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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栽著一的木樁,每
木樁上掛著兩盞燈,把院子裡照耀得光同白晝,就是掉
針在地上也能找得著。
燈下亂哄哄的,十幾張圓桌面兒,坐滿了人,坐的一圈兒人後頭站的還有人,坐著的也好,站著的也好,什麼樣的人都有。
幾張圓桌面兒上的玩意兒真齊全,有牌九、有骰子、還有押寶。呼盧喝雉,虎頭、閉十,一聲聲的嚷,一陣陣哈喝直往夜空裡冒。
院子兩邊,是兩排廂房前抱著胳膊站著的幾個穿褲褂兒的漢子,一個個裡都鼓鼓的。
這個院子很怪,沒上房,沒堂屋,靠北是一堵牆,牆上有扇門兒,關得緊緊的,牆的那一邊燈光上騰,似乎住的有人,可能那是後院。
正中間那張圓桌面兒上最熱鬧,坐的一圈人後頭站的人也最多,倒不是因為這張圓桌面兒上有什麼新鮮玩意兒,而是這張圓桌面兒邊兒上坐著兩個堂客,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說多標緻就有多標緻的小姐們。
這兩位,沒參與賭局,而是坐在後頭瞧的,一個坐在一位大腹便便,白白淨淨,穿著氣派異常的胖老頭兒身後,一個坐在穿褲褂,滿臉絡腮鬍大漢身後。
坐在胖老頭兒身後的那位,香邊,嘴角兒上有顆美人痣,比坐在大漢後頭的那位多了幾分俏,多了幾分媚。
圍在後頭的一圈,眼往桌面上瞧的時候少,往兩張粉面上瞧的時候多,有的甚至死盯著不放,喉頭上下直動,直嚥唾沫,要沒眼皮擋著,他那對眼珠子非蹦出來不可。
白淨胖老頭兒那張細皮的胖臉上沒一點兒表情,兩眼直盯著手裡的兩張牌,兩張牌疊在一塊兒,一雙胖手捏得緊緊的,恨不得把兩張牌捏出油來,右手大拇指按著上頭一張牌往下拉、往下拉…往下…
他後頭那長著美人痣的小娘們兒睜著一雙鳳目,也盯著兩張牌不放,小嘴兒半張著,那模樣兒要多人就有多
人。
就衝著她,白淨胖老頭也該來個“皇上”嗯!不錯,下頭那張牌是個三點兒,有一半兒“皇上”相,奈何,上頭那張牌是個七點兒。白淨胖老頭兒剎時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叭”地一聲把牌扣在了桌上。
“哎喲!”他身後長美人痣的小娘們兒娥眉一皺叫了起來:“老爺子,您怎麼老抓閉十呀,您要是再抓閉十,可就得把我留在這兒了。”
“哄”的一聲,站在後頭的人全笑了。
有一個兩眼盯這金二,嘴裡卻罵當莊的:“別他媽的胡說八道,金二
的身子何等嬌貴,金老就是把房產都押了,也捨不得把金二
留在這兒讓你們這兒的臭蟲便宜去。”鬨然一聲,圍在後頭的又笑了。
金老跟沒聽見這些話似的,兩眼瞧著桌上的兩張牌直髮愣。
金二卻瞟了說話那人一眼。
這一瞟,不帶怒、不帶氣、只有三分嗔。
那人混身熱血兒剛往腦門子上一衝,砰然一聲,絡腮鬍大漢拍了桌子,大笑說道:“的,咱比金老少了一點兒,當莊的,賠吧。”
“哎喲!死人。”他身後那小娘們兒皺眉發了矯嗔,一粉拳捶在他肩膀上,嬌聲嚷道:“別那麼樂好不。你一樂就出汗、一出汗就一股子的馬屎馬味兒,燻死人了。”絡腮鬍大漢扭頭、咧嘴道:“我的小寶貝兒,樂哪能不出汗,樂本來就是個出汗的事兒,你還怕我身上這股子味兒啊,你不早沾上了,不幹這一行我還養不了你呢!”又笑了,這回聲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