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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和趙回身站定,常遇
道:"賢弟,方才聽探馬回報,有一部人馬正在圍剿殷野王部。"張無忌大驚道:"大哥可知何人所為?"常遇
道:"據報是一位武功高強,叫冷麵人之人所為。"張無忌
言又止,趙
道:"常大哥可知冷麵人有何來頭,他背後有何人指使?"常遇
道:"這卻不知。"張無忌道:"大哥,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請大哥多加保重!"但見常遇
佇立中堂,其狀猶如天神,但神情之間,卻掠過一絲黯然之
,雙手慢慢作揖,與張無忌夫婦無言相別。張趙二人不再多言,轉身掠去,直奔浙東。明教至三十二代教主陽頂天失蹤之後,紫衫龍王首先反叛出教;範遙隱跡江湖,探查教主下落,金
獅王謝遜因成昆所
,在江湖中大開殺戒;餘下光明左使楊逍,白眉鷹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韋一笑,五行散人等,為爭奪教主之職,互相之間結怨。
白眉鷹王殷天正一怒之下,遠走東南,自創天鷹教,自命為天鷹教教主,其聲勢之大,在江湖之上竟遠遠超過明教。隨後其餘諸位頭領,均憤而出走,只留下楊逍一人。尚呆在光明頂上。明教諸頭領如此一鬧,部下失其管束,便殺人放火,濫殺無辜,手段之毒辣,令人駭異,終於起武林共憤。遂由少林寺出頭,聯絡武當,蛾嵋,崑崙,華山,崆峒五派,共同圍剿光明頂,以希將明教一網打盡。
卻說明教諸王聞此消息,各人雖對楊逍心懷不滿,但見明教危在旦夕,便齊上光明頂。不料互相一見面,便又打得不可開,終於給六大派乘隙而入,攻上光明頂。明教高手或死或傷,眼看便要全教滅亡,不想忽然冒出個張無忌,連敗六派高手,救了明教。明教諸王遂一致舉張無忌為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白眉鷹王殷天正遂撤去"天鷹教",重新投入明教,服從張無忌調遣。明教至此才重新興旺起來。教眾之中,便出了朱元璋這等帝王之材。
張無忌的母親名叫殷素素,乃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女兒,殷野王的妹妹。故白眉鷹王便是張無忌的外公,殷野王卻是張無忌的親舅舅。
白眉鷹王死後,部下教眾便給殷野王管轄。當初天鷹教雖已投入明教,但其勢力在沿海一帶甚是寵大,故其組織並未改變,只是嚴厲約束教眾,不再幹那等傷天害理之事。故在明教之中,除朱元璋之外,便數殷野王勢力最大。所不同的是,朱元璋乃行軍征戰的將軍,殷野王卻是叱吒風雲的江湖高手。殷野王繼任父職,任了明教東南分舵舵主,其組織結構依然末變,仍分為天微、紫微,天市三堂,神蛇、青龍、白虎,玄武五壇,各堂主和壇主、均是身負絕技的武林高手。
天鷹教在閩南瀕海之處的天鷹山經營數十年,倚佔天鷹奇險,再加教中高手雲集,偶有少林、武當等高手前去挑戰,均大敗而歸,端的聲勢不凡。一般江湖幫會談起天鷹教,無不駭然變。張無忌繼任教主之後,明教教眾雖已收斂惡跡,但夭鷹教數十年來惡名昭著,明教之人行事又往往與眾不同,江湖中人,一旦提起天鷹教,無不將之視為龍潭虎
