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俯首稱臣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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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院內的蔣公子發出一聲急促的慘叫。

葉天一驚,騰身躍上屋頂。在他身後,追擊者喉部中刀,貼著牆倒下。

屋頂瓦壟上,一東一西各有一名槍手,全都懷抱長槍,探頭向外張望。蔣公子的武功低於那人,所以槍手們的神極其放鬆,只是在隔岸觀火看熱鬧。

葉天先向東邊魚躍撲擊,小刀切斷槍手喉嚨的同時,身子一滾,翻入屋脊後的暗影。所以西邊的槍手回頭一望,只看到同伴喉嚨噴血,卻看不到敵人。

“喂,你——”他只聲低吼了兩個字,葉天手中的小刀便翩然而至,由他的頸下大動脈切入,貫入三寸,構成了致命一擊。

殺了這兩人,祠堂周圍的埋伏已經幹掉了四分之一。葉天沒時間息,矮身向右走,跳到相鄰的屋頂上,高速動手,連續殺了八人。到這時,他才敢停下來定定神,抹抹汗,俯身觀察一下大院內的戰鬥形勢。

蔣公子仍然在繞著那人逆時針奔跑,但腳步卻變得異常錯亂。每轉一圈,他的雙掌都跟對方接觸一次。但是,那人並未被困住,而是逐漸控制了形勢,得蔣公子無法停止奔跑。那人只要出拳或是踢腿,蔣公子都要倏地避開,不敢硬接。

葉天迅速槍,子彈上膛,瞄準那人,要助蔣公子一臂之力。

就在此刻,他聽見了一陣虛弱的呻聲,就是從側面的煙囪口裡傳來的。

過後,隨即響起了低沉的誦經聲:“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分以恆河沙等身佈施,中分復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後分亦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佈施;若復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須菩提!以要言之,是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功德。如來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那是《金剛般若波羅經》第十五品“持經功德分”裡的句子,誦經者的聲音稍顯稚,應該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葉天的心絃突然為之觸動,眼睛仍盯著狙擊步槍瞄具,但思想卻追隨著誦經聲。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祗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誦經者的呻聲又起,然後反覆背誦了七八遍“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一段,忽然又用藏語自說自話:“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參不透表象,怎能覺悟禪境?”葉天閉上眼睛,反覆揣摩著誦經者的聲音,腦子裡霍地一閃,叫出了一個名字:“迦楠?尼泊爾天龍寺來的少年藏僧?”大理蝴蝶山莊一役後,迦楠向他告辭,說是要率眾向北,尋找永生的秘密,誰能想到會在此地再見?

葉天翻了個身,耳朵貼近煙囪口,再聽了一陣,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一程山水一程沙,一曲羌笛與琵琶。有時候,人是困在帳子裡的蚊蚋,明明已經看見了活路,卻無法穿過網格的阻擋。此刻的我,亦是如此,朦朦朧朧之間,好像能看到未來的一線光明,細看,一切卻又皆為虛空。也許,我必須仿效師父那樣,用自己的血破除思想的壁障。行有為法,碎夢幻影,執霹靂電,作如是觀。師父如前路上一盞接引途的明燈,燈已寂滅,而我猶在半途,不知要費多少力氣才能…才能飛渡幽冥之水,躍升輪迴彼岸?”迦楠自怨自艾了一陣,忽然提高了聲音,繼續背誦《金剛般若波羅經》。

《金剛般若波羅經》是佛教經典,意為能修成金剛不壞之身、能修得悟透佛道髓智慧、能脫離三界而達苦海彼岸之經。此經主要通過釋迦牟尼佛同弟子須菩提的對話,來啟迪修佛者,必須在修行佛法而心中絕無佛法,心念虛空而不執於虛空,才能修得正果。

葉天稍加思索,便單手提槍,輕飄飄地落地,站在那個房間的後窗前。那扇木窗相當古老,窗格上蒙著糙泛黃的羊皮紙。

奇怪的是,迦楠的誦經聲似乎被窗子擋住了,還不如在屋頂聽得清楚。

葉天用小指戳破羊皮紙,才明白,木窗後面是一層加厚的塑鋼窗,窗上安裝著雙層中空玻璃,隔音效果超強。窗子後面,天花板、牆壁、地面都是雪白的,靠著西牆擺放著一長溜白辦公桌,上面擺著十幾臺黑的筆記本電腦,每臺電腦上都扯出一條長長的黑電纜,通向房間正中的那個人身上。

那人單肩袒,在地上盤膝打坐,正是少年尼泊爾天龍寺來的少年藏僧迦楠。

電纜盡頭,連接著白的探頭貼片,分別貼在迦楠的額頭、太陽、咽喉、膛等處。看這情形,他是在做某種特殊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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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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