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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論看書或者學習都很刻苦,再過一年哥哥就該高中畢業了。哥哥說,他高中一畢業就去參軍,當一名光榮的解放軍,爭取提幹,當軍官,那樣他就可以掙工資了。哥哥現在正朝著這一方向努力著。
哥哥努力把自己的身體鍛鍊好,他怕身體不好,體檢過不了關。哥哥鍛鍊的方法是,每天跑步上下學,回到家拿上捆柴的繩子和砍柴刀,又向後山跑去。哥哥從不走路,他只跑步,哥哥的臉上總是汗津津的。哥哥每天總是把書看到很晚才熄燈睡覺。
父親的身體似乎一直不太好,現在又多了個乾咳的病,他的嗓子裡好像有東西堵著,有事沒事的都要乾咳兩聲。父親的臉很黃,也很瘦,因為乾咳,他的話也越來越少了,他的話都被幹咳代替了。
吃晚飯的時候,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時光。因為只有晚上,桌子上才會多出一盤菜。早晨一年四季都是吃玉米餅子,喝粥,吃鹹菜;晚上的菜裡才能見點油星。一家人就很幸福的樣子,母親往往這時就暢想起未來的生活,母親說:咱們家呀,你們三個正在長身體,一年分的口糧總是不夠吃,等你哥哥畢業了,他願意當兵就讓他去,這樣家裡就少一個爭食的了,到那時,糧食就夠吃了,咱們三天兩頭地吃頓高粱、小米飯。
母親這麼說,劉棟就一臉的神往。
母親還說:等到秋天,把那頭大個的豬賣了,每個人給你們扯上幾尺布,給你們都做一件新衣服。要是過年呢,那頭小豬也該大了,苦熬一年了,把它殺了,賣些,豬頭、豬下水咱們留著,自己吃。
劉棟從那一刻起,就開始盼著秋天,盼著過年,秋天一到,年也就不遠了。
母親這麼暢想時,父親不說什麼,他一邊吃飯,一邊乾咳著。
關於父親的病,母親也關心過,讓他去衛生所看過,衛生所的赤腳醫生看不出什麼來,開一些甘草片就回來了。父親吃了,也不見什麼好轉,後來索就不去看了。
母親說:孩子他爸,你老咳老咳的也不是個事兒,到大醫院去看看吧?
父親就說:沒啥,就是嗓子眼兒裡像有啥東西,咳一咳就沒事了。
母親知道,父親是捨不得花錢看病,母親就和父親商量:要不到秋天把豬賣了,你去縣裡醫院檢查檢查?
父親勉強地說:再說吧。
父親的事也就再說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在炕上翻了個身,醒了過來,她看一眼窗外白花花的月亮,又想起了"那個孩子",她推推父親:孩子他爸,也不知那孩子咋樣了?
父親從夢中清醒過來:別想了,睡吧。
很快,他們就又都睡去了。生活的勞,讓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和
力去想身邊之外的事了。
哥哥劉樹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解放軍,在那個別無選擇的年代裡,哥哥把所有的理想都寄託在參軍上了。
前村後屯的年輕人參軍後,偶爾回家休假探親什麼的,哥哥會走很遠的路跟著人家,望著人家那一身綠軍裝,羨慕得要死。跟著人家走很多路,就是想讓人家注意到他,跟他說上幾句話,那樣他就會不厭其煩地跟人家打聽部隊上的事,哥哥對部隊的一切都到神秘,充滿了敬畏。
哥哥有一把火藥槍,是用自行車鏈條做的,很緻,他用這把火藥槍換了一件假冒的軍上衣。哥哥愛不釋手地把假軍裝穿在身上,人就顯得
神了許多。哥哥衝劉棟說:你看哥哥像不像個解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