幾乎要吐了出來。一個**崩裂,形狀可怖,一個脖子上深深的一道青紫,舌頭伸了出來。堂上大約焚了什麼香,靈越聞到空氣裏若有若無地淌着某種似曾相識的香氣。

沈萬山和劉捕頭正在低聲説話。見到庭玉進來,沈萬山憔悴的臉上浮出複雜的神,他啞着嗓子一連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可曾服過藥了?你覺得神如何?”沈庭玉微微一笑,臉上湧出少許血。他輕聲道:“父親不必擔心,孩兒自覺服了諸葛先生的藥,神大為好轉,走路也不礙事。”沈萬山見他氣與幾前相比果然紅潤了不少,不由鬆了一口氣。一夜之間愛妾和正都亡故,顯然對他打擊巨大。一頭黑亮的頭髮已然白了一半,眉宇之間不復往的神采飛揚,整個人萎靡不振,顯出暮景象。

靈越悄悄觀察着四周,只見沈萬山藏在身後的右手上還拿着一疊紙,想來這就是白氏的遺書了。只是不知何故,他似乎極力躲着沈庭玉的樣子,看着沈庭玉的目光裏多了許多愧疚…

沈庭玉道:“聽説夫人乃是自縊身亡,還供認自己殺死了蘭姨娘,兒子覺得這未免匪夷所思,爹爹可有此事?”沈萬山攥緊了手中的紙卷,臉上顯出哀痛的神,不自然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夫人的確招認,乃是對你蘭姨不滿,騙到摘星樓,將她推了下去。”沈庭玉眸一深,道:“請父親節哀。”沈萬山道:“你快回去休息吧,天可憐見,你的病諸葛先生能治,我也對得住…”忽然住口不提,只是看着兒子,一雙眼睛裏滿是哀傷。

話雖未出口,父子倆卻心照不宣。

待到走出熙堂,靈越躊躇再三,慢慢道:“庭玉哥哥,我覺老爺不願意給你看遺書。”沈庭玉語氣出於意料地冷淡,“父親不給我看,自然有他的考慮。或許他是要我好好養病吧。”靈越望着他低垂的臉,那雲淡風輕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情緒。清雅高華的氣息絲毫未曾紊亂,明明就是她悉的那個沈庭玉,可在此時的花陰林間,在被枝葉篩成一縷縷的陽光中,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白夫人發喪的那一,上午還是晴空萬里,到了午後,炸開幾聲響雷,不到片刻嘩啦啦下起雨來。

靈越站在摘星樓上,倚窗看着下面遠遠近近的樓閣,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輪廓,消漸為無形。

她看着腳下面目不清的沈府,神思飄至九霄雲外。不知道過了多久,綿密的雨簾當中,一頂天水碧的油紙傘緩緩朝摘星樓而來,偶爾出被風吹得亂擺的素白衣袍。

靈越靜待此人的來臨。

一步,兩步,三步…經年久的樓梯,因承重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越來越近。

不多時,沈庭玉的臉慢慢出來。水珠飄濕了他額前一兩絲飄落的碎髮,就像一兩顆晶瑩的米粒珠兒點綴在他的髮間,在他如玉一般光潔的額上閃閃爍爍,令人微微目眩。

他看見靈越,出温和的笑容:“你怎麼來了這裏?方才我方才到處找你,珍珠説看到你這邊來了。”他慢慢靠近,身上帶着清冽的香氣。不待靈越回答,他不經意地抬手,寬大的袖子輕輕一拂,她的發上零落雨絲頓成微微的濡濕。

他道:“別站太外面,雨要下大了。”他的聲音真是温柔,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抗拒這樣温柔的聲音吧?

靈越怔在那裏,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聲音彷彿在吶喊,否定者她的猜疑,她不由自主蹲下來,捂住了耳朵。

“你怎麼了?”沈庭玉也蹲了下來,伸手拂上她垂落的髮絲。

靈越躲開了他修長的手指,站了起來。

沈庭玉微微一愣。面前的靈越,雨水沖掉了臉上黃黑的藥粉,顯出玉白的面容。她的眉宇間有着五月清空般潔淨的靈秀。而她俊秀的雙眼之中,藏着彷彿不解世事,又彷彿過於悉世事,與俗世獨立的疏離。

這一刻,他們彼此都有點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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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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