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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紅著緋麗的眼站在萍的屋前,走得漫不經心又步履沉沉。

漫不經心源於無人反抗的安靜,原來她是個不大老實的小騙子,方才才說自己不善用法術,此刻卻將時間停駐得如此有成竹。

九大人能夠毫無疑問地將阿音停住,將五錢停住,甚至將受傷未愈的阿羅,同尚未覺醒的李十一,通通停住。

她微微垂著頭,橫眉入鬢秋目飛星,只將呼略略一收,木門“啪”一聲開,重重打在兩旁的牆壁上。

牆灰連落下也不敢,牢牢攀附著石壁,生怕惹惱了漏夜而至的貴人。

宋十九走進去,環顧四周,屋子裡簡陋得過分,方才洗過腳的水擱在邊上,萍總捨不得倒,說是第二可以舀來澆花。

她繞過木盆,停到前,沒多瞧睡的萍,只將右手探到她頸後,左手摟住她膝蓋彎,打橫抱了起來。

清風浮月的腳步聲穿過李十一吻過她的樓梯,穿過等阿羅回來的廳堂,穿過阿音嗑瓜子的院子,穿過五錢買菜回來的門檻,腳步聲停了停,最後走向她依偎著心上人尋落腳處的巷子。

月光將孤清的影子拖得極長,待快要消失在青石板路的盡頭,身後的路燈才一盞盞亮起來,偶有幾戶睡得遲的人家,窗戶裡透出暖融融的光,像是初到山城這,落入宋十九笑眸中的殘陽。

桌上的燈燭倔強地站了起來,好似從未被打趴下過,李十一肩頭一撤,伸手扶住桌面。

哪怕方才的停頓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哪怕她不應該曉得宋十九使出了法術,但沒有一個人能比她更能察覺宋十九的離開。她這才明白,原來心裡有一個人,什麼耳報神千里目都是不必要的,空氣裡有她,同沒有她,是徹頭徹尾的兩碼事。

她將眼神移到木椅上,宋十九的外套還搭在上頭。她的小姑娘長大了,有了不懼風雪的能力,她可以什麼也不必帶上,包括李十一。

院門前的黃狗永遠沒有心事,搖著尾巴同上學的小子們追逐嬉鬧了一回,便氣吁吁地叼著路邊的破拖鞋回來。阿音將一盆水潑出去,見這情境,嫌棄得柳眉倒豎,盆一扣反手撐了:“姑的拖鞋你細瞧瞧,回回揀這破爛兒往我跟前湊。”她罵罵咧咧地回屋,見李十一至了廳堂,臂彎裡搭著宋十九的大衣,有些奇怪,卻未深究,只朝廚房努努嘴,道:“今兒臘八,五錢早起熬了粥,你自去廚房舀。”李十一將大衣搭到沙發扶手上,“嗯”一聲,鼻音重重的。

阿音洗了手,一面擺碗筷一面同梳洗好下樓的阿羅好心情地飛了個媚眼兒,笑嗔她去盛粥,又對廚房裡喊一聲:“十九幾時起?若醒了,也替她備上一碗。”萍是娃娃,瞌睡多,待她來了再熱也不遲。

李十一未答,只端了一碗出來,默不作聲地坐下,和她們對坐著喝完了一碗熱粥。

這臘八粥從前是因著佛道,但中國人總能將大半的節氣過成團圓。有了濃稠香糯的大米,甜黏爛的棗泥兒、花生、桂圓和各豆子,擠擠攘攘的更是十分熱鬧。過了臘八就是年,阿音原本想嘆兩句,卻覺今兒氣氛出奇地詭異,便惴惴不安地瞟了兩眼,只管喝粥。

李十一用完了一碗粥,甚是矜持地擦了擦嘴,面如常地將碗筷收拾進廚房裡,復又坐下,對阿音道:“阿音,我要走了。”她沒特意喊阿羅,只對她點了點頭。

阿音的筷子“啪”一聲架到碗上,皺眉問她:“走?走什麼?回上海麼?”她見李十一心事重重的,心裡頭有了不好的預,連嘴也顧不得擦,又問她:“若要回上海,我這便收拾東西。”若要回上海,十一怎麼會說“我”呢?

不安的情緒猝不及防,阿音捉住絹子,等著李十一開口。

李十一抿抿,輕聲道:“昨我同十九起了爭執,她帶著萍走了,我需得去尋她。”阿音抬起胳膊杵著下巴,這爭執多半是因著萍,她大抵能猜個七八分。雖說是擔憂,可李十一決心去追,她這便十分滿意,況且十九的心意都瞧在眼裡,若十一去哄,那自然沒什麼大礙。阿音腦子裡飛速地過了一遍,對她道:“你這回倒有些長進——她往哪裡去了,幾時走的,你心裡有數沒有?”

“沒有。”李十一淡淡道。

“那你追個——”阿音移了移肩膀,忍住了。

李十一抬眼,曼聲道:“這便是我同你說的緣由。萍是南京人,若十九要想法子救她,多半要往南京尋去,只是……”

“只是你怕她改了主意,回這屋子來尋我們,卻不見人影。”阿羅將手裡捏著的勺子輕輕一放,出了聲。

李十一頷首,同她對視一眼。

還有的話未說出口,她同宋十九之間,需要二人單獨相談的契機,而十九昨所訴,她對周遭人的態度尚有些心結,李十一覺得,暫且將羅音二人留下為好。

阿音卻一瞬間低了頭,再抬起來時眼眶溼漉漉的,問她:“咱們這便要分開了,是不是?”她咬著嘴,仍舊是厲害得寸步不讓的模樣,但她陡然明白了李十一為什麼沒有立時去追宋十九,而是耐心地等她們醒來,同她們安靜地喝完了一碗粥。

她想將阿音阿羅撇下,獨自去尋宋十九。

李十一是個事事講究頭尾的人,連告別也要鄭重其事。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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