,無人敢輕易前去招惹。張無忌雖知此情,但一提起冷麵人,心下大是忌憚,殷野王乃自己的親舅舅,如何能不心急。當下二人離了應天府,便兼程趕往閩南天鷹山。數
之後,二人已至閩南。問明天鷹山所在,二人在群山中急掠而去。
傍晚時分,已達天鷹山腳。仰夭望去,但見峰頂高聳入雲,山上卻黑墨黝黝的無一絲光亮,亦無半點聲音,不知冷麵人是否得手。張無忌拉了趙,向山上奔去。未行幾步,便見路旁臥著兒具身穿黑衣的屍體,
口兀自
著幾枝長箭。張無忌一摸鼻息,知已死多時,遂直身而起,向山頂疾奔。沿途之上,屍體漸多,間雜以身穿白袍之屍體,顯是明教教徒。愈往上行,山路愈窄,屍體愈多,但大都身穿黑衣,想是明教依佔地勢險峻,傷亡甚少。未幾,便到了一座石門之前,屍體遍地皆是。
張無忌抬頭看去,但見石門之上,刻有二個蒼勁古樸的大字,玄武門。張無忌向兩邊看去,但見左右俱是懸崖峭壁,如上山,便須經過此門。玄武壇在三堂五壇之中,位居最末,是以鎮守第一道關卡。
張無忌拉著趙之手,進入石門,觸目之處,俱是屍體。兩旁屋簷之下,卻是身穿白衣的屍體較多。張無忌初略一估,明教徒大約死了二百左右,不
駭然心驚。玄武壇人數最少,看情形竟悉數戰死於此。張無忌不及細看,二人疾掠而上,半個時辰之後,已過朱雀門、白虎門、青龍三門,情形大抵同玄武門一致。只是山路漸陡,黑衣屍體更多。原來這天鷹山乃是群山之中突兀而起的一座萬丈高峰,四周均不與它山相連,三面俱是陡峭山岩,毫無觸手著腳之地。唯東面向海,山勢比之其餘三面微緩,山脊之上己鑿了數萬級石階,如同天梯一般,直伸入高聳入雲的峰頂。石階愈往上愈窄,二人過了青龍門之後,但見石階寬處僅容二人並肩,兩旁俱用鐵鏈圈住,以防行人不小心摔入深谷。夭鷹教便因此山得名。狹窄的山道上,戒備森儼地駐紮著三堂五壇。張無忌自忖若單槍匹馬,自己決無能耐驅上山去。冷麵人此舉實以攻城作戰無異,全憑人海戰術而已。張無忌於冷麵人的來頭,更添三分驚疑。此時山道之上,已無屍體,想山道太過狹窄,死亡之人,均給拋入深谷之中了。便在此時,忽聽前邊傳來打鬥之聲。群山之中,迴盪著墜入深谷之人的慘嗚,其聲淒厲萬狀。張無忌心中頓寬,只要打鬥之聲尚在,殷野王便當無恙。遂拉著趙
回到青龍門中,剝了兩件乾淨的黑衣穿上,易容之後,復又向神蛇門爬去。
爬到近前,才得知神蛇門亦被冷麵人佔領,此時相鬥,卻是天市堂趁冷麵人等休息,乘機偷襲而來。二人混入人群,正想向上擠去時,天市堂已經敗退回天市門。冷麵人卻未追趕,只派人守望,復回神蛇門休息。天鷹教三堂五壇設關之處,俱是山脊上稍微寬敞之地,倚險而建,堂口正對狹窄的山道,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難過之勢。卻不料冷麵人依然攻破五壇,端的厲害。張無忌在夜之中,估計神蛇壇內約有千餘人,自然均是冷麵人部下。張無忌心想,冷麵人攻下五壇,所失人手已不下二千,此刻想僅憑這千餘人進攻地勢更為險峻,守衛之人武功更高的天鷹山頂峰,只怕不能。此時千餘人俱皆席地而臥,張無忌從其中已辯出十數人的武功極為高強,想是冷麵人竟將所有高手帶到此間。張無忌心中不由大費躊躇。自己若想悄悄摸上山去,只怕尚未摸到天市門前,便會給一陣亂箭
