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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翻過山崖,回到鞋帶前。現在,整個鞋帶
連同附近的大小山
全都坍塌了,進都進不去。
大溪對面,寶冶、金珠妮、鬼見愁已經就地駐紮,牢牢地看守著小彩。
兩人快速沿著大溪向北,過橋後再轉折向南,與寶冶等人會合。在這個過程中,兩人沒有進行任何談,心底都壓著沉甸甸的挫敗
。
“小彩,你到那些奇怪的東西還在那裡嗎?”一見到小彩臉上的笑容,葉天心頭的大石就放下了。她是蝴蝶山莊唯一的繼承者,不管段承德等人做過什麼,孩子絕對是無辜的。
“在,恍如蟬蛻,懸在半空中。”小彩回答,笑得更燦爛。她在大溪中洗淨了臉,天真純潔,容光煥發,皮膚粉,猶如工藝最
美的芭比娃娃一般。
方純到有些奇怪:“小彩,你笑什麼?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小彩拉著他們走到溪邊,指著畫在青石板上的一幅炭筆畫,笑著解釋:“這段路就快到盡頭了,我很久之前就做過同樣的夢,到這裡來,到前面那山谷裡去。那裡就是歸宿,屬於我的最終歸宿。”畫中有一個頭戴花冠、身著披風的女人,向前伸著雙手,做出了很明顯、很熱情的擁抱動作。
“你畫的?”方純問。
小彩搖搖頭:“不,它一直存在,只不過被太多人忽略了。我一直都夢見它,所以今一見,就明白它是指引我前進的路標。葉叔叔,方姐姐,等一會兒進入山谷後我來引路,你們跟我走就好了。”葉天蹲下來,捧起溪水淋在石板上,然後用手掌擦拭石板上那些黑
的線條。很快,炭筆痕跡沒有了,石板上只留著淺淺的刻痕。
他觀察了一陣,臉上微微變:“這些不是鑿子或鐵筆留下的,而是某個人用指甲畫出來的,筆畫之間留著很明顯的扇面狀拖痕。也就是說,曾經有一個內力深厚、外功強勁的人由這裡經過,留下了這幅畫。”江湖之上奇人眾多,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
“留畫的人就是小彩要找的人?或者說,是那人留下記號,要信徒們看到並跟隨?”方純的措辭有些拗口,但葉天一聽就明白“沒錯,這是個重大的契機。”契機僅僅是一次機遇,把握得好,全身而退,功成名就;把握不好,就此跌入深淵,萬劫不復。
“葉叔叔,難道你不替我高興嗎?”小彩伸出手,輕輕撫平葉天額頭上的皺紋。她的手滑膩微涼,彷彿白玉雕成的。
葉天高興不起來,在他看來,蝴蝶山莊才是小彩的歸宿,而自己帶她到這裡來,是迫不得已的事。
“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嗎?”他問。
小彩像個大人一般地長嘆一聲:“唉,我的身體沒病,那只是促成這件事的一部分。如果我不生病,就不會離開蝴蝶山莊,也不會到這裡來。葉叔叔,我想讓你明白,如果一個人活著的目的就是找到最終歸宿,那麼在尋找的過程中,無論是五年、十年,還是五十年、一百年,那都不過是一個過程。殊途同歸,萬歸一,結局是最重要的。謝謝你和方姐姐帶我來這裡,我想自己很快就不必拖累你們了…”她轉過身,拉住方純的手,收起臉上的燦爛笑容,低聲說:“方姐姐,你才是個真正的病人,如果我見到她,一定請她幫你醫治。可是,苗疆蠱術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殺人術,治好的機率連一成都不到。”她畢竟只是個孩子,口無遮攔地說出了實話,而那些話如一枚尖銳的鋼釘,狠狠地釘在葉天和方純的心上。
方純勉強笑了笑:“沒事,姐姐練過很多種強身健體的武功,能擋得住蠱術的侵襲。”遠處,鬼見愁已經不耐煩了,大聲招呼他們上路。
接下來的行程很是平靜,一行人進入山谷,向南迂迴,向小彩察覺到有問題的那段山崖背後繞過去。
在小彩的指揮下,他們連續經過了四五個三岔路口都是左轉,最終進入了一段相當幽暗的山谷。山谷兩側的崖壁陡直向上,只留下中間十步寬的通道,並且地面崎嶇不平,非常難走。從地面情況看,這裡已經有很多年無人通過了,浮土上只有野兔和蛇類行經的痕跡。向上望去,只見峭壁縫隙裡的枯藤乾枝,連攀援的著力點都找不到。
在此期間,小彩又找到三幅類似的炭筆畫,不斷地發出驚喜的呼喝聲。
方純手中始終握著一枚指北針,每走一段,就停下來辨識方向。在這種長年累月沒有陽光照的幽僻環境中,沒有指北針幫忙,任何人都會失去方向,只能被動地沿著山谷前進。
終於,她向葉天使了個眼,兩人放慢腳步,落在隊伍最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