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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通查各衙門歷年有犯錯案者,僉書職名追究懲治,雖是除之意。但以一時之失而窮一二十年之遠,以一事之差而累數十人之眾,非惟人才難得抑且情有可矜,可除侵盜錢糧並受賕人命者外,其餘人等從輕發落…”
“行了,朕知道了。”朱厚照點頭。
“陛下稍待,還有一事…”李東陽在內閣知內情,這幾件事說是出自上諭,實則都是劉瑾授意,試探說了兩事偷覷劉瑾神
,見老太監面
如常,不由鬆了口氣,繼續道:“比如各處查盤糧草虧折浥爛者,罪逮巡撫重臣,雖有慎重錢穀之意,然職有大小,責有專否,陪補虧折律有明條,管糧管屯等官固難辭責,巡撫之職似可請從輕處置…”
“憑什麼?他們身為疆臣,總理一方,地方糧草虧折,難道還沒錯了!”朱厚照憤懣不平,有錯的都是底下當差的,你們對朕可沒這般寬容。
“並非無過,只是巡撫都御史等官總理民事戎機,事務繁冗,難免有失察之處,可治其督理不嚴之罪,械繫追責…未免苛求。”
“李相所言甚是,求皇上明察。”王鏊立即接口。
“臣等附議。”戶部顧佐與都察院屠滽等人緊隨其後,各部屬官見自家老大領頭,也大多應和。
“李相之言乃謀國之舉,老臣深以為然。”遭參劾人中尚有許多故舊下屬,既然主管的文臣都已無罪,武將能有甚錯,張懋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領著五府眾多武勳一同附議。朱厚照快被這群“雙標”給氣樂了,在群臣中來回巡睃。
終於在右班中發現一個“鶴立雞群”的人來。
“丁壽,你才巡視西北而回,依你之見如何處置?”遭了皇帝點名,王鏊才發覺今還有這麼個人物在側,他這始作俑者能說出什麼好來,急聲道:“陛下,丁壽戴罪之身…”
“朕幾時定過他的罪!”一句反詰讓王鏊閉上了嘴,正德和顏悅道:“丁卿,你來說?”
“臣以為李閣老之言深為國計,切於輔治,言之有理。”丁壽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不獨小皇帝,一眾百官也驚得不輕,這小子突然轉了!
“什麼?”朱厚照一臉困惑,瞥向身側站立的劉瑾,暗道你們事先未商量好麼“依你說來,倉儲浥爛虧折之事巡撫總督等官不應深究咯?”
“臣以為一眾該管官員法當重治,但倉儲虧折年頭久遠,涉案人眾,其情罪不一,不宜一概而論。”
“大金吾之言甚是。”顧佐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當年戶部主事的是韓文,一定要分清主次。
“那又當如何去做?”朱厚照問道。
“可令各處巡按御史會同錦衣衛提問明白,何者侵盜隱匿,何者濫收私放,視其情狀,再行定罪。”丁壽朗聲道。
“丁大人果然少年持重,此議甚嘉。”李東陽微笑頷首,眾臣俱都隨聲附和,王鏊儘管看丁壽不慣,也悻悻不再多言。
“老劉,你說呢?”朱厚照轉向身旁劉瑾。
“糧草虧折畢竟乃國之重事,應讓戶部斟酌議覆。”劉瑾回道。見劉瑾並不反對,朱厚照也不再說什麼,煩躁地一揮手“就照此辦,都散了吧。”下朝後丁壽便被一眾大臣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這個稱讚緹帥顧全大局,國之干城,那個說大金吾謀劃深遠,不愧朝廷股肱,總之可將丁壽吹到天上去,好似前幾被罵得當朝
佞不是眼前人般。對眾位同僚的“健忘”丁壽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