成刺蝟。若在此間發難,僅憑一個冷麵人,自己便未必對付得了,更何況還有這千餘人和十數名高手環伺其周,自己二人絕非對手。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便用手肘捅捅趙
。趙
亦不敢出聲言語,只用手指往他腦門上輕輕按去。張無忌自然知道趙
在嘲笑自己不動腦筋,但見她在此險惡的環境中兀自如此親暱,心知趙
定然已有了主意,遂放寬了心,倒頭
睡。不防耳朵被趙
拎住,張無忌吃痛,只得又坐直身子。趙
拉過張無忌手掌,用手指在他掌心中劃了幾劃。張無忌已知趙
之主意,遂抬頭周遭看了一下,起身離去,故意將腳步放重,裝出起夜的樣子,隱入一間書房似的房子中。
不一會回到趙身側,將紙和筆墨遞給趙
,自己坐在趙
身前,擋住了眾人的視線。趙
就著暗淡的星光,草就了幾封短箋,上面寫到:今夜三更時分,我於神蛇壇內起事,盼接應。張無忌。二人將短箋綁在幾支長箭上,這才閉目養神。天明時分,眾人吃了乾糧,冷麵人一聲令下,玄武壇內便豎起十兒面門板。門板之上均有把手,兩名壯漢抬一塊門板。冷麵人一揮手,門板在前,其後跟隨二十名手置弓箭,
佩刀劍的武士。這撥人出發不久,其後亦是如此,張趙二人跟隨其後,一行人緩緩向天市堂爬去。
此時山勢愈來愈陡,山道僅能倆人並肩,後排之人的鼻子正湊在前排之人的股上。趙
自是大皺其眉,卻是無可奈何。便在此時,頭頂上一聲炮響,緊接著便是巨石砸將下來,早有數十人墜入深淵。人群卻不驚慌,依然往上爬去,邊爬邊放箭不已。張無忌和趙
亦將綁有信箋的長箭
出。此時二人卻無法退下,只得隨著人群
動不已。好在二人幾乎排在最後,一時之間,尚輪不到二人挨石塊。進攻之人明知此法難行,不得撤退命令,依然默不著聲地向上爬去。眨眼間又有十數人墜入深谷,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卻聽不見墜地之聲,想是懸崖太高之故,竟連墜地之聲亦聽不到。
眼看傷亡過大,卻無一人摸到天市門前,冷麵人無奈,只得命令撤退。張趙二人這才鬆了口氣,退回神蛇壇內,依然回到原地坐下。張無忌看了看藏在石縫中的屠龍刀尚在,便無言坐下,將背脊貼在牆上,遮住了屠龍刀刀鞘。原來張無忌怕冷麵人從屠龍刀上認出自己,是以適才將屠龍刀藏了。好在神蛇壇內兵刃甚多,張無忌隨便撿了把大刀在
間,冷麵人自然認將不出。只見冷麵人、紅髮老者、玄冥二老等人在一間石屋中商議了一會,便有兩人下山而去。當下傳出命令,道今
休戰,不再進攻了。張無忌向眾人看去,但見人人臉
木然,殊無喜意,心知這些人定然受了冷麵人之物藥控制,不得已才替他賣命,早晚均是一死,得多活一
,自是不關緊要。
抬眼望將出去,此時雖尚在天鷹山半山之上,但遠觀諸峰,均已在腳下茫茫雲海之中。抬頭望去,山頂隱入雲端,已然不能辨出,不暗自咋舌。心道昔
白眉鷹王殷天正不知何故,竟在這千山萬壑之中,找到了這一峰獨秀的天鷹山峰,當真獨具慧眼。眾人默默看著
出
落,月上枝頭,之後倒頭便睡。張無忌二人全神貫注,看清了冷麵人的歇處,便閉目養神,等待三更到來。此時只聽天市堂上隱隱傳來"梆梆"兩聲更聲,已是二更時分。
寂靜。張無忌緊緊握著趙冰涼的小手。過了一會,趙
又在張無忌手掌心中寫了個:"亂"字。張無忌點頭示意明白。良久,忽聞三聲更響,張無忌暴起身形,雙掌運足十成功力,向冷麵人擊去。趙
