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洞居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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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雄聽了,怒吼一聲,將畢業功力都聚在右掌,不再求變化後勢,只期一掌將週四拍為齏粉。週四見他手掌距自己尚有三尺遠近,掌風已將長袍吹得“撲喇喇”直響,當下不敢怠慢,左掌微微揚起,上來掌,手腕翻沉下領,將對方掌力消了大半,手臂順勢回縮,把來掌餘力盡數化解。他眼見龍雄一張臉猙獰可怖,心下驚悚,掌上驟一吐力,向龍雄擊去。二人手掌尚未分開,龍雄已鮮血狂噴,向週四面門濺來。週四驚呼一聲,慌忙閃避。龍雄霍地飛向殿門,撲通一聲,摔在三四丈外,頭上、口滿是血跡。

奢崇明慌忙站起,現出痛惜之意。孟如庭飛身奔到龍雄身邊,將一股柔和的內力傳入其體。過了一會,龍雄睜開眼來,目中已滿含熱淚。週四見他臉上血淚融,驚得不所措。

忽聽孟如庭斥道:“我讓你留些餘地,為何還下此重手!”週四委屈道:“我本沒用力打他,誰知他會…”孟如庭不等他說完,邁步走了過來,抬手打了他兩記耳光,週四白暫的臉上登現青紫之。週四見大哥竟打了自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夏超風跑上前道:“大哥,你這是何必?”孟如庭瞥向奢崇明,見他神冷漠,不理不睬,心道:“奢大哥見我打了四弟,仍不出言勸解,可見心也不剩半點了。”心中一冷,揮手又向週四打來。夏雨風急道:“大哥,你為何要打四弟?兄弟們雖然敬你,可凡事總要有個原由。”抱住孟如庭,神情大是憤。

奢崇明這時方冷冷的道:“比武較藝,難免有失。如庭,不要再怪他了。”說罷令殿外軍校將龍雄扶起。龍雄滿面羞愧,哽咽道:“屬下無能,失了大梁王臉面,請即賜死。”奢崇明見自己心愛的勇士狼狽不堪,心中難過,安道:“你且回去養傷。區區小事,本王不怪。”龍雄狠狠瞪了週四一眼,扶著兩名軍校,踉蹌著走出殿去。

奢崇明見週四哭得傷心,也覺過意不去,乾笑兩聲道:“小兄弟果是不同凡響!本王也不食言,先賞黃金百兩,這殿上女子,你隨便選十名便是。”週四擦了把眼淚,賭氣道:“我…我才不要呢!”奢崇明見孟如庭低頭不語,心思難測,又笑道:“你若嫌少,那便再賞黃金百兩,美女十名如何?”週四見兩旁女子笑靨如花,有些更以手自指,暗送秋波,倒羞得說不出話來。

卻見孟如庭急行幾步,跪在奢崇明面前道:“金銀美眷,非我等兄弟所求。如庭此來,只求哥哥一事。”奢崇明見他神鄭重,忙伸手相攙道:“賢弟有事,但說無妨。”孟如庭道:“小弟來時,已聞官軍入黔,因恐我這兄弟年幼,軍旅中多有不便,故託付哥哥身邊。望哥哥看護他,如待小弟一般。”說罷掙出手來,磕下頭去。

奢崇明橫了週四一眼,臉上掠過一絲陰雲,旋即笑道:“如庭所託,敢不依從?快快起來。”孟如庭起身對週四道:“四弟,還不拜謝奢大哥。”週四悻悻地跪下,給奢崇明磕頭。孟如庭又道:“安大哥那裡軍情緊急,小弟還要立刻趕回。兄弟之情,它再敘。”奢崇明急道:“既來這裡,為何急著要走?”孟如庭一路上惦念戰事,來此見奢崇明諸般行事,一刻也不願再留,抱拳道:“哥哥盛情,小弟心領。只是安大哥那裡目下不知如何,小弟實不敢耽擱。”衝夏雨風道:“二弟,快向奢大哥辭行。”夏雨風只得上前,拜了幾拜。

奢崇明見他去意甚堅,長嘆一聲道:“我何嘗不想與眾兄弟上陣殺敵?只是…”孟如庭見他似有許多心事悶在心頭,忙握住他手道:“待戰事平定,小弟必會常伴大哥身邊,解大哥寂寞。”奢崇明聽了,目中閃出點點淚光,悽然道:“一個人若被奉若尊神,那般寂寞又豈是常人所能體會?但願邦彥能擊退官軍,保雲貴太平。那時我兄弟退隱山林,該有多好。”說罷望了望兩旁女子,滿臉自嘲。孟如庭道:“安大哥治軍有方,各族健兒驍勇善戰,必能擊退官軍。”奢崇明苦笑道:“萬事皆有定數。唉,我等不過是些祭品罷了!”神悽意苦,不住地搖頭。

孟如庭見他與尋常薄志弱行之人已無二致,不願多說,深施一禮道:“大哥若不見怪,小弟這便告辭了。”奢崇明目光離,似未聽清。奢奉祥道:“叔父一定要走,小侄送您一程。”孟如庭輕撫其肩道:“此地軍務,你要早做準備。”轉頭看了週四一眼,見他正直勾勾望著自己,心中難過,又對奢奉祥道:“我這兄弟便給你了。你可務必要照料好他。”週四這時忽奔到孟如庭面前,抱住他道:“大哥,你真的撇下我走麼?”孟如庭見他臉上掌痕尚未消褪,不由輕撫他白淨的臉頰,心道:“這一去不知能否再見到他了?”想著想著,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大哥打你,你怪我麼?”週四緩緩搖頭。

