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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這個故事,我其實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很明顯,愚公完全可以帶着一家人搬到一個前面沒有大山的地方去住,這麼做,至少經濟,不幸的是,愚公卻自做聰明地挖起山來,難怪智叟要笑話他,我看智叟不愧為智叟,話裏話外還有一重意思就是,你愚公不僅愚昧,還可惡,可惡之處在於,不僅自己一輩子過上無聊的挖山生活,還帶動一筋的全家人都過上了這種生活,更可氣的是,兒子挖完了孫子挖,孫子挖完了重孫子挖,子子孫孫,永無寧,全都得這麼混,這樣的家庭,估計以後不會有什麼出息――讀讀中國歷史,我很可想象後面發生的事件,那就是,愚公死了,死後幾個兒子分了家,他的兒子們可以叫做超愚公,因為幾個兒子不住同一個地方,於是,這家挖山的土就堆到另一家,直到自己家前面空了,而另一家門前卻出現一座大山,於是,那家人當仁不讓,照此辦理,為了挖山,幾家人都拼命生孩子,男的是壯丁,負責挖山,女的做飯,給他們送,中間還出了幾個英雄,什麼一個人一天可挖10個人的工作量,直至出現類似莊子關於庖丁解牛的神事兒,也就是説,最後,愚公的後代,那些超超愚公或叫後愚公之類,居然能生巧,把挖山這種無聊的生活方式當成了一種藝術,幾下便挖倒一棵樹,幾下便把一座山挖到對方門前,至於其中的團隊合作神,與命運抗爭的理想之類的附帶產物也會自然應運而生,我這裏就懶得説了。

再一想,不對!不可能!因為提倡這件事的人不可能比我笨,於是,我推測,這個故事之所以被四處傳播,一定是出於別的目的。我想來想去,越想越漫無邊際,於是只能亂猜一氣,眾所周知,人要被得亂猜一氣還真能猜出點什麼來,我還真的猜出點什麼來――我懷疑,也許這個故事是個阻止農村人口進入城市,把城市搞亂的計謀,提倡這種神,就是怕農村人往城市裏衝,於是,提提愚公吧,乾脆,叫他們挖山不止算了,當然,要想實現這個計謀,首先得敢於想象農民兄弟也許真能笨到那個地步,竟然相信憑他們那點本事真的能夠把一個貧窮地方變好,歷史證明,這個計謀在户籍制等等手段的配合之下,居然一舉成功,在我看,它的成功之處還在於一個生花妙筆,那就是,不僅當時的農村人口無法入城,城裏乾脆派了一批名為知青的孩子去上山下鄉,把農村搞得雞犬不寧,這樣,農村人的後院起火,滅火還來不及,更甭提衝城市了――不幸的是,現在的農民醒過味兒來了,他們挖了5000年的山,現在卻搞起了農村包圍城市,他們衝進城市,把農村的生活方式帶進城市,他們唱着思鄉的歌,在城市裏生下大量孩子,紮城市,我看他們不把城市搞成農村就不會踏實。當然,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消滅城鄉差別的**理想也有望實現了。

我的猜測到此結束,到底愚公移山的故事是個什麼路數,我其實一無所知,要是真如我所估計,那麼智叟這類人物就不值一提了。

242長篇敍事詩被當做一個電子遊戲買走,讓我有了一種壯志未遂的覺,我決定,再次塑造一箇中國大累神的形象,這回我決定,從希臘神話裏找到一個接近累神的人物加以改造,當然,這個人物最好有一定知名度,而且,與愚公不同,行為要高尚,不能只盯着自己那一家子的事兒,我很快找到了,那便是普羅米修斯,在下面故事中,我試圖證明,比起希臘只會傻幹蠻幹的老普來,中國老普更加機智靈活,更加富於人,如果希臘老普是個亂吹亂捧出來的假大空英雄的話,那麼中國老普倒是一個十分不俗的反英雄,而且,還有地方特,我是説,他累啊!