出雙劍,向另一個方向殺去。冷麵人早已驚覺,未及看清對手,身形已經立起,雙掌向襲來之人拍出。張無忌見冷麵人應變如此神速,自不敢與他對掌。陡地身形一轉,展開遊動身法,在人群之中竄來轉去。神蛇壇內頓時大亂。張無忌此時九陽神功遍佈周身,再加上楊冰輸給他的九陰內功,所到之處,無人能敵。他掌緣、手肘、肩膀、膝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兵器,剎那間被他撞飛了數十條人影。
趙雙劍倏出,十數人亦倒在血泊之中。冷麵人不知到底來了多少敵人,亦不知敵人身在何處,但覺神蛇壇內人影晃動,一片喧譁之聲,當即運氣護住身形,沉聲喝道:"都站著別動!"此言一出,喧譁之聲稍弱。張無忌怎敢讓眾人靜下,當即展開身法,將一個壯漢抓起猛向冷麵人擲去。冷麵人如何敢接,只得揮掌擊開。霎時間,半空中屍體橫飛,又大亂起來。紅髮老人和玄冥二老等,撥出兵刃護在冷麵人身側,但有黑影飛來,不管好歹,諸般兵器齊往黑影身上招呼。神蛇壇內人人自危,各將兵刃舞開,罩住全身要害。誰知如此一來,黑暗之中不辨敵友,再加上張無忌和趙
這一番衝撞,竟有數十人互相鬥了起來。但聞一片兵刃相撞之聲,間雜以傷亡之人的慘叫。張無忌卻暗自心焦,怎地天市堂上毫無動靜,莫非未收到信箋麼?念及此,不由大駭。如是天市堂不來夾擊,自己和趙
只怕難逃。遂掠到趙
身邊道:"往上衝!"言畢旋又分開,各自從不同方向向神蛇壇後門衝去,
逃往天市堂。冷麵人因有護衛,遂定下心來細看。此時場中一片混亂,但大多是自己部下在互相打鬥。看得一會,忽然發覺一人身法遊動迅急,諸般騷擾,皆因他而起。冷麵人心中己料到三分。待那人又竄至他跟前時,冷麵人突然騰空而起,凌空撲來。張無忌雖在滿場亂竄,卻隨時留意著冷麵人動靜。此時見他身形凌空而來,便抓起兩人向冷麵人擲去,身軀一矮,已向後面掠去。此時趙
已殺出後門,在門外變著嗓門大喊大叫道:"冷麵人,你已被包圍,快投降吧!"
"殺了冷麵人!衝啊!"也虧她機變百出,這一通叫嚷,竟如同數十人殺到一般。張無忌大樂,亦跟著亂吼亂叫,場中更亂。冷麵人卻早已如影附上,揮掌猛擊張無忌背心。張無忌雙手倏出,又抓到兩人向後摔去。冷麵人掌力去勢不緩,竟狠擊面飛來的二人。只聽"砰砰"兩響,那兩人早已給冷麵人雙掌擊斃,屍身卻疾飛向張無忌。張無忌右掌後揮,擊中一具屍體,人已借力飛出後門。
甫一立穩身形,他便拉著趙,向上奔去。但見天市堂上火把通明,人頭攢動,卻是一聲不吭,寂靜異常。張無忌知他們定是未收到信箋,便大聲道:"在下乃張無忌夫婦,請速開石門!"冷麵人適才緩得一緩,此刻已然追上道:"張教主於逃命一途倒頗為擅長,接掌!"張無忌見冷麵人追至,急忙道:"
妹快走!"言畢回身,從箭袋中抓出一支長箭,向冷麵人雙掌刺去,冷麵人只得住手。張無忌順勢將長箭運力擲出,冷麵人俯身讓過。張無忌便趁機轉身上躍幾丈,同時又抓了幾支箭在手中,不時反手擲出,力道奇大,冷麵人只得閃避,卻依然窮追不捨。
趙知道自己武功太低,若去幫忙,反到縛了張無忌手腳,是以只一味展開輕功,向天市堂石門掠去,口中卻大叫道:"快放箭阻住冷麵人!"天市堂上卻依舊一聲不吭。趙
