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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宋軍宿將,武穆王當年的星月湖大營無疑是一個足以令人心寒的名字。兩三千人,正是嶽逆衛隊的規模。如果真是嶽逆的星月湖大營,他們應該做的不是踏營,而是立即結營自守,等待後方的援軍迅速跟進。劉平沉默片刻。
然後一揮手“星月湖大營十餘年間毫無音訊,什麼樣的強軍也早已煙銷雲滅!最多隻有幾個餘孽而已!王信,整軍!”斥侯連忙道:“郭指揮使說,大軍行動,容易驚動敵軍,請將軍下令,將兩個營分成十個都,分批開往前方。”劉平朝第三軍指揮使王信道:“聽到了嗎?”王信一抱拳“得令!”宋軍每營五個都,每都一百人,隨著王信一聲令下,十個都的步兵逐一加快速度,分批趕往前線,與郭遵第六軍的騎兵匯合。
劉平的面孔在火光中時明時暗,兩三千的敵軍應該是敵寇的主力。他不相信前方等著自己的會是那支傳說中未曾一敗的強軍。
雖然傳聞江州的敵寇有嶽賊餘孽,但時隔多年,連當年走馬鵰的自己也時常
到力不從心,何況一支十幾年間默默無聞的軍隊呢?捧
軍前鋒有三個軍,滿員是七千人。
雖然宋軍很少有軍隊能夠滿員,有些廂軍缺員甚至達七成,但捧軍是宋軍上四軍
銳,這三個軍兵員超過九成,合計六千餘人,能夠投入作戰的步騎超過敵寇兩倍。
劉平看了下部隊,已經出發的有九個都,其餘仍按平常行軍的速度行進,此時夜正濃,大雪紛飛,為了避免驚擾敵寇,軍士都熄了火把,冒雪衝風趕往前線。七里的距離,兩刻鐘就能趕到。
如果能全殲這夥敵寇,一鼓作氣攻下江州也不是不可能。劉平忽然道:“那名斥侯呢?”旁邊的親衛往四周察看半晌,那名斥侯就像消失般,毫無蹤影。
雖然雪下得正緊,劉平身上卻汗津津的,他放緩口氣,又問了一遍:“那名斥侯呢?”王信和盧政同時反應過來“誰見過郭指揮使那名斥侯?”親衛們都面面相覷,最後都搖了搖頭,剛才稟報時,眾人都覺得那名斥侯面得很,但這會兒甚至沒有人能想起他的面容。
“有詐!”幾名將領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頭。王信大罵一聲“無恥!”然後厲喝道:“停止前進!召回前軍!”盧政道:“將軍!請立刻下令結營!”
“不可!”都虞侯万俟政道:“此時我軍盡在山中,無法佈陣,一旦結營,必定大亂!”爭執中,都監黃德和單騎馳來“出了何事?”旁邊的親衛簡單說了有細謊報軍情。
與此同時劉平也作出決斷“郭遵孤軍在前,敵寇既然用詐,第三軍必定危在旦夕。傳令!全軍結陣前行!”
“將軍!”盧政勸道:“如今大雪紛飛,已無天時,山間行軍,更無地利,不若遣一軍與郭指揮使聯絡,我軍得到確信之後再行出動。”
“時不我待!”万俟政道:“如果郭指揮使的騎兵陷入重圍,我等在此坐而待命,只恐勝負之機轉瞬即逝!”旁邊有將領道:“万俟虞侯!
我軍在山間跋涉三,人馬疲憊,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失,此時決戰,非是上策!”万俟政道:“江州細作已經回報,敵寇不過千餘,大都還是傭兵。我等為大宋討逆平叛,怎能出怯戰之言!”盧政還要開口,劉平抬手止住他的勸諫“義士赴人之急,蹈湯火若平地,何況國事?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救!”劉平扭頭道:“黃都監?”黃德和頻頻點頭“將軍說得不錯!
敵寇既然只有兩三千人,我軍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郭指揮使麾下的兩千騎,可不是小數。”劉平心中苦笑,細說的兩三千人,如何能作得了準?但黃德和說的不錯,宋軍騎兵本來就金貴,郭遵手下的兩千騎,絕不容有失。
已經出發的十個步兵都被召回兩個,其他已經走遠,此時夜正濃,風雪正密,無法找尋。剩餘的宋軍結成戰鬥陣型向前進發,走了兩刻鐘之後,眼前出現一片開闊地,三條溪水從山間彙集起來,沖積出一片平原。
由於是冬季,溪水並不寬,連來的北風,使溪水錶面結了一層冰渣,雪花不斷飄落,掩蓋了前軍的行跡。***程宗揚一手牽著韁繩,靠在一匹戴著轡頭的戰馬。
江州本身不產馬,馬匹都是從建康和晴州販來,數量不多,編出一支騎兵都有些吃力。他不有些懷念自己留在建康的坐騎,不知道黑珍珠現在怎麼樣了。
雪越下越密,天地間一片白。程宗揚摘下鞍旁的鹿皮囊,解開繩釦,從裡面取出一隻製作
細的木匣,打開木匣,然後取出一隻棉布袋,拿出那隻無比金貴,仔細收藏在袋中的機械鬧鐘…
在戰場上拿出這麼個劣質的機械式鬧鐘,實在夠詭異的。可自己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計時工具,只能湊合著用了,時間還差五分鐘到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