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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父女倆一出來,棚子裡立刻鴉雀無聲,真是掉針兒都聽得見。
“喝。”不知道哪個冒失鬼叫了一嗓子。
“咱們樂姑娘是越來越漂亮了。”杜毅用肘兒碰了費獨行一下,一呶嘴道:“瞧,費兄,幾天不見人憔悴了,不知道為誰喲?”
“別胡扯了。”費獨行也看得出,姑娘是比上回清瘦了些,可是杜毅既然這麼說了,他自是不能承認。
就是這時候,樂姑娘一眼看見了杜毅跟他,先是一怔,繼而美目微睜,嬌靨上飛快掠過一絲驚喜神,頭一低走向桌旁。
“瞧見了麼,費兄。”杜毅衝著費獨行眨了眨眼,笑道:“兄弟,我當初沒說錯吧,就是傻子也應該看得出來。”費獨行淡然說道:“別忘了,咱倆坐在一塊兒?”杜毅道:“彆嘴強牙硬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兒,怎麼樣,要兄弟給你拉拉紅線?”忽聽砰然一聲響,場子裡樂敬正開始了他那一段開場白。
費獨行道:“別逗了,人家開場了,聽著吧。”閒話表過,書歸正傳。
樂敬正今兒個說的是三國,接昨兒個的,正說到“長板坡趙子龍救主”手裡一把摺扇就像趙子龍的槍,把個一身是膽的趙子龍勇、忠、義表現得淋漓盡致,似乎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棚子裡的聽客一個個都屏息凝神,瞪著眼,張著嘴。幾乎忘卻自己身在天橋,簡直就像時光倒,自己站在長板坡上觀戰一樣。
說得好,的確好,沒話說,連費獨行都聽得入了神,暗暗歎賞不已。
他入了神,他可沒留意人家樂姑娘直拿那雙黑白分明,水汪汪美目瞅他,直能把人給氣死。
驚堂目一響,一段說完,叫好聲,掌聲沖天響起,差點兒沒把棚頂掀了去。
樂姑娘提著茶壺兌茶來了,她打左前方開始,給費獨行對茶的時候頭都抬不起來了。
杜毅瞅著人家低低說道:“樂姑娘,我這位費兄今個兒可是專為看你來的。”人家姑娘耳子都紅了,沒吭氣兒,提著茶壺往一邊兒去了。
費獨行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扯了杜毅一把道:“你這是幹什麼?人家是個姑娘家,可不比咱們老。”這句話剛說完,耳聽那邊傳來樂姑娘一聲驚呼,旋聽有人大叫了一聲,一個混混兒打扮的漢子站起來直跺腳,鞋襪都溼了,臉
也變了。樂姑娘站在那兒豎著柳眉,圓睜美目,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沒掉下來。
開水燙了人了!
樂敬正放下摺扇走了過來,衝那漢子一拱手,賠上滿臉笑道:“對不起,對不起,這位爺,我這個丫頭太不小心了…”那漢子眼一瞪,齜牙咧嘴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就算了?你知道這壺水有多燙,腳都起泡了,我至少十天半月不能走路。”只聽一人冷哼一聲低低說道:“活該!誰叫你下摸人家的手。”這話別人沒聽見,單叫杜毅聽見了,他站起來走了過去,費獨行一見他走了過去,只有站起來跟了過去。
杜毅來到近前,伸手攔住了樂敬正道:“樂老,且慢賠不是,讓我說句話。”他目光一凝,望著那漢子道:“樂姑娘燙了你了,是不是?”那漢子想必不認識杜毅,不知道杜毅是何許人,一瞪眼道:“廢話,鞋都溼了你,瞧不見麼?”杜毅笑笑點頭說道:“你這是跟我說話?好,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那漢子一指樂敬正父女倆道:“讓老的花錢給我治腳,讓小的侍候我十天半月直到我好。”
“行。一句話,”杜毅一點頭道:“只是,你當著大夥兒說說看,樂姑娘是怎麼燙了你的。”那漢子怔了一怔道:“怎麼燙了我的?你什麼意思?開水澆到了我腳面上,就這麼燙了我的,你聽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