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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將手放下,出一張似猴非猴,似猿非猿的臉。五官倒是同人無二致,比方才年輕稚了許多,雜下的皮膚隱隱泛著紅,瞧起來只似一個身量矮小些的少年人。

它的嘴角往上咧著,仍是天然一張笑臉,眼角卻往下耷拉,好似在喪氣。

它想問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破綻,可眉頭一撇想來又是白說,這荒郊野嶺支一算命攤兒,任誰也瞧出蹊蹺了。

卻聽李十一問道:“狌狌素通過去,曉往事,怎的卻做起了問卦的買賣?”狌狌想要開口,身子一動又扯得尾巴生疼,便齜牙咧嘴地示意李十一鬆鬆手。李十一依言撤了撤力,仍舊是拎著它寶貝萬分的尾巴,聽它道:“正是通過往,卻不曉得未來事,知前塵而不知後果,大憾事也,這才苦修預言之道。”它說完,見阿音擰著眉頭奇怪地望著它,便十分不服氣,提嗓嚷嚷:“不興我有追求,有理想,提高,完善了?”

“你這撒哪門子氣?”阿音被嚇得撤了撤下巴,頓了頓,又問它,“既有這麼個理想,方才送上門的買賣,你怎的不做?”狌狌聞言耷拉下耳朵:“不中用了。”語畢它甚是哀怨地望了一眼橫攔它的提燈,一個一個挨個指過去:“府君,閻王。”它停下,想想方才兩雙緊扣的十指,又點了點宋十九同阿音:“府君夫人,閻王老婆。”

“四尊大佛今兒上門,我半點未算到,我這碗飯,還吃得成麼?”宋十九粉著雙頰,輕聲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有這獨一無二的本領,已是很了不得了,常言道慧極必傷,又何必事事通呢?”狌狌這才認真瞧了她一眼,卻覺水目氤氳,甚是眼,一時又想不起來。

它腦子裡裝的事實在多,若要細細捋出來,仍是需作法。

宋十九又道:“今上山,也是有求於你。”這話它倒是猜著了,原本要拿喬擺幾句譜,卻忽覺尾部一痛,被人涼津津地捏了一捏,於是只得斂目問:“什麼事?”宋十九默了默,出聲:“我不記得我是誰,我想問你,我是誰。”

“這容易。”狌狌薅一把自個兒的方巾帽子,將其戴方正了,清了清嗓子,對李十一揚揚下巴。李十一鬆開長尾,阿羅亦收了傘,卻見狌狌朝她伸出手,不依不饒的執拗模樣。

阿羅三兩下明白過來,將攥著的麵皮還給它。狌狌仔細戴上,又撫摸兩把,仍舊佝僂著身子作足了世外高人的姿態,這才慢走至書桌前,自藍皮兒小冊子裡翻了翻,出一張略硬的紙,遞出去前想了想,側身對李十一作了個揖:“令蘅大人。”李十一蹙眉,聽它誠懇道:“哪我魂歸泰山,要入輪迴,您替我排一算命先生的命格,頂通的那種,成不成?”這小猴兒畢恭畢敬得有些滑稽,阿音沒忍住“噗”一聲樂了出來,卻見它轉臉正:“這是理想。”

“姑……”編排理想的時候,你還不曉得在哪個山頭呢。

阿音瞧一眼阿羅,到底是忍住了,只一疊聲地服軟:“是是是。”狌狌這才氣順了,眼見李十一頷首,心知落了聽,便喜滋滋地將紙張遞出去,又埋頭掏筆:“一點子線索,零星的記憶,有沒有哇?寫上頭,一兩個字便成。”宋十九將筆接過來,想了想,俯身書了一個“九”字。

簡單的筆劃在她呼間成了形,狌狌遺落的疏漏也在宋十九抿凝神的側臉中成了形,它心裡“咯噔”一聲,剪燭似的一跳,不由得將背直起來。

眼見宋十九書完,狌狌雙手接過,沉默地瞧了一會子,咳嗽兩聲,道:“同我來。”一行人又隨著狌狌往山上走,蜿蜒的山路瞧不見盡頭,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降臨的夜幕便逐漸將靜謐的四周籠罩住,所幸山頂視野開闊,能瞧見山下綿延成片的華燈,同半山一簇一簇山花似的農家煙火。

燈火倒映在一處月牙形回抱的水源中,狌狌這才停下來,繞著小湖來回踱了幾步,選了光亮最好的地勢,一股坐下去,對身後著白氣的宋十九伸手:“頭髮。”宋十九愣愣地同李十一對視一眼,伸手拔了一長髮,遞給它。

狌狌不知何時掏出了一細細的銀針,將彎彎曲曲的髮絲穿過針眼,略抻了一抻,便埋頭沿著“九”字繡起來。

繡完,字仍未覆蓋住,狌狌又伸手,宋十九從善如地又遞了一上去。接著是第二,第三

她望著狌狌上下翻飛的動作,後怕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長卷發,幸好李十一問出的是“九”,若是個旁的難寫的字,怕是要禿了。

萬籟俱靜,只剩窸窸窣窣的樹葉聲同汩汩涔涔的水聲,唯有附近人家偶爾的狗叫有些似人間的味道,宋十九屈膝坐在湖邊,將腦袋枕在胳膊上看李十一。

狌狌的一針一線都在編織她的過往,可她不緊張了,也不恐慌了,她從未如此坦然過,也從未如此像一張白紙。她到自己有了難以撼動的東西,這份篤定令她踏實又從容,她可以以任何身份,透過任何情緒望著李十一,只要她還在身邊。

那麼她什麼也不必怕。

宋十九顫了顫睫,聽見狌狌說:“成了!”她直起身子,手上被了繡好的紙張。狌狌道:“盤腿坐,兩手捏著這繡字,閉眼。”宋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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