已知此事定有蹊蹺,天市堂上如此沉默,顯是充滿了敵意,但退後無路,只得依舊上奔。張無忌手中只剩三支箭,已不敢再拋出去,只是直刺冷麵人雙掌。冷麵人無法,只得猛擊張無忌下盤。張無忌此時須得彎
,才能
開冷麵人雙掌。但此舉殊為兇險,冷麵人雙掌倏地上翻,直擊張無忌頭面。張無忌大駭,只得凌空上躍。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冷麵人卻已跟上,雙掌又向張無忌下盤擊去。張無忌無奈,只得將長箭拋出一支,將冷麵人
退數步。便在此時,只聽頭頂之上掠過幾支長箭。趙
大叫:"無忌小心!"言畢,"噹噹"幾聲,擋開數支長箭。原來天市堂上一聲令下,早有十多支長箭向三人
來。長箭裂空之聲甚疾,顯是高手所為。趙
大駭,不明所以,只得急揮雙劍,擋開如蝗箭雨。上面之人見箭不能傷他們便即停
。只聽天市堂上一人沉聲道:"冷麵人,一之為甚,豈可再乎?給我砸!"言聲甫畢,便有數塊巨石先後砸下,張無忌和冷麵人此時已無暇相鬥,東趨西避,躲讓巨石。張無忌擔心趙
,正
搶到她的前面,卻見一塊巨石已
面砸到,忙伸手一託,借力使力,展開挪移乾坤心法,將巨石拔向冷麵人。"咣擋"一聲脆響,一塊巨石將山道上左邊的鐵索砸斷。"唿"的一聲,又一塊巨石向趙
右側砸到,趙
疾向左一讓。張無忌大叫道:"當心!"趙
未反應過來,左側鐵索已被砸斷,卻見她身體晃悠兩下,便墜入深淵。張無忌看得分明,急忙躍上,終是晚了一步,當下心頭慘痛,嘶聲力竭地大叫道:"
妹!"卻聽下面十丈之處傳來趙
惶急的聲音道:"鐵索!張無忌伸頭一看,趙
正雙手抓住鐵索,懸在半空之中,腳下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張無忌向上奔去,
將趙
拉上來,不防冷麵人又攻了上來。張無忌大怒,"嗆"的一聲,
出屠龍寶刀,一陣狂揮亂舞,已將冷麵人
退丈餘,跟著"嗖"的一聲,將手中的長箭分上下兩路,向冷麵人擲去。冷麵人不及閃避,危急之中,在陡峭的山道之上,竟硬生生地使出一招鐵板橋功夫。身體直墜下去,雙掌反拍石級以減下墜之勢,下墜十餘丈後,才穩住身形。此時張無忌已抓住鐵索道:"
妹小心,我用力了!"言畢手腕一抖,將趙
直抖上來。但見他左手一伸,已將趙
擋
勾住,摟在
前。此時二人背對天市堂,竟不再提防。適才夫
幾乎陰陽永隔,此番重新相聚,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二人目光相接,竟有說不出的溫情脈脈。冷麵人仰望二人,猶如痴了一般,竟忘了乘隙進攻。
二人忽聽身後一人道:"請問閣下與張教主有何干系,怎會拿張教主之刀?"二人似從夢中驚醒。張無忌聞言苦笑,將臉上的化裝除去,出真面目,回頭看著一個
佩長劍的老者。那老者大驚失
,邊跪邊道:"老朽該死——哎喲!"此人正是天市堂堂主。見自己方才所攻殺之人,赫然便是教主張無忌,豈能不驚?這一驚非同小可,竟忘了身處陡峭石級之上,只知下跪,但這一跪下自然落空。張無忌伸掌將他托住道:"堂主何須自責,不知者不罪嘛。現在在下和拙荊大概可以進門了罷?"天市堂堂主驚魂甫定,忙退朝一邊,
讓張無忌夫婦先行。誰料他心慌意亂,多退了一步,竟一腳踏空,險些摔入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