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二天一早,黑麪矮胖的車伕貴叔,就來向靈越告辭。
“貴叔,這趕了許多天路,為什麼不多歇息一天,養足了神再走?”她有些驚訝。
貴叔憨憨地一笑,撓了撓頭,“俺婆娘要生了,這出來這麼多天,俺這心裏放心不下…俺就不歇息了!公…公子,您一個人在外面可要小心呢!”這一路上,兩個人風雨兼程,早已絡,他縱然是個大老
,也看出眼前的公子,其實是年輕的姑娘所扮,只是不知道她為何要千里迢迢來這個並不繁華的小鎮。她既然不透
,自己也絕不説破。
到底相伴多,靈越看着貴叔憨厚的臉龐,竟生出一絲不捨,當即往他手裏
了一大錠銀子,“恭喜貴叔要當爹了,給孩子買兩身衣服吧。”貴叔略略推辭了一下,喜笑顏開地收下銀子,便急急忙忙趕着馬車回瀘州了。
靈越吃過早飯,便向掌櫃打聽如何去無崖山。
掌櫃是個笑嘻嘻的老頭,花白的鬍子一大把了,見她打聽無崖山,樂呵呵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去不得啊,去不得。”他連連搖頭,似乎這還不夠,又連連擺手。
“為什麼去不得?”靈越皺起眉頭,望着他發白的臉。
掌櫃看了看四周,示意靈越附耳上來。
靈越低下頭,他湊到耳邊輕聲説,“山上有鬼!”
“什麼?”靈越不覺大聲重複,“山上有鬼?”頓時刷刷刷的目光齊齊往靈越來,令她頗覺尷尬。
掌櫃的臉上出懊悔的神情,連忙噓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打着算盤。。
“掌櫃的,鬧什麼鬼?”靈越忙低聲問。
“你是外地人吧?你沒聽説過無崖山上十幾年前發生了一樁血案,那屍體啊堆積如山,血成河啊!”掌櫃眯着眼睛説,“官府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來,竟成了一個懸案。”靈越的心哐當一沉,眼前驀地閃現燭光之中,母親那驚恐的臉,她披頭散髮,如癲似狂,一聲聲驚叫:“血啊,都是血!”她使勁搖搖頭,想將那一幕甩開。
“死的是什麼人呢?”
“誰知道呢?”他壓低聲音道,“縣衙裏的邢捕頭有次跟我喝酒説漏了嘴,聽他説,死的人裏面好多是女子,穿着一兒的黑衣,個個生得花容月貌,真是可惜,怎麼都死了呢?官府判定是江湖爭鬥,管不了,也懶得管,乾脆一把火將成堆的屍體燒得乾乾淨淨!哎喲喲,去看熱鬧的人説,回來幾個月都不想吃
了…聞到
味都想吐!”靈越聽着他低聲的描述,鼻子似聞到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在熊熊大火中所發出的焦臭。
“沒有人看到是誰殺的人嗎?”掌櫃的眸光閃爍了一下,閉緊了嘴巴,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説,“張大傻子看到了…”
“張大傻子…”靈越低低念着這個名字,“他是什麼人?”
“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大傻子唄!”掌櫃乾笑一聲,摸了摸鬍子,“傻子的話,誰能信呢?”
“他看見什麼了?”
“嘿嘿,他跟邢捕頭説,殺人的是幾個仙女兒,長得可美了…”掌櫃嗤笑一聲,顯然絲毫不相信那個張大傻子的話,“大傻子怕是想媳婦兒了,還仙女兒呢!仙女兒能殺人吶?”靈越也笑了,“可不是,這麼巧就被他看到了…”
“那傻子當時在送子娘娘廟前的草垛子裏睡覺呢,居然沒被發現…算是命大。”
“張大傻子現在還活着嗎?”她不經意地問。
“早死了!”掌櫃皺起眉頭,“不然怎麼説他傻?六月裏打雷,他嫌雷公電母吵鬧,竟然跑在屋頂拿着鐵鍬要去捅天…結果被雷劈了!”被雷劈了…被雷劈了!靈越忍不住扶額,剛剛有了一絲線索又斷了,就如風中的蠟燭,被無情吹滅。
“還真是傻!”她嘆了口氣,接着問“原來如此,鬧鬼又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那樣可怕的血案,這誰敢上山?這一晃好幾年過去了,有樵夫上山砍柴,回來就嚇破了膽,都説無崖山上陰風陣陣,山谷裏總響起女子的哭聲呢!”掌櫃的臉白了一白,忽然疑惑道,“公子,你去無崖山做甚?”
“我…聽説無崖山有一座廟,甚是靈驗。我母親曾經在那燒香許願,後來生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未曾還願呢…”靈越靈機一動。
“你説山上那座送子娘娘廟?那年發生血案,也不曉得哪個天殺的,竟將廟也放火燒了。虧得我們發現得早,趕過去救火…如今只剩下半邊破廟了,廟裏的姑子們跑的跑,死的死,天曉得如今還有香火沒…”掌櫃搖搖頭,扒拉了一下算盤。
“那可如何是好呢?”靈越出一副為難的神
。
“我還是想上山看看,在菩薩面前燒幾炷香,圓了母親的心願。”掌櫃摸着鬍子,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