孟如庭又愛憐橫溢地看了他幾眼,猛地抬起頭道:“二弟,咱們走吧。”輕輕掙脫週四,大步向殿外走去。週四在後面喊道:“大哥…”孟如庭身子一顫,腳下卻不稍停,快步走出殿外。夏雨風上前抱了抱週四,道:“四弟,好好等著二哥。咱一定會來接你。”說完小跑著追了出去。奢崇明醒悟過來,叫道:“如庭慢走!”急忙奔向殿外。奢奉祥搶步攙住父親,扶著他快步出殿。

此時大殿上雖有數百人,但週四立在當中,彷彿天地間又只剩下他一人。當初周應揚死時,他便這麼孤伶伶毫無依靠,一時悲從中來,熱淚潸然而下。

眾女子因他揮手間擊敗了苗人心目中的英雄,早已芳心竊動,這時見他淚滿面,一張俊秀的臉上盡是茫之情,都起了憐愛之心。有幾個女子來到週四面前,拿出自己的香帕,不住地為他拭淚。一女子嬌滴滴的道:“公子,這地方要甚麼有甚麼,又有這麼多姐妹陪著你,還哭個甚麼?”藕臂伸出,搭在週四肩頭,將一張粉臉往週四面上貼來。週四悲慟之際,對幾人輕薄舉動恍然無覺,猛然間奇香撲鼻,一張俏臉堪堪及,心下登時大亂。待要躲閃時,另幾個女子又一同嘻笑著將他攬入懷中。

實則週四年輕,人長得倒也英俊,面上稚氣雖未脫盡,但骨骼清奇,神祥和含蓄,細看下與常人大不相同。只是他在寺中時,僧侶們唸經參禪,從無人理會皮囊表相,及至與周應揚、孟如庭等人在一起,眾人更將他當成孩子,致於相貌如何,便半句也不屑品評。

永安官中女子,多是些水之人,終裡百種情思、千般苦悶,全賴些豔曲詞消磨,今見了週四這表人物,怎不有心與他?一時間你用話來招惹,我用手去拔,直把個週四裹在這花團錦簇之中,哪還辨得西東?

眾女子你推我抱,直鬧了半天,奢崇明父子方從殿外回來,見了這等場面,都笑了起來。那些女子也不怕奢崇明怪罪,仍不住地挑逗週四開心。奢崇明示意眾女子退開,說道:“你既留在這裡,本王也不能虧待了你。適才你勝了龍雄,黃金美女仍要賞賜。”衝奢奉祥道:“祥兒,你從庫中取二百兩黃金,再選二十名歌伎與他。山上無言修好後尚無人居住,你便領他去吧。”奢奉祥應了,對週四道:“小叔叔,咱們走吧。”週四用力掙脫身邊幾個女子,望著奢崇明道:“我大哥真的走了?”奢崇明點了點頭。週四又道:“他說過甚麼時候來接我麼?”奢崇明不耐煩道:“你在這裡豐衣足食,安心等著便是,多問甚麼!”奢奉祥恐父王發火,拉住週四道:“走吧。”二人走出大殿,身後一幫女子仍嘻笑著不知喊些甚麼。

奢奉祥領週四出宮,一路向西,奔一處青石鋪成的山道走來。週四見山道兩旁每隔十餘丈遠,便有一個軍校執刃站立,疑道:“為何有這麼多人守著此路?”奢奉祥笑道:“山上是父王新建的行宮,自然要多派些人守護。”走不多時,來到半山。週四停了腳步,四下張望,只見周遭青松鬱郁,翠柏森森,猿啼鳥鳴,百花爭,遠望萬迭雲倚在青天之下,頭頂千朵浮雲鋪一片錦彩,心道:“這裡景與泰山可大不相同。”二人盤坡轉徑,漸至山頂。週四見愈往前行,愈是幽靜,彷彿鳥雀啼叫聲也聽不到了,說道:“這地方可真是清靜。”奢奉祥手指不遠處一座懸崖險峰道:“那裡便是無言。本是修了供父王安神養的,既給了小叔叔你,以後我可得常來打擾,想要安神養,怕是不能了。”領週四緊走幾步,來到懸崖近前。

週四見此崖三面懸絕,勢極險峻,只有一條人工開鑿的石道曲折通到崖上,不覺皺起眉頭。奢奉祥笑道:“此乃是於懸崖石壁上縱深開鑿而成,外面雖是險陡些,裡面卻別有天。”引週四走上狹窄的石道,沿身旁石壁打了幾個轉折,來到無言口。

只見口月門上刻著幾個大字,傍有蟾蜍石凌空峭立,石上刻著“縱覽飛雲”四字,石側另有幾棵古松傲然立;乍一看去,真似神仙府一般。口站著幾名軍校,見奢奉祥來到,忙躬身施禮。

奢奉祥望了望崖下的萬丈深壑,笑道:“古來英雄,都有以必勝之心臨恐懼,以矜高之情臨深淵的氣概。今小叔叔下榻於此,方能顯出高絕之志!”說罷縱聲大笑,一時山谷間迴盪的都是他豪邁的笑聲。

週四苦苦一笑,心道:“我活了十幾年,凡事皆由他人擺佈,難道這一生一世,便如風中殘葉,任意飄浮麼?”他自離少林之後,身邊一直有人關心照顧,因此許多事都不細想,這時身臨此境,事傷懷,不覺心亂如麻。奢奉祥碰了他一下道:“咱們進去看看,缺甚麼東西,我好下山去取。”說罷拉週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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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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