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都是些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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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引箴言講警句也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比如陳瑤就是女人,但她就算笑起來也兇巴巴的,毫無神秘可言。小舅媽則是另一種情況,她的笑總讓人覺很暖和,正如此刻,她沿著蜿蜒小路向我們走來,老遠就笑靨如花,當然,即便烈曰當頭,我也並未因此流下更多的汗。

小舅媽停下來,衝我們招招手,又向前走了兩步。我以為她會再走兩步,然而沒有…她停穩當了,喊:“來人了,快回來!”不等我靠近,小舅媽就直眨眼:“林林真⾼哇。”挽上我胳膊時,她還在說:“光瞅著⾼,沒想到都這麼⾼啦。”打上⾼中起,她見我的頭三句便離不開⾝⾼。

我笑著問小舅媽剛去哪兒了,她橫我一眼,甩了甩長馬尾:“忙呢唄,以為跟你一樣有閒工夫瞎逛?”姥爺咳嗽了一聲,她立馬伸了伸‮頭舌‬,一時間把我挽得更緊了。小舅媽還在二中教書,或許住的遠了,這兩年很少到家裡來。

當然,印象而已,除了寒暑假我也沒在平海呆過幾天。此人曾聲稱考上重點就送我什麼什麼禮物,結果⾼考後那個暑假我數次殺到小禮莊她都不在家,直到臨開學,她才託姥爺給我捎來一把紅棉民謠。

琴倒是不錯,至今尚在服役期。也多虧了這把琴,我才得以在機電系的電音‮壇論‬遇到了陳瑤。

***確實來人了。隔著馬路,這些我幾乎從未見過的親戚們已在門口三五紮堆。小庇孩們穿梭其間,像是遊蕩在珊瑚礁中的魚蝦。不時有人往路‮央中‬上扔幾個炮仗,搞得三兩路人行⾊匆匆。我真想衝過去一腳踢死他。

姥爺自然落在了人群裡,小舅媽則一頭扎進了廚房。我站在正門口,陡然生出一種厭惡。這種場合我永遠喜歡不來。

院子裡更糟,桌椅板凳,雜七雜八,還哪哪都是人。剛想尋思個去處,有人就蹦上來猛拍了我兩下:“跟你姥爺跑哪兒去了?!這客人都來了,不見壽星,急死個人!”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頭蓬鬆的波波頭在陽光下血一樣紅,當然,與上述極具衝擊力的形象一起砸過來的便是燻人的香水味,除了傻笑,我無話可說。

“看看,看看,”張鳳棠攤攤手,扭頭哈哈大笑“人家一點都不急,真是要把婦女們急死了!”満堂鬨笑中,她又在我庇股上捶了兩下,嘴裡也沒消停:“恨死個人!恨死個人!”我想,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說他臉皮厚。反正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這時⺟親打樓上下來,手裡掂著倆板凳:“你爸呢?沒回來?”

“回來了啊。”我這才想起父親,腦袋在院子裡轉一圈,又轉⾝奔出門外。

他確實回來了…正沿著小徑朝這邊緩緩踱來,或許當過兵,又或許教過幾年體育,父親的桿總是得筆直。遠遠地,有點像發了福的許文強。幫忙擺好桌椅板凳,我就沒地方去了。

進廚房溜一圈,被小舅塞了一嘴豬大腸,我只能倉皇而逃。客廳裡也是人満為患,閒得蛋疼的老老少少們在欣賞一部狗庇國產動畫片。

陸宏峰也在其中。這貨並不⾼,但說不上為什麼,我老覺得他竄得有點快。之所以能在一屋子的男中迅速把他揪出來,倒不是那聲怯生生的“哥”而是他已經升級為一個年輕版的陸永平了。

那鼻子,那眼,那嘴,連他媽髮型都一模一樣,周遭霧氣騰騰,動畫片則嬌聲嬌氣,這種不對稱令我沒由來地一陣沮喪,在沙發旁呆立片刻後,我發現隔壁臥室有聲響,就走了過去。敲門沒反應,我只好擅自支了條縫。

萌萌趴在頭寫作業,她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幾個月不見,這小丫頭都有點出落成大姑娘的意思了…才十二歲不到。電視開著,正是體育頻道,可惜在轉播什麼拉力賽。我大大咧咧地在上躺下,問她上幾年級了。

沒辦法,見小孩我永遠這麼問,她不⾼興:“都問過幾百遍了,還問,煩不煩?”要不是這話,我會例行詢問“在哪兒上學”、“班主任是誰”然後慫恿她到學校問問老師認不認識我。可惜現在這套玩不下去了,多麼遺憾。於是我說:“那你問我吧。”她倒一點都不客氣,又是“愛情”又是“女朋友”地招呼過來,嚇得我差點蹦起來。

這讓萌萌樂開了花,她說:“你要是老實回答,我就告兒你個‮密秘‬。”我瞪她,她爬過來捏我臉,補充道:“只有我知道,不許告兒別人。”搞不懂為什麼,我竹筒倒豆,啥都給她說了…

當然,只限我回答得上來的,有幾個問題實在太過哲學,恐怕得請維特斯坦過來一趟。萌萌也算満意。拉完勾上完吊,她讓我把耳朵湊過去,於是我就把耳朵湊過去。

這時,理所當然,門開了…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樣,張鳳棠探個頭進來:“我說咋聽見裡面有人呢,是林林啊。”我只能撤回耳朵,嗯了一聲。

“喲,說啥悄悄話呢你們倆?”她關上門,不緊不慢地踱了過來。萌萌立馬紅了臉,⿇利地收拾好作業,叫了聲大姑就跑了出去。從頭到尾她垂著小腦袋,看都沒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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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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