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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丁南山非言說我推卸職責,妄想攀誣賢良,怪哉,王閣老幾時與錦衣衛有了情,不惜這般顛倒是非為他開脫!”給事中蔡
更是憤憤不平。
都給事中王承裕一聲冷哼“還用多說,定是王守溪陰結錦衣帥,甚或劉瑾也手其中,分明想將我等推到風口息卻物議,為他等權貴開脫!”湛若水遲疑道:“不會吧,王相素來與劉閹不睦,人盡皆知啊。”
“明面是不合。但內裡是否勾連誰能清楚,王守溪屢與劉瑾相抗,但哪次成事過,偏偏又能步步高昇,誰知其幕後有無關節!”眾人面面相覷,王承裕是真敢說啊,劉瑾王鏊兩邊都往死了得罪,想當年他老子王恕主持吏部京察、大計,同樣是滿朝皆敵。
而今看他老爹的本事學了多少尚且不知,王三原的火爆子是傳了個十成十。
“平川所說,是否過於臆斷…”康海想著勸勸這位鄉黨。
“對山你與劉瑾有舊,自不用擔心,王某卻不會任人拿捏,坐以待斃,這便回去具疏自陳,王守溪想置身事外,哼,做夢!”蔡遲疑道:“事情一旦鬧大,恐不好收拾吧…”
“雖同為考官,我等官卑職小,不過受人牽連,卻被錦衣衛傳訊,橫加指責,那非議指向之官反晏然自若,巨源,你便甘心代人受過?”
“這…”蔡啞口無言。王承裕振臂呼道:“事到如今,諸君倘要自救,便隨我一同上疏,唯有掀起風
,才可讓朝中樞要不敢輕擅處置,還我等清白!”十四名同考官雖都是進士出身。
但多是翰林院與六科官員,少歷實務,這為官眼界與做文章就不在一個水平上,此時一聽王承裕攛掇,立時群情奮,紛紛叫好。康海雖覺不妥,張張嘴還是未將心頭疑慮說出,眾人都以為自己與劉瑾一黨,就算說什麼恐也無人肯信,唯有喟然一嘆…
***孝順衚衕,楊府。楊廷和輕撫頦下短鬚,坐在椅上沉不語。位居客座的蔡
與湛若水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同伴心中的擔憂與疑惑,湛若水輕聲道:“恩師…”
“哦,”楊廷和似乎才回過神來“元明還有何事?”
“王天宇首倡之事,我等是否附尾,還請恩師示下。”蔡跟著點頭:“是啊,還請恩師指點。”二人都是弘治十八年的進士,那屆主考張元禎已然翹了辮子,副主考楊廷和新近入閣,可是兩人今後仕途寄望所在,上疏拉王鏊墊背這等大事,自然要來徵詢恩師意見。
“此事爾等自便就是了,老夫不曉內情,也不好多言。”楊廷和淡淡言道。我們要是能拿主意還來問您幹嘛呀,蔡急道:“事涉中樞,非同小可,學生心中實無定計,還請恩師明示。”
“王平川之言有幾分道理,掄才大典,乃朝廷公道之所在,爾等同為內簾考官,心中有疑,不言即是不職,若是言語略有失實麼,”楊廷和略微一頓,眄視神情緊張的兩個門生,一聲輕笑“清言官風聞言事,言雖不當,亦非為自家計也,算不得什麼大過。”湛若水與蔡
心領神會,離座躬身道:“學生明白,謝恩師指點。”送走兩個神采奕奕的門生,楊廷和立在堂中,面沉似水。
“兄長,”楊廷儀自堂後轉出“丁南山是要捧殺王守溪?可他問慎兒有關焦、劉二子之事又是何用意?”
“不論閹黨內訌與否,老夫都樂見其成,要緊的是,”楊廷和轉視自家兄弟,沉聲道:“楊家定要置身事外。”***“恩師留步,學生告辭。”祝枝山對送他出府門的王鏊躬身長揖。王鏊執著祝枝山手,慨道:“滴水能把石穿透,萬事功到自然成,今科未中,勿要灰心氣餒,回鄉好生溫習,依你才學,終有金榜題名之時。”
“恩師教誨,學生銘記於心。”祝枝山再拜,與恩師灑淚分別。望著門生背影遠去,王鏊惘然若失,仰頭嘆道:“南山小兒,你此舉不是存心將老夫我置於火上麼…”***工部營繕司員外郎趙經宅邸。
“仁甫,請酒。”趙經笑端起酒盞。
“天常兄請。”姜榮端杯淺飲了一口酒,落杯時暗中打量趙經神,心頭惴惴難安,本指望啟院之後藉著趙經的關係疏通王守溪的門路,讓自己躲過吏部京察這一關,怎料又是貢院失火,又是那群吃飽了撐的舉子們跟著瞎起鬨,非說本科會試有弊,這倒也不打緊,在姜榮看來,那些舉子人微言輕,憑王鏊梁儲的官威聖眷,只消
過這陣風頭,該幹嘛幹嘛就是了。
至多影響些士林風評,誰知這幾其他內簾考官們也鬧騰了起來,紛紛上疏指摘內閣王鏊與負責查案的錦衣衛丁壽內外勾連,朋比迴護,意圖誣人脫罪,這些奏疏一上去,朝中立時轉了風向,總有一些言官清
們耐不住寂寞。
這樣結好天下士子,賣直沽名的機會怎能錯過,一個個跟著具本上奏彈劾,言辭切得恨不能將王鏊丁壽等人踩在塵埃裡再啐上幾口臭狗屎,方才解恨。事到如今,王鏊自身難保,姜榮已然息了請他老人家幫忙的念頭。
同時心中暗暗慶幸,得虧趙經那份銀子沒急著送出去,否則豈不白打了水漂,不過趙經今請他過府飲宴究竟安得什麼心思,莫不是不辦事還想當面討錢,趙天常也不是官場雛兒,沒道理這麼不開面吧!
姜榮心中忐忑,自然也就無心暢飲,趙經看在眼裡,粲然一笑“仁甫可是覺得這酒味道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