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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火苗驀地燒起來,問:“在哪裡?”紙人道:“東南邊的山神廟,那山神老兒好似見過。”李十一要開口,又聽它道:“他卻不肯同我細說,只讓你過去。”它大聲嚷嚷起來:“他瞧不起我。”瞧著是委屈極了。李十一心頭大石落下,細微的笑意噙在嘴角,拇指替它抹了抹泥點子,又溫聲安撫幾句,將它放回包袱裡,同塗老么對視一眼,二人往山神廟去。

二人腳程快,依著小紙人的話,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廟前,這廟修在山底,被幾株參天大木掩映著,牆面斑駁殘磚舊瓦,久未修繕的模樣。外部的牆垣塌了半截,成了野草的棲息地,院子正中的香火爐裡是溼噠噠的爛泥,布著幾頁新鮮的蛛網。

破爛也有破爛的好處,譬如這屋裡沒了燭火,卻有因著殘破的屋頂進來的光,倒是將裡頭照得很是亮堂。

這不是什麼正經的山神廟,彷彿只是鄉里鄉親胡亂壘的,兩旁是鋪了灰的供桌,面前一個半人高的泥臺,上頭供著一座木頭雕的山神。神像周身的顏剝落得差不多,披著的紅披肩亦是爛了半截,眉目自然是辨不清了,一顆頭歪歪斜斜的,沒了山神的氣度,卻頗有些滑稽。

李十一在蒲團前站定,眼神自供桌下方一掃,那裡的積塵有一塊四四方方的空缺,好似是有人將原本倒扣的桌子擺正。

是十九,她心神一動,腔內唐突地跳起來。

顧不得許多,她抿了抿便向上首問道:“方才我的傀儡說,山神曾見過一位身著白旗袍的姑娘。”體態特徵紙人想必講過,李十一未再複述。

“吱——”一聲響,山神的木身子小小地挪動了一下,灰塵簌簌落下來,似打翻了米麵袋子。

雖說是小仙,也到底是個仙,沒了排場,也多少要擺個譜。

待塵土晃乾淨了,他才出聲,先是清了清嗓子,替經年不勤打掃的嗓子開個道。

他拖著嗓子問:“那姑娘,是你什麼人吶?”聲音自木頭裡傳來,自帶了三分嗡嗡的迴響,還有焦稻草一樣的氣息,語調又是十足地居高臨下,辨不清的眉目裡也生出了些俯視蒼生的睥睨來。

李十一沒有別的心思,只頓了頓,低聲道:“是我夫人。”喲。塗老么斜眼看她。

山神的頭稍稍一挪,也是斜眼看她。

“你是姑娘。”

“是。”李十一很客氣:“還請告知她的下落。”坐落山頭幾百年了,稀奇事見得多,山神問了兩句便沒了興致,倦倦道:“尋夫人這事,你得求月老。”

“唉!”塗老么瞧不過眼了,擼起袖子便要理論,“你若不曉得,喊我們來幹啥?”山神不是很高興:“不過瞧你的娃娃做得有趣,想討兩個同我說說話罷了。”

“如此說來,你未見過?”李十一皺眉。

山神哼一聲,不言語。

塗老么急了:“究竟見沒見過,你倒是給個準話兒。”山神重重咳嗽兩回,顯見是惱了,兩個沒大沒小的娃娃,見著他不屈身不叩頭,連個“您”也沒一聲兒,可見是欺他落魄了。

他於是冷哼,斥道:“哪裡來的無禮小兒!本君知或不知,與你何干!”塗老么倒是笑了,兩個指頭指著李十一,問:“你曉得這是誰?”說出來嚇死你。

山神閤眼,不願再搭理。

塗老么幽幽道:“她叫令蘅。”廟裡一瞬安靜下來,連風聲也匿了,山神身上的披肩動了動,一會子才出了聲,卻是笑了:“令蘅?”他未用正眼打量李十一,只略略嘆了口氣,將所有的輕蔑與傲慢藏在裡頭。

他乏得很,正要小憩,卻見沙塵懸停,風聲驟起,眼前猝然升起一塊巴掌大的令牌,在離他眉心三指之地,緩慢地旋轉。

李十一望著地面的土渣,不作聲。

再一抬手,她將神荼令收回來,卻聽“咚”一聲巨響,那山神歪歪斜斜的頭,竟骨碌碌滾下來,蹦躂幾下滾到她腳邊。

塗老么被嚇了一跳,抬手捂住鼻子,眨巴兩下眼:“也不必……”行此大禮。

老頭的聲音自地上傳來:“見過府君大人。”他的頭本就不牢靠,不過是勉強堆在上頭的。

李十一將他的頭拎起來,扶正了放回木身上,又順手拍了拍上面的灰。

山神忙道:“折煞老兒,折煞老兒。”雖說不知府君大人為何要扮成這個模樣,但他見李十一面不大好,又急著彌補方才的過失,便在李十一收回手時主動搭話:“前幾我頭掉了,也是一位姑娘替我安上的——便是那位白旗袍的小姐。”李十一的眼簾驀地掀起來,盯著他:“你果真見過她?”

“見過,見過,拉著一位罩著臉的小丫頭。”

“小丫頭走累了,在院子裡歇腳吃果子,那姑娘便走進來同我說了會子話。”自別人口中聽到她的消息,這樣的覺實在太奇妙,令李十一的肋骨間充氣一樣漲起來,又是軟又是疼,彷彿此刻疊了宋十九的影子,在陽光也如此好的下午,站在這破廟中間,仰頭看山神。

方才扶過山神頭的指尖酥酥地癢起來,不曉得她觸到的是不是同十九一樣的地方,連想象都令人心悸。

“她說什麼了?”李十一的嗓子輕柔極了,尾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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