243大累神中國普羅米修斯的故事如下:中國普羅米修斯是個混混,一天,他與朋友一起飲酒過量,大醉,誇下海口説,他要把天上的火偷到人間來,給人間帶來光明。

第二天,朋友們催着他去辦這件事,他一聽,嚇壞了,拼命推説自己本沒説過那樣的話,後來又聲稱他喝醉後全忘了,但他的朋友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用盡計,好説歹説着他去,他萬般無奈,又是個要面子的人,只好去了,一路上唱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給自己壯膽兒。

終於,他克服種種困難,盜得了天火,回到人間,一時間被喜愛深夜烤火的人們傳為英雄。

不幸的是,天帝知道了這件事,發現在深更半夜之際,人間仍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因此大怒,把中國普羅米修斯給抓到天上,要把他永遠吊在懸崖上,中國老普一聽就頹了,但他可不像希臘人那麼笨,幾秒鐘就想到辦法對天帝抗爭,他當即對天帝説,他有神秘的東方智慧,不應受此懲罰,只須放他回到人間三天,就可向天帝證明他的智慧不應受到懲罰,並且,沒準兒還能為天帝立上一個新功。

天帝想領教一下東方智慧,便放他回到人間,三天後,中國普羅米修斯果真回到天上,他把天帝帶到高樓上,往人間一指,説,"現在您看――"天帝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人間忽然變得一片漆黑,再不見一點星火,倒是一陣惡罵之聲不斷傳回天上。

"那麼,據你的東方智慧呢?你想告訴我什麼呢?"天帝問。

中國普羅米修斯從背後拿出一隻手説道:"天帝,您來看,這是什麼?"天帝看到他手裏竟拿着從他身邊盜走的火種!

中國普羅米修斯淡然一笑,説道:"天帝,東方智慧的意思就是,我意識到,我受了別人的欺騙,犯了錯誤,但我能及時改正,您看,我已把火種從人間給您偷回來了!"244我的神話故事寫成這樣,還有什麼話好説呢?

很明顯,這些榜樣儘管有着無窮的力量,卻與我風馬牛不相及,他們的英雄形象在我眼裏儘管十分難得,但卻很難有機會照着做,在人世間,累,這個概念,對每個人都有其特殊的表現力,其中特別離奇古怪的,我們叫做神蹟,而不太離奇的呢?我們叫它平庸。

245既不離奇又不平庸的東西,我也知道,比如:漫。

圍牆以其內部的不可知而突出了它的神秘,我喜歡圍牆,它是美的,它具有一種令人動心的形式,它不引人注目,而是似乎遮擋着某些東西,所有的圍牆都具有某種漫氣質,就連監獄的圍牆也一樣,在我看來,最美的建築便是一圈圍牆,加上裏面的植物,最好除了植物,裏面再沒有建築,連人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那是空虛所烘托出的神秘,夏多布里昂叫它美,漫主義者夏多布里昂還認為廢墟也很美,廢棄的城堡、教堂、墓地是美的,荒蕪的土地、田野、森林也是美的,因為那與時光的逝,與人生的短促無常有着隱秘的聯繫與呼應,那是時髦的殘骸,形式的遺蹟,以及被雜草遮掩的時間之路。

漫主義者還相信,最深沉的情是一種憂傷,一種無法自拔的憂傷,它比憐憫與愛更實在,它不故玄虛,它只是令人消沉地枯坐在燈下,對着曾栩栩如生地反映出昨的明鏡,無可奈何地悄聲嘆息着,如同一支被點燃的紅蠟燭,如同一隻茫然的走獸,失神地站立在荒野之中。

莫泊桑曾見到一個情景,那是他在一個夜晚去探望晚年的福樓拜,只見老福樓拜正在往壁爐的火焰裏投擲舊的情書,莫泊桑坐到福樓拜旁邊,一語不發,他看着老福樓拜把一封封年輕時收到的情書扔進爐中,每一封情書都是那些陌生姑娘的一種情的形式,它也許只存在過一個瞬間,也許是長期地持續在某人心頭的一種覺,總之,情書紛紛化為灰燼,福樓拜始終面無表情,只是在觸摸到一封綁着一雙緞子鞋的情書時,他猶豫了一下,眼中忽然閃出盈盈的淚光,這雙緞子鞋的故事莫泊桑無從得知,情書他也一封沒看着,那些女人都是誰他也不知道,他只看見緞子鞋情書也被投進火焰,燒成灰燼,他還能推測出,老福樓拜為此十分傷,如此而已,莫泊桑被觸動了,而此刻老福樓拜仍然不説話,一時間,兩位作家不管願不願意,都成為了漫主義者,因為他們的行動被圈進了漫主義的語境。

還要對漫主義做出別的描述嗎?我看不必了,眾所周知,福樓拜與莫泊桑都不是漫主義作家,甚至兩人都不喜歡漫主義,但是,他們在人世間仍有機會掉進漫主義的陷阱,掉進傳統的神狀態之中,也就是説,漫主義無處不在,遍佈世間,它的領地神秘而頹廢,以供那些仍然疲倦地四下走動的人前去稍作休息。

246我與嗡嗡就曾在